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过往
我没有管那么多。
从沙发上浑浑噩噩地爬起来,在咖啡因的作用下,我昨晚睡得比较迟,也许那时就不应该嘴馋。
起身后,是格局相对改变的房间,窗帘也被我拉上了,这样可以保证我的美梦不会被阳光照醒,对吧?
咚——
手机屏幕亮起让我没有理会起床后持续着的饥饿感,有一条简讯。
点开简讯查看,发信的是个名为MRx.D的人。
要其他人肯定不知道这个项仞虚常用的通讯名,跟他有打过交道的我肯定是熟悉的,题外话,这家伙还用着许多通讯名,不过我熟悉的就这一个。
“朋友,我相信你肯定困惑......”
这家伙......废话连篇简讯写的一点也不简单,就那么两三句话可以交代完的东西塞在一大堆文字里。
结合半月来在这里生活,以下总结三点:
第一点,我目前在栋处于市区的高层住宅楼内,而且住得起这一整层超大面积的住宅的人很有实力(金钱方面),还能雇得起佣人。
第二点,我可以自由活动,不会受到任何限制,唯一限制是不能弄坏东西,这点刚到这里第二天就已经知晓了,毕竟赔上不少钱呢。
第三点,现在我有个假身份,名叫邦德.戴斯维尔,先前项仞虚说的完成伪造死亡,虽然证据不足,不过当有人叫出这名字时,怎么看都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而且这地方确实不错,有开放式厨房,配有淋浴间与超大浴缸的浴室,甚至还有私人影院跟健身房......
在享受完剃须的快乐后,我想起来还需要解决另一件事情。
肚子很早就在打鼓抗议了,尤其在洗澡后特别明显。
终于在大平层里内兜兜转转来到餐厅,可我刚进去就有人呛了一句:
“晚起的鸟儿没虫吃,邦德,现在已经吃完午饭了。”
在那里扫地的男孩有一头褐发,东亚人的黄皮肤在他身上不是那么明显,倒有些偏黑。
“抱歉,秋龙,我会自己做的。”没有太理会,我扫视了一下有些混乱的厨房设施,去到冰箱门前。
项仞虚的师弟,秋龙,自由职业者,在这里第二天时就是他带我熟悉这里的,顺便一说,他做的菜很好吃,这点在大平层里的佣人们可以证明,我很怀疑他从事的厨房工作。
“你会做饭?”他收起打扫器具,整理起厨房台面与厨余垃圾。
从冰箱摸出鸡蛋与黄油,在橱柜寻找着吐司面包的我回道:
“这倒是会,只能做简单的,好吃不到哪里去......嗯?”
我把大袋吐司从橱柜扯出来时,才发现这里只剩我一人在自言自语。
真快,这收拾好了,秋龙不是佣人却干活非常麻利,想必应该经常做这活才能做到这么快吧,这下感觉他是厨师的感觉更确定了。
着手准备完食物,我草草地飞快收拾完就坐到餐桌前,还是方便且快速制作的随意三明治最棒。
我不想在三明治里夹上太油腻的猪牛肉,这并不是讨厌。
而是个人觉得做三明治就是越简单越好,放在面包间的大多数是能很快准备好的,像是把水煮鸡蛋跟黄油搅碎混合,再加点蜂蜜跟水果切块制作而成的沙拉。
吃过饭后,我盯着空荡的碟子产生了一种感觉,可以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是什么呢,我思考着,不久便转变念头,“从世界上凭空消失,真的有人不会惦记吗?”
不知道,反正讨厌的家伙也再不见到就对了。
叹了口气,我动手收拾起来,然后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这里的生活很平静,我感到了困意,很快就睡过去了。
半个月又静悄悄地过去了,我开始每天在健身房锻炼,在这里生活久了我都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想到能做的就只有这个。
看样子这不错的地方,也不怎么样。
......
时间很快,转眼进入夏季了。
城市街道在热量影响下产生波动,每个玻璃大楼都反射着闪光,过于晃眼睛,所以没一个行人被它吸引。
位于某个玻璃大楼内平层住宅的我,坐在落地窗前正看着城景,还喝着威士忌。
“真有闲心,在这住太久,无聊了?”
“来了?”我回头望向餐厅入口,项仞虚就在那,气场也恢复成以往那般,自信且蕴藏着智慧。
“嗯。”
早上这消失许久的家伙奇迹地给我发了短信,他出现在这里我并不惊讶。
他在我旁边坐下,我顺手把威士忌递给他:
“恭喜康复。”
“哪有给刚康复的病人喝酒的。”
他这样说着,却往嘴里倒了口威士忌,然后他从风衣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东西扔到我身上,说道:
“这是重要的东西,看看吧!”
重要东西还弄得皱巴巴,真不注意保护,不过之后我却非常后悔翻看起这些东西,因为这些皱巴巴叠在一起的是我的资料,而且把一切事情都写在上面了。
甚至连那个该死的父亲,那份深埋的记忆也记录在上面了。
想起来了,这个男人......完全毁了我的人生,为了自由,我逃离了。
我的父亲卡森在我出生前靠着谎言与高利贷发了横财,许多人欠了他的债,还债人付出的代价十分沉重,其中有个政客实在还不起债,为了不被抓住把柄,只好把女儿嫁给债主。
就算是怀上这种人的孩子,母亲还是生了下来,并且十分疼爱有加,为将我培养成不同于父亲的人。
“不可以成为那样的人。”母亲总是边准备着餐食边对我这样说。
成为卡森的妻子后,母亲在家族里并不被重视,就像个物品,只是个名义上的妻子,那个男人几乎没露个几次面,只会偶尔扔点所谓的“生活费”,在我看来母亲早就被抛弃了。
由于基本见不到卡森这个混蛋,在学校里我也会被那些阴险的家伙欺负,这导致我精神与记忆出了些问题,有段时间还住进了精神病院。
就算如此,我都忍下来了,直到我刚高中毕业。
那天我回到家里,发现母亲正坐在餐桌上哭泣,我便问起原因。
她患上了恶性癌症,并且告诉了卡森。
可告诉卡森有什么用,这个混账早就想抛弃母亲了,这下正好被他抓住机会,只要拒付医疗费等母亲去世,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娶其他女人进门。
当然母亲也知道这个道理,她跟卡森妥协了,卡森支付了一笔他眼中不起眼的赔偿金,作为交换,母亲要放弃治疗癌症,并且去世后包括我跟家族再无任何瓜葛。
最后,一人参加完母亲葬礼的我,借着留学来到了埃纳查,并且尝试取得留居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