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仿生人
“Hit，Showdown。”
“Showdown，Jack，全是我的。”
摊牌之后，赢得游戏的项仞虚收走赌注，淦他妈这家伙在最后手气总是这么好。
很明显这家伙在游戏时不停地诱惑我下注，直到最后我赌上了口袋里的所有钞票。
踢了踢地上的石子，我能做的只有找个借口结束游戏，好让损失不再增加。
抬起手腕，我撇了下手表，等待时间太久，很厌烦，我问起来：
“秋龙还没来吗？”
“还要去找仿生人的公司授权解锁呢，路上要花不少时间。”项仞虚叼着根刚点燃的烟回答。
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吸烟的，我跟他打交道起从没发现过。
“差不多了。”三分钟以后，项仞虚带我来到封锁线前，而秋龙开着厢型车刚好急急忙忙赶到。
“你是怎么知道秋龙什么时候会到的？”见如此巧合，我问。
“简单，好奇宝宝，秋龙每次开的都是这辆厢型车，引擎声我早记住了。”项仞虚带着像应付小孩提问一样的口吻回答我。
“我找公司解锁了，顺便叫他们修复了下，这样应该没什么问题了。”秋龙将车开进封锁线内，下车后对项仞虚说。
“这个东西。”项仞虚将装着电子元件的自封袋交给秋龙，“麻烦再跑一趟。”
“公司说可以交给仿生人自检。”秋龙把自封袋附着两本不知什么东西塞回给项仞虚，说着走向厢型车后方打开尾门。
两位仿生人从厢车内跳下，它们动作流畅，步步按部就班，这是独属于非人类的机械感。
有着人类外表的它们站在我面前，额头上的指示灯闪烁着蓝绿交替的微光，目光没有焦点，显得呆滞与无机，缺乏人的生动与柔和。
秋龙示意项仞虚先走一步，他关上车的尾门，发动引擎轰了两脚油门便驶离现场。
两个有点渗人的仿生人站在面前，我提醒项仞虚：
“它们身上有弹孔，还有——”
项仞虚轻蔑地打断：
“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吗？”
我暗自对自己刚刚的提醒感到可笑，正要再说些什么，就见项仞虚先动起来。
不知预感是否正确，我总觉得第一眼看到这两个仿生人，总有种异样的感觉。
“你们的名字是什么？”他一边说着，一边手背朝我摇了摇，这是让我走远点，不要打搅他工作？
没办法，于是我找到刚才打牌的地方坐下来，顺便听起项仞虚跟两个仿生人的对话。
“运输作业型，编号WPTO-0302011563，晶狞。”
“病床护理型，编号WPCO-012220332172，莫珀丽。”
这跟之前我听过的仿生人的回答不太一样，它们也许正处于维护模式。我想起他们头上闪着蓝绿光的指示灯，继续听着。
项仞虚拿出手机，点亮屏幕转向它们，若有所思地说，“请你们把上次开机后的影像传输给我。”
“检索，确认已获授权。”两个仿生人头顶指示灯变成黄光，常亮了数十秒。
咚、咚——
紧项仞虚的手机连响两次提示，传输过程顺利。
接着，项仞虚拿出那个我们找到的电子元件：
“我想请你们检查一下这个元件属于谁？”
这时候，我突然心底猛打了一个寒颤。
感觉，有谁在看着我.....
视线四处扫了一下，当我目光落在项仞虚面前两个仿生人时，我发现晶狞眼睛是朝这边瞥视的状态，还有.......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孔下的脖颈有一圈焊接的痕迹，另一个也是！
但很快，那双瞥视我的双眼视线就移到项仞虚身上。
“快躲开！”
这一瞬间，我直接冲了出去，之前让人头皮发麻的预感得到了验证。
那两个仿生人明显有问题，它们头顶的指示灯一下熄灭，张开双臂朝着项仞虚先后扑过去！
“嗯？“
项仞虚被我的警告转移了注意，还没反应过来！
不知是不是幻觉，我看到项仞虚身后多出了根黑铁链，缠住他的腰向后拽了一下，这才躲开来，让那两个玩意撞在一起。
它们抱住彼此的腰部，猛烈发力下将彼此勒断，最终停止运作。
要是没有那个黑铁链帮助项仞虚躲开的话，项仞虚现在就已是个被勒断腰的尸体了。
“干他妈的，这是什么情况！”
项仞虚两三下灵活地从地上爬起来，退了又退。
“秋龙送来的，我怎么知道。”我提醒道。
这想法简直是太狠毒了，居然用仿生人来袭击。
没办法确认这两个玩意是不是有办法再动起来，我跟项仞虚都退得老远，也幸好现在这个时间段没什么人，不用费神阻拦。
“喂！秋龙，送的什么玩意......”
随着项仞虚拨通电话，我愈发觉得这次事情不简单。
在项仞虚隔着电话对另一头的秋龙痛批时，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起来：
“刚刚的电子元件呢？”
上下翻找了一番，项仞虚也意识过来了。
然后，他面色凝重地走近那两个仿生人的残骸。
“果然。”
乓铛————
项仞虚略有怒意地踢了下损坏的两个仿生人，待我走近，我便发现那名叫莫珀丽的仿生人紧握手中半漏着的密封袋。
强行抽出，装在里面的电子元件早就碎个稀巴烂了。
十来分钟之后，秋龙开着他那辆有点吵的厢型车回到了这里，从车上下来的还有似乎刚从高校毕业的年轻维修人员。
“行为逻辑单元，损坏，不可修复，这个也是，还有这些......已经完全变成废品了，而且与日志云端的链接很早就断开了......”
“这么说的话？“
等待检查结果已久，当维修人员收拾起工具时，我们三个人就一下围上去。
“你们别这样像看犯人一样看我嘛，我只是个实习小工。”整理了下情绪，修理工从维修挎包拿出随记本。
“仿生人有非法改造的迹象，去掉外壳完全就是自制的仿生人，真难想象能做出这个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及，那个粉碎的元件，确实属于这两个仿生人之一——”
说道这里修理工带上鸭舌帽，停顿了下。
“可这种型号的元件，我们公司制造的仿生人完全不使用，至于再详细的检查，我就办不到了。”
叹了口气，秋龙略有疲劳地说：“现在把它们搬上车，去趟你的公司，之后打份详细报告，我们局里马上就要。”
“好，马上，马上，能帮下忙吗？”修理工小哥向我招了招手。
还好，仿生人的重量不算太重，两三下就扛进车厢。
秋龙跟项仞虚分别坐在主驾跟副驾上，而我跟那个修理工则被当成货物扔在后厢内。
去到另一个地方也需要不少时间，因此我靠着箱壁眯上眼睛，在车辆的颠簸中，打起盹来。
也许是我太久没出门活动，居然一下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