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有一个朋友
“思羽，你听说过龙腾集团的手机发布会吗？”
简单的一句话，仿佛戳到了G点，楚思羽的眼睛顿时一亮。
“当然知道了！七八年前，国产手机崛起，出现了波导、TCL、康佳等一众品牌，与国外的摩托罗拉和诺基亚分庭抗礼，一度攻占国内市场的半壁江山。
但国外品牌毕竟根基深厚，推出拍照功能，减少销售环节，降低产品价格，这套组合拳那是招招致命，可怜咱们的国产手机，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最后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中。
而国内市场，也沦为狩猎场，被更多国外品牌如三星，索尼等再度瓜分，直到两年前，台岛的联发科研发出一个叫做MTK的手机系统，其价格低廉，操作方便，受到山寨手机青睐，一时间，手机行业进入了群魔乱舞的时代。
都说时势造英雄，这话说得果然不假，去年，漂亮国的苹果公司发布了一款手机，其拥有简约的外观，大尺寸的屏幕，先进的触摸技术，真正意义上的操作系统，被《时代》杂志将评为 2007 年度的最佳发明，将会永远改变手机产业。”
说着，她举起手中的iPhone2G晃了晃。
在这个人们普遍月薪只有一千左右的年代，三千多的手机着实不便宜，而且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这还是她托一位漂亮国的朋友才带回来的。
这不仅仅是手机，更是一个象征身份的奢侈品。
看见陈东面带笑容，听得津津有味，她仿佛遇到了知己，说得更加起劲。
“纵观手机行业的发展，国产手机虽然处于绝对劣势，但仍有不少企业前赴后继，唯独龙腾集团，却始终没有任何动静，事实上呢，他们才是第一个提出做手机的。
那时的龙腾集团，还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消息出来，不少人都在等着看笑话，当然，支持他们的人也有不少，在万众期待的情况下，日子一天天过去，等到媒体逼问，他们的总裁王玧曦却拒不承认，说公司没有相关的规划。
这一下，可把支持和不支持的人都惹恼了，一致将矛头指向她，扒出她当年发言的视频，疯狂攻击，可无论是她还是公司，都抱着一种置之不理的态度，既不承认，也不反对，让群情激奋的网民一顿拳打脚踢，结果到头来通通打在了棉花上。
不过，商道如兵道，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行为，在这期间，王玧曦指挥龙腾集团迅猛前进，跃居世界百强，国内首强，而她的深谋远虑，运筹帷幄，操纵自如，让人们不得不相信，她那模棱两可的态度，其实是在装傻，实际上的她，早已经布下了一个惊天大局。
如此的处心积虑，全都是为了最后的闪耀登场，按理来说，在发布会之前，怎么也要大肆宣扬一番，至少也要正式官宣吧，你猜她做了什么？只是在一场交流会结束的时候随口提了一嘴，而那时，距离发布会开始只有不到三天，也就是明天早晨九点，到现在，只剩下十个小时四十五分钟。”
见楚思羽攥起粉拳，撅起小嘴，生气的神色丝毫不加掩饰，陈东露出淡然的笑容。
这些事情的背后，可全都少不了他的推波助澜。
当年创立龙腾集团的时候，他规划出最主要的方向之一就是手机，更准确的说，是便携式移动互联网终端，名字中所含三种特性的组合，包含的可能多到无法想象。
且不说这个设备就是一座金山，与之相关的内容，更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巨大矿区。
于是，他开始了一场前所未有的营销，让王玧曦开了一枪，那颗子弹，至今已经飞了将近十年，而明天，就是它一击命中全球手机市场的绝杀时刻。
但他开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让楚思羽生气的直接原因。
“你想去参加吗？”
“参加什么？”
“发布会！”
话音落下，楚思羽微微一怔，倒不是不想去，而是她早已经把这事给当成了奢望，当陈东第一次提起的时候，根本没有把这事联系到一起。
现在听了个清楚，先前的情绪彻底爆发。
“交流会那天我看了直播，听到她说话的那一刻，我就打开了龙腾集团的官网，但旁听名额已经被抢空，我又打电话给他们公司，连预留名额也没了，后来我又找了他们的合作商，结果没有任何一家愿意让出来一个名额，别人家的手机发布会都随便去，凭什么，就她们家的挤破脑袋都抢不到!”
难过的声音从红唇溢出，委屈的泪光在明眸中闪烁，单是看表情，就知道在这个过程中碰了多少壁。
哽咽了好一会儿，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间抬起头来，甚至不顾男女之别，抓住了陈东的手。
“你刚刚问……难道说……你有参加发布会的名额？”
“我就是有才问你的啊！”
“你从哪弄来的？我甚至怀疑，他们根本就没有外放名额，难道你……”
“准确的说，是我朋友有，但他临时有事，去不了了，正好空下了两个名额。”
“原来，那……你可以带我去吗？”
楚思羽面带乞求，泪光尚未来得及消散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尤其是那轻咬嘴唇的动作，柔软而不失可爱，可爱却又添妩媚，妩媚中还有满满地成熟，实在是让人不忍说出半个拒绝的字。
“可以不要这样吗？我会忍不住对你动心的！”
陈东略显生涩的笑容，让楚思羽面色微红，但还不等她反应，便听陈东继续道：“先前你帮了我，这也是应该的。”
“我都忘了呢，没想到你还记这么清楚。”
一句话，既彰显了自己施恩不记，又点明了对方知恩不忘，可以说把两个人都夸了。
然而，这都是她的本能反应，心中真正想的却截然不同。
好你个陈东，居然这么会撩拨女孩子，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傻姑娘！
殊不知，陈东也是亦是藏着自己的念头。
妈的，要不是你多事，我估计早已经完成系统任务了，省得跟你在这里浪费感情和时间！
两人相视一笑，也就在这时，一个棕发蓝眼的年轻男人向这边一路小跑过来，让陈东登时愣了一下。
这人他相当熟悉，是从外国逃难来的特种兵，原本被他收留，后来派去保护王玧曦，结果一去不回，彻底给人收买了，估计是心中有愧，所以来到他的面前时，只是一个劲地傻笑。
“东哥！”
狗贼，你还知道回来，王玧曦让你来干什么？麻溜给我从哪来的滚哪去！
当着楚思羽的面，他也不好说什么，便只是平静地介绍道：“这就是我说的那个朋友，赵安！”
赵安一脸懵逼地和楚思羽打招呼，他知道，这是掉陈东布置的坑里了，但他却不能坏了陈东的事，只好乖乖配合，听陈东接下来怎么说，见招拆招。
“龙腾集团手机发布会的参加名额你有两个是吧？”
“嗯……是！”
“刚来汉东这边是吧？”
“是！”
“吃过饭了是吧？”
“是！”
“明天忙是吧？”
第一个问题赵安还很纠结，在陈东的暗示下，他点了点头，到了后面，那是越回答越顺口，而在最后一个问题时，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弱弱地说道：“也不一定，怎么，你们是要去参加发布会吗？”
“是我想去，陈东说，你有名额可以送给我们？”
楚思羽的这番话，让赵安瞬间了解到了事情的大概，高兴说道：“当然了，但东哥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当初说的是三个，这样，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赵安有多开心，陈东就有多糟心，完全是皮笑肉不笑。
明明一切都很顺利，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刻，老是掉链子，这也难怪，曾经赚钱十数年，都没有任何积蓄，这倒霉催的命运也是没谁了。
“好啊，谢谢你们了，至于去魔都的事，就交给我来办吧！”
楚思羽微笑着从包包里拿出另一部手机，给每天晚上都来接自己下班的司机发了一条短信，几分钟后，一辆黑色07款的本田雅阁从远处驶来。
“这位是……”
“哦，是我的一个朋友！”
在楚思羽的介绍下，赵安机灵地钻进副驾驶，把陈东和楚思羽留在了后排。
“这一去，咱们明天的班就要耽误了，我给店长请个假吧！”
楚思羽正准备拨号，却被陈东接过了手机，“时间有些晚了，还是不要打扰他了，我给他发个短信吧，顺便记下他的号码。”
什么事都可以让，唯独这件事不行，可问题，该怎么说呢？
思索了一下后，陈东低头开始编辑。
“陈东，楚思羽，今晚有事要干，明天上不动班，请假一天！”
写完后扫了一眼，感觉还行，又添了一句“望悉知”，熟练地点击发送。
从你这请假，然后带你喜欢的女人去玩耍，贾元亮啊贾元亮，是个男人都会支棱起来的吧？
嘴角边勾起一个弧度，强烈的推背感从身后传来，汽车扬长而去，在黑夜中划出一条明亮的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