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故人(下)
宿庭矩木讷地愣在原地，大脑陷入混乱，不由质疑起引起轩然大波的宝库就是这石室内的古籍吗？众人不禁探头，屏住呼吸进了石室，左右翻看查找良久。石室内没有期盼已久的仙丹妙药，有的仅是包罗万象地天文地理人文水利农田古籍等等；易丹枫眯起眼缝，甚为不解:“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是这样?奇珍异宝去了哪里？”宿庭矩癫狂地四处翻查，眼睛空洞无物，似乎一定要寻到宝物来自证清白!众人也振奋起精神势要掘地三尺将宝物找到。易风扬踯躅地走到一面石壁前，抚去古卷上厚重的灰尘，拿起一卷呢喃自语道:“这——何尝不是价值连城的宝物?”跟随而来的剑阁弟子四下打量，也被石室内琳琅满目的古籍深深震撼。祁文涛猛吸一口气，咤舌:“真多!恐怕人界有记录以来都没有如此丰富的案卷。”“若有兴趣你们也可以看看!”易风扬偏头对他们说。“多谢公子美意!”祁文涛拱手感激，转身向师弟们道:“去吧！”得到大师兄的允许，九人迅速去搜寻相关的剑经道术。易风扬见祁文涛一直随侍在他身旁，疑惑:“怎么你对这些古籍不敢兴趣吗？”祁文涛摇头，“我们是来保护公子，不是为了宝物。公子能让我们去寻些宝物，我们十分感激，我的师弟们去了，我更该待在您的左右。”易风扬放下手中古卷，凝视片刻，瞥过混乱的人群，似乎他们都深信宝物一定在石室内的某个角落，兴许有机关暗阁或空间结界。随着赵潮无意地推倒一排书架，果真出现了暗阁，里面陈列着不计其数的天材地宝灵丹妙药，及一排排仙剑神兵玄功要诀。
突然一柄古剑闪烁着光芒飞过众人头顶，绚烂的剑芒在石室暗阁中大放异彩。接下来要用真本事说了!那怕哪柄古剑正是易丹枫掷出阻止众人争夺宝物之用，赵潮斜视过去满是挑衅不屑，他瞬时闪身过去拔起古剑直指易丹枫。余光扫过少阳府众人及阳云深身上，不乏威胁与警告道:“你...还是一边待着去。”谁知阳云深亮出仙剑上前对峙道:“早想领教神王府绝技，请赵先生不吝赐教。”阳云深仙剑虚斩毫不怯懦，更多少许霸道。王庭、阴魅魉等宗门之人决心拧成一股绳一致对抗御剑山庄，张择天所率雷云府弟子此刻不发一言，只在一旁按剑观望。张择天忧愁着暗道:“都打起来了我该与谁为伍而获得最大收益呢？”剑圣百里将行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剑拔弩张的众人。片刻后小心翼翼的提醒张择天:“公子深明雷云府祖训，怎么会纠结于此?乾坤朗朗，仗剑不凡。为中而立，正邪两分。”张择天托着沉重的眼神看向站在石壁书架下的易风扬，略带自嘲:“为百姓计，我虽死无悔。”
百里将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兀自叹气:“他不会出手!”张择天眉梢微蹙，转身正视石室内的众人，“其实暗阁里的宝物足够雄厚，若各自分取一部分便能免去这场刀剑生死。只是我们的心就那么小，贪婪填满胸壑，利欲俘虏思维；纵然明白万般对错，也要坚定不移的向深渊走去!”百里将行当即以严厉的神情停在他身上，让他有些话不要说出来，一旦说出口就会是众矢之的。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注视着他，眼中杀意不断。王庭破口:“放屁!各自取一部分!怎么取?如何分?”易丹枫鄙夷地冷哼两声，呵斥:“想拿宝物没别的办法，就得刀剑上见真章!你的话固然值得商榷，但是在这样的地方场合多少有些不合时宜!没人想少拿一点儿，而这便注定厮杀不可避免。”当欲望高于一切之时，即使标榜正义之士也能立地魔!世间善恶原本明，仅一线之隔，往往满口仁义道德却专做卑鄙无耻的事!
易丹枫摆明态度，石室内的所有宝物均凭实力多得。他霍然释放威压向雷云府、神王府、宗门等宣战，抬手一剑便野蛮地将阴魅魉击得倒飞出去重重砸在石壁上面，顺势剑光晃动，一时间无人敢上前同他对上两招。张择天双掌手心雷息环绕，神情坚毅，出手即意味着和御剑山庄决裂，往后很难再互为援手。然而世间唯利益恒久!赵潮微微皱眉，狡诈:“好!终于到了取到的时候。”立即示意跟随的小辈弟子杀向众人，四人剑阵援护，一人趁机装取宝物。一道雷电迎面而至，易丹枫诧异地挥剑抵挡，阴沉着眼神道:“择天你也要和我为敌吗？”“对不住了——大哥!我们的出身决定早晚的兵戎相见。”易丹枫一声暴喝，体内灵力聚集提升，剑光横过胸前，攻击如瀑。“好得很!道不同，不相为谋！让我看看你雷云府的雷法有多厉害。”边上阳云深提剑缠住赵潮，少阳府弟子则与御剑山庄弟子混战一处。宿庭矩挥剑打算上前帮忙，被易丹枫一声喝退，斩钉截铁道:“不必帮忙，你先去收取宝物!雷云府主人有多少斤两，敢与御剑山庄为敌!”易怀毅瞅准机会带领数十名修为了得的弟子过去围困住阳云深，尤为嚣张道:“阳府主，我给你个投入御剑山庄的机会，不然此地就是你的坟墓。”赵潮收剑停在一旁，颔首:“就是你和他纠缠!”说罢转身去和赵氏小辈汇合。阳云深环视一柄柄寒光闪闪的长剑飘忽不定，嘴角不禁一番嘲笑。“你还没那本事在我面前大放厥词!谁的坟墓还不好说。”
“你笑什么？好笑吗？”阳云深不急不慢道:“挺好笑的!你能杀掉我吗？先担心你的安危吧！”两道剑光裹着火焰斜斩出去，四五名靠前的弟子当即倒地遭受重创，两剑虽不至于要了他们的性命，也能令他们丧失作战能力。阳云深提剑缓步轻蔑地走来，喊道:“赵潮我们联手杀了这群易氏弟子，宝物都归你。可有兴趣?”赵潮嘴角上扬，余光飞掠，“有趣的很了这!灭掉御剑山庄是此生最值得高兴的事情之一!”易怀毅当即大惊失色，后背毛骨悚然。赵潮跃身过去阻拦易怀毅的退路，冷冷道:“你的生命进入了倒计时!”易丹枫见状顿感不妙，暗自担心神王府与少阳府蛇鼠一窝，四弟怀毅能在阳云深手下保持不败已经难得，一旦赵潮对他发难，势必落败。急忙呼喊:“四弟快回来，不要和他们正面作战。”又令宿庭矩、易怀荣迅速过去驰援。百里将行仗剑震慑图谋不轨的宗门众人，器宇不凡:“有我在，你们得不了便宜。”
刀剑相击的争鸣声愈发刺耳激烈，石室你灰尘四起，倒地的修士死向及其惨烈，即便没有一点仇恨，开战后只剩你死我活!易风扬仍旧像没事人儿一样站在哪里读着卷轴，祁文涛嘱咐师弟们待在他身边，自己则严阵以待恶战的发生。突然剑气激射，一道青龙残影在狭小的石室内游走，石室四周猛地抖动，地面和石墙不多时已出现裂痕并有扩大趋势。易丹枫双手握剑调运真气施展“青龙斩”，龙影伴随剑光有雷霆万钧之势，庞大的威压将部分卷轴书册撕碎成齑粉。王庭瞪大眼睛战战兢兢的呻吟道:“青~龙~斩~御剑山庄的不传之秘!”张择天泰然自若不闪不躲，双掌凝聚雷霆强悍地接下这记威力不俗的青龙斩。讥讽:“青龙斩不过如此!”易丹枫凝神见他硬解下来不由一阵狐疑，暗道他何时修为进展到这般境地?不过易怀毅那面的情况不容乐观，他也不再去理会张择天，抽身过去拦下赵潮给他们创造围攻阳云深的机会。雯时间张择天一口鲜血喷出，半跪在地上良久不能起来，英俊的脸庞瞬间血色全无，仿佛被抽干力气虚弱不堪。
易风扬微微摇头，眉梢微挑，迅速过去搀扶住他，若晚一会儿他都可能失去力量摔倒在地上。百里将行正与宗门之人鏖战一时间分身乏术，尽管宗门之人修为不算厉害，但人数的优势又在此刻显得尤为紧张。“青龙斩你也敢硬接，真是勇气可嘉!幸好他没用全力，不然你的性命就没了。”张择天虚弱的轻碰嘴唇，喊了声:“二哥!”易风扬扶他去边上坐下，语重心长道:“你看现在打得惨烈铁血，待会儿出去了外面还有一层结界阻拦。破不开结界也得困死于此，为何一定要来这里呢？”终于百里将行挣脱宗门的包围赶回张择天身旁，十分自责愧疚道:“是我没照顾好你。”张择天晃动右手，长吁一口气:“与您无关!是我硬想试试御剑山庄四大秘术的威力，事所至此，夫复何言烦劳剑圣师把雷云府弟子召集过来，咱们退出石室，这宝物不要了！”“可是……”百里将行如遭电击般看向他，旋即瞥视哪些战死的雷云府弟子。
“我已遭创伤，在战下去雷云府优势已然不多。”张择天无奈道。百里将行嗯了一声从空间戒内取出一面令旗，将雷云府弟子撤了回来。赵潮狞笑着催动灵力同易丹枫进行比拼，层层叠叠的剑气将先前石室内的裂痕再度扩大，两人嘴角均溢出血迹。“再拼下去大哥会有危险的!”易怀荣顾不得自身安危也要去救易丹枫，又了他的助力积聚的剑气似火药桶般爆炸开来，强横的灵力波动把他震飞出去摔倒在地，大口鲜血源源不断的倾吐。易风扬倒吸口凉气怔在哪里，不由自主的喊道:“三弟!”当即把张择天交给雷云府弟子照管，瞬移至易怀荣身边将他抱起来，心疼:“怀荣你为什么要这样傻？明知道大哥和赵潮的决斗已到凶险之时!”易丹枫握剑之手一阵麻木，看见怀荣因他被重伤顿时恼怒万分，向赵潮撂下狠话:“赵潮我三弟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休息活着离开飞鸿山。”易怀荣奄奄一息地询问他道:“二哥我...我是不是快死了?我好冷。”“不会的!不会的!二哥不会让你有事的。”易怀荣的气息逐渐减弱，易风扬右手拈作剑指朝他胸脯注入一道灵力，仅是转眼工夫易怀荣伤势已大有好转。然而易风扬的心神也在此刻产生异变，他忘了他体内所剩灵力无几，如此调动灵力便不能再压制体内凶煞之气，一团黑气赫然覆盖全身。
少顷丝丝血渍自嘴角浸出，他的脸色在呼吸间变得煞白如纸，真气注入完毕，易怀荣脱离险境；却彻底暴露他灵力折损大半的事实。赵潮狐疑地张望着他，“难道他本身就有伤在身?真是这样的话可是千载难逢的时机!”祁文涛恍然大悟明白为什么文君要花费极大代价聘请他们来保护易风扬。原来他的修为所剩寥寥，虽然境界高深，不过现在成了虚有其名。易风易强忍体内失控的真气冲撞经脉穴窍带来的剧烈痛苦，运转不多的灵力压制和梳理体内紊乱凶煞之气。祁文涛打量周遭一会儿，命令剑阁弟子列开剑阵护在易风扬身旁，若有人无故靠近格杀勿论。“公子，我们为你做点什么?”祁文涛低声问道。易风扬额头布满冷汗，心神中天人交战，无力:“我...我自行调理...无碍。”张择天不禁错愕莫名，识海内紧紧盯住他周身上下来回流窜的黑气画面，声音细小而颤抖道:“他入了魔!入了魔!”正邪不两立自古如是，纵然他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一幕，但事实如此不容他感情用事!他在弟子的搀扶下站稳身形，拭去嘴角血迹，正气凛然道:“既然我们并非同道中人，请恕择天不敬之罪。”说罢接过一名弟子递来的仙剑。易风扬闻言不觉哑然失笑，晃动着身子踉跄的后退两步与他保持距离，语气断断续续道:“什么是正道?什么又是魔道?片面之词即是定义吗？”他苦闷地长叹一声，任由张择天去想象揣测定义，也不去争辩许多。眼睛不会骗人，但可以误导人!偏偏人的偏见能由一点小事被无限放大成心底需要的样子……
易丹枫、赵潮、阳云深、王庭等人投去可怖目光，似乎在说易风扬竟真是邪道歪门之徒，枉自出身仙界菁华宗。阳云深斜视着易丹枫阴阳怪气的说了句:“易庄主御剑山庄到底也是名门世族，怎么包庇魔道宵小呢？你可向来自诩正邪不共戴天，如今你怎么说？”易丹枫眼神迟滞一会儿，木讷地愣住失神，眼前之景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惘、困惑、逃避。他该怎么办？表态?或是向同族兄弟动手以证明他诛灭邪恶的誓言?无论如何做，他的内心都充满矛盾且焦躁。同时赵潮与宗门众人又静看事态发展，若他不拿个说法出来，御剑山庄必遭人界垢病!思索半响不瘟不火:“御剑山庄内部事宜岂容你们置喙。我自会合理处置。用不着你们来操心。”阳云深凝视着易风扬冷冷发笑，夹枪带棒道:“这样最好!否则你御剑山庄就是与整个人界为敌，后果嘛不用我多说!”赵潮回头给四名小辈示意，一会儿见他手势行动，除掉易风扬无疑为神王府拔去一根心头刺!王庭同三宗宗主紧密站在一处窃窃私语，眼神里透着没来由的毒辣之色；商议要除魔卫道杀了易风扬，他们要的不止是暗阁里的宝物，更要诛灭眼前的妖孽邪徒，如不这样置宗门正道的脸面于何地?平日世族从不会正眼看宗门，对待宗门一派高高在上的样子，不断压缩生存空间；真当宗门力量微薄便能任人宰割吗？狗急了还跳墙呢!兔子急了也能咬人!今天正是大好时机，易风扬入魔——趁此要人界世族为昔日的盛气凌人付出代价!人族活在世族奴役之下的日子是该变变了。
易丹枫怒不可遏地看向王庭，沉默片刻挥剑直指道:“就凭你们宗门这帮乌合之众也敢自称正道!居然大言不惭地喊出诛灭妖邪的猖獗之词，也不掂量掂量自身是什么货色。”易风扬经过短暂调整，覆盖在全身的黑气被压制回体内，勉强有了些精神。顿时他出人意料的放肆大笑不止，负手从容的面向众人，目光如炬般扫过他们身上，云淡风轻道:“也别拿御剑山庄来做你们堂而皇之的借口，你们说我入了魔!好...我就站在这里，现在我修为十不存一，想要除魔卫道的正派弟子尽管朝我攻来!”他轻挑着眼神掠过阳云深、赵潮、王庭等人，最后在张择天身上停留少许。祁文涛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口，十名剑阁弟子真与他们开战，剑阁所占便宜少之又少。忽然易风扬张开双手皱起眉头语气强硬道:“适才你们嚷嚷不停，怎么没人动手呢？我易风扬即便没了修为何惧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正义之士!”话音未落仙剑浮诛骤然出现在他手上，祁文涛见状立刻领着剑阁弟子从他们身侧走到正前方成半圆状排开。古铜色长剑缓缓出鞘，厉声道:“我们不管易公子是魔是正，只清楚奉命保护他的安全。你们想要杀他，可以先与我们试剑!”易丹枫大为不满:“够了!易风扬还不收敛一点吗？”方才蠢蠢欲动的众人一时间谁也不想先上前去试探他的虚实，赵潮陪衬着笑了笑，暗道:“想除掉他不假，要我们先动手不是寿星公上吊吗？万一他恢复了一半修为怎么收场?我才不做这冤大头!”阴险一笑:“阳府主、王宗主你们还等什么？”二人不自觉地面面相觑不发一言。
“收敛?我该怎么收敛?刚才我说过，我的事和御剑山庄无关!既然他们认定我是入了魔，能有什么回旋余地。”易丹枫猛提一口气，气得直咬牙冷哼，右手紧紧握住剑柄只差过去朝他脸上扇两巴掌!王庭拍掌叫好，既然与御剑山庄无关那也就没了顾虑，他身后的宗门弟子立即冲了过去将易风扬团团围困，又向易丹枫故作客气:“易庄主我带领宗门弟子拔除奸邪你不会有意见吧！”“你——”易丹枫怒目圆睁地瞪住他，易怀毅破口大骂:“卑鄙小人!少在这里装模做样，老匹夫有本事你去动我二哥你根寒毛看看。”易丹枫闭上眼睛思忖许久，吩咐道:“四弟、宿庭矩你们俩各带一部分人去搜取宝物；我和他们周旋。取好宝物后迅速带着人逃出石室!我要让宗门之人全都葬身于此。”易怀毅有些激动或惊恐地注视大哥，“大哥你要做什么吗？御剑山庄不能没有你啊！”“说什么混账话，快去!等等...先派几名弟子把怀荣背出石室去。”宿庭矩拱手恭敬道:“是庄主!都跟我来。”
赵潮左手落下，赵春湖四人瞬间掠身进入暗阁；阳云深呆愣着尚未反应过来，气愤的直跺脚咒骂。“王八蛋!”随即奋身出去和赵潮战至一处，两眼腥红，全然把要诛灭妖邪的事儿记住。“妈的!你连老子都算计!和你拼了!”赵潮沉着冷静应战，不喜不怒，出言讥讽他道:“你要斩灭奸侫，我们只是来拾取点宝物。孰重孰轻您有分清楚?御剑山庄对少阳府可是欲除之而后快呀！呵哈哈哈哈!”阳云深青筋暴起各种杀招递出，逼得赵潮略显狼狈不堪，当下运气全部灵力抵御，暗道:“这老家伙真是小瞧了!竟隐藏了修为，方才拼杀我被易丹枫消耗大量灵力，现在才有此窘境。可恶!”仙剑相争火光迸发，阳云深一副拼命架势，令赵潮逐渐应对吃力!易丹枫吃惊地瞥视阳云深，“果真藏得深啊！”张择天也趁势派出弟子重新杀进暗阁参与争夺宝物之战。他左手捂住胸口仔细观察石室内交战各方的变化，以便选择何时出手，以何种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