第27章 卡塞尔精英学生
凯撒开始默数了，音乐已经冲过了最后的高潮，他听过这首歌，最后的长音将维持15秒钟。
但音乐仿佛被利刃截断！瞬间停了下来！它骤然结束，根本不是预想中的15秒绵绵长音。
十一柄枪发射的声音交叠，那些黑衣人手里的每一柄枪都准确地发射了两次三连击，一共66发子弹离膛。
血红色在空气中溅起，如同无数的红花在同一刻盛开，B组学生致命处被击中，还未来得及倒下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麻衣掏出格洛克指向恺撒的额心，想要宣告这次牛仔对决的胜利。但枪口所指之处，恺撒消失了。
恺撒跃上了桌面，双手持枪，闭上了眼睛，暂时地封住视觉可以让他的听觉更加敏锐。
整个大厅忽然黑了，灯全部熄灭，视觉残留还未消失，恺撒却消失了。
言灵·镰鼬已经锁定了12个敌人，在他跃起的瞬间他就已经开枪，两发子弹同时出膛，目标抹去2个，再度射击，又是两个。心跳声还没消失，但四个目标已经被他在脑海中移除。
恺撒重新落在桌面上，沙漠之鹰的枪口焰火闪灭，在黑暗中一次次照亮恺撒锋利的侧脸，他如同站在地狱业火之中。
灯光再次亮起，恺撒站在刚才的位置，沙漠之鹰的枪口两缕硝烟上浮。B组四十六人，入侵者十一人，都软绵绵地倒地。双方用的都是弗里嘉子弹，所有人都只是昏迷了过去。
枪声还在大厅中回荡，孤零零的掌声响起。
“不错，你让我吃惊了。”麻衣在鼓掌。
双方隔着几步远，保持不变的间距，在英灵殿大厅里漫步，目光都落在彼此握枪的手上。
“我明白了，你的言灵是‘镰鼬’，难怪你有信心。”麻衣说，“你早已命令系统熄灯，而在黑暗里‘镰鼬’几乎是无敌的。”
“好说，看起来你并不急于侵入地下层。”恺撒说。
“你已经说了，我还有其他同伴。我的任务就是拖延你的时间，三无少女拖延楚子航的时间，真正的任务自会有人去做。”
“请教一下，什么叫‘三无少女’？”
“就是没身材、没脸蛋、也没热情那种，就是我的反面啦。”麻衣说。
“那么能和你这样漂亮的对手对决，看来我比楚子航幸运。”恺撒淡笑。
“打扰一下，请问那个真正的任务是什么？”一个有些懒散的声音打乱了两人一触即发的决斗，杨闻念靠在英灵殿的大门上，脚边躺着昏迷过去的帕西诺。
酒德麻衣和凯撒同时一愣，他们都没有发现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杨闻念盯着酒德麻衣画了绯红色眼影的眼睛，笑了笑，“为什么我觉得你并不知道这次任务的内容？”
“我确实不知道。”酒德麻衣看清楚了杨闻念身上的卡塞尔学院校服，知道了两人的敌对立场，“每到行动的一个节点，老板才会给出下一步指示。”
“老板从来都这样。”
“那你们的老板控制欲可真强，我想我在你的立场上，我会忍不住打他一拳的。”
酒德麻衣漂亮的脸蛋抽了抽，打他一拳？如果真的能打，那还叫老板吗？
杨闻念耸耸肩，“既然如此，那我就去问一问那个‘三无少女’，她也许知道什么。”
麻衣笑了笑，“可以试试，三无少女可是老板的贴心小棉袄，说不定真的知道些更多的东西。”
杨闻念略微惊讶的看了麻衣一眼，“你这样的人都不成为能你们老板的心腹，那个三无少女真的可以吗？听你的描述，‘三无少女’这种属性不管怎么看都是那种没有吸引力的人啊？”
“她是特殊的。”麻衣耸耸肩，“总有人是特殊的。尤其是对于老板这种什么都不看重的人来说，他认定的特殊，不管在别人眼里怎么普通，在他那里就是公主。”
“是吗？那我去看看你们的公主到底有多‘特殊’？”杨闻念转过身朝外走。
“慢着！”凯撒突然出声叫停了杨闻念，“能告诉我为什么我的镰鼬听不到你的心跳声吗？”
在镰鼬的感知中，杨闻念是一片空白。这让凯撒感觉很惊恐，镰鼬是他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东西，也是他战斗力最重要的一部分。
杨闻念看了凯撒一眼，“我的言灵——‘天地为炉’，言灵周期表序列号第96位，虽然是按排名来论它是个危险言灵，但它实际上没有任何危险性可言，因为它的效果是改变物体的性质与状态，类似于炼金术。”
“我用言灵改变了这套校服，让它更坚韧的同时、能够像真空一样隔音。”
解释完之后，他就离开了英灵殿，还很贴心地为凯撒和酒德麻衣关上了门。
就像大半夜散步过来又散步离开了一样。
“天地为炉？真是高阶的言灵呢。”酒德麻衣冲凯撒耸耸肩，仿佛是在感慨他不幸遇见了这个克制自己的言灵。
“我听说门捷列夫、就是那个弄出了元素周期表、又间接建立了言灵序列表的人，他的言灵好像都是‘天地为炉’。看来卡塞尔学院又要诞生一位炼金大师了。”
凯撒扭了扭僵硬的脖子，他觉得酒德麻衣的话有一些搞笑，“你知道这个未来的炼金大师一个半小时前干了些什么吗？”
“什么？”麻衣有些好奇。杨闻念来的悄无声息，连她都没能察觉，她对于这个从没出现在‘值得关注的敌人’名单上的卡塞尔学院学生来了点兴趣。
凯撒摸了摸别在后腰上的刀柄，“他打败了我。一对一的白刃战。”
酒德麻衣瞪大了眼睛看向紧闭的大门。即使是作为对手，她也不得不承认凯撒是个强大的敌人。
凯撒的猎刀叫狄克推多，那是加图索家族传承了上千年的炼金刀具，拿着这把刀的凯撒在学生中向来是无敌的，即使是楚子航也从没有真正地打败过他。
但他却被一个研究型言灵的人击败了，还是凯撒引以为傲的白刃战？
“别震惊了。”凯撒把酒德麻衣拉回了当下，他瞬间驱散了所有的情绪，握住纯银的沙漠之鹰进入了战斗状态，“开始我们的比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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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门外响起敲门声。
有人推开了门，又合上了门，脚步声在教堂里回荡，稳定得堪称乏味。来人最后停在教堂的正中央，楚子航像迎客的主人一样打开了忏悔室的门。
两个人彼此打量。楚子航穿着校服，提着村雨，漆黑的长发没有束起，凌乱地垂下遮脸。
来人全身笼罩在黑色的作战服里，包括头脸，但是仍旧能看出那是个女孩。身高估计一米五出头，很瘦。
作为对手的两人似乎谁也不愿意打破沉默，也许是性格缘故，远没有英灵殿那边的热情四射，简直乏味到了极点。
楚子航问，“你是‘三无少女’？”
“麻衣这么说的？那就是吧。”三无少女认可了自己的定位。
楚子航把手机闭合，“恺撒始终开着手机，所以我知道那边的战况。”
“你们在对敌的时候也不是水火不容啊。那边结束了么？”
“他们两个都还站着，还有一个人说要来找你，他叫杨闻念。”
“哦。”三无少女顿了顿，“我负责拖延你的时间，如果杨闻念来了的话，那就拖延你们两个的时间，任务是不让任何战斗力强大到可能会影响计划的人打扰计划。”
她不似酒德麻衣那样听到杨闻念的名字一脸懵逼，她似乎认识杨闻念。
“我知道。”
三无少女凝视楚子航的脸，风撩起了他的长发，露出那双令人惊悚的黄金瞳：“因为不愿被人看见你这样，所以一直独自一人？”
“是。”
“你这样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是否会觉得自己很矛盾？”
“还好。”
又是长久的沉默，双方都不是很善于说话的人，每一次新起话题都要绞尽脑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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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控制室里，施耐德、古德里安和曼施坦因正收听教堂里的战况，听到这段对话时，都不禁皱眉。
“我们是个规章严格的学院，我们的学生应该有纪律性！可是看看我们的‘卡塞尔精英学生’都在干什么？”
曼施坦因痛心疾首，“凯撒在玩牛仔的决斗？杨闻念在和那个女人谈什么贴心小棉袄？楚子航在和这个‘三无少女’尬聊吐槽？这就是我们的精英吗？”
“卡塞尔学院一直是疯子和神经病的学院啊。”施耐德倒看的很开，丝毫没有为自己的两位爱徒和敌人聊天而生气。
“没别的说了就这样开始吧。”他们听见楚子航又说话了。
“好。”三无少女说。
“言灵·君焰。”楚子航说完，低沉的龙文吟诵开始。
“君焰……那是序列号89的言灵！”古德里安额头上出汗，“他只是个三年级，怎么可能动用‘君焰’？”
“血统优势，所以他是超A级。”施耐德说，“有他的君焰，教堂不是问题。”
“好，言灵·君焰。”监控视频里，三无少女淡淡地说。
三个教授的脸都变得惨白，下一刻，他们听到完全一样的龙文以少女的声音发出。
“各单位注意教堂方向！预备迎接冲击波！”施耐德抓过麦克风大喊。
他扑到窗边往外望去。如同电焊般明锐的光焰射穿了教堂的玻璃，监控视频立刻中断，尘埃向四面八方迅速扩散，教堂在瞬间就只剩下立柱和承重墙这样的刚性结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