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最讨厌吵架
“这么多年，终于有一个自己的房间了。”张然上下打量着自己的房间，榻榻米风格，虽然面积不大，但他已经很知足了。
张立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是啊，住了那么久的平房，终于可以住楼房了，还是楼房舒服。”
“对了，我姐呢？”
“跟她闺蜜出去玩了，过节了，也不愿意待在家里。”姚秀从厨房里走出来，用围裙擦了擦手:“把你皮箱里的衣服拿出来，我待会要洗衣服。”
她又把目光转向张立军，催促道:“赶紧起来，炒鸡肉，都快两点了，孩子该饿了。”
张然眼睛一亮，问道:“你要做大盘鸡？”
“中秋节，你也回来了，给你做点好吃的，你在学校肯定吃的不好，都瘦了。”
“衣服搁沙发上了，我困了，先睡会觉。”
张然走进屋，确认锁上门后，长舒一口气，说道:“行了，现在你可以说话了。”
“你给我过来，我要找你算账。”叶栀站在桌子上，用布娃娃独有的呆萌眼神瞪着他:“刚才在车上，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但是这种事还是得先认错。张然双手合十，鞠躬忏悔道:“叶大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求原谅，求放过。”
张然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和女生打过太多交道，但他和亲姐姐的日常相处，让他明白了和女生闹矛盾，不管谁对谁错，男方一定要先态度诚恳的认错道歉，才能让稳住女方情绪，以免持续恶化，至少这招对他姐百试百灵。
叶栀愣住了，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她没想到张然会直接承认，还那么干脆利落的道歉，让她原本攒的一肚子话根本说不出口。
“张少爷如此诚恳，小女子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下不为例。”叶栀双手叉着腰，傲娇的哼了一声。
她忽然问道:“你家里人经常吵架吗？”
张然叹了口气，无奈道:“至少这段时间，只要我回来，他们肯定会吵架。”
“为什么？”
“就是当父母的总喜欢管自己的儿女，我姐脾气不好，最烦别人说她，所以总是跟他们吵架，而且每次争吵的话题都差不多。”
“比如?”
“比如房间的整齐程度，来，带你看看我姐的房间。”张然拿着布娃娃，打开门，走进旁边的房间。
屋里满地的头发，空气中充斥着化妆品和护肤品的气味，杂七杂八的衣服随意的扔在各个角落，桌子上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一个吃剩的苹果核，已经彻底氧化了，还没有扔。
张然回到房间，重新锁上门，目光再一次充满了无奈:“感觉怎么样?”
叶栀盘膝坐在床上，手托着腮，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那真的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吗？”
“唉，现在明白了吧，还不只这一点，总之他们吵架的原因很多，而且每次吵完架，至少有一个人会哭，我还得去劝说，烦死了。”张然长舒一口气，平复着烦躁的心情。
叶栀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不解:“不是吵架吗？为什么要哭啊？而且你父亲看上去挺严厉的，他也会哭吗?”
“好几次三个人都哭，大多数争吵是我爸和我姐，一个被气哭，一个委屈，我妈则是被牵连，是委屈加生气的哭。”
“那你呢？”
张然躺在床上，揉着太阳穴，头疼道:“我?呵呵呵，每次都是我来收拾烂摊子，一个一个劝，每次都要准备三套不同的说辞，他们吵一次架，我就要人格分裂一次，妈的，想起那些破事，我就烦。”
“你跟你家里人吵架吗？”
“从来没有吵过，因为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这种场面见得太多了，导致我特别讨厌争吵，所以能避免就尽量避免吧。”
“不聊这些了，我发现我对你的过去还一无所知，给我讲讲你的小时候吧，现代人的小时候应该挺有趣吧。”叶栀心思细腻，不忍心看着张然情绪低落，于是赶紧扯开话题。
“小时候?”张然摇摇头，苦笑道:“我对童年其实没有多少记忆，唯独几件印象深刻的事情，都是被父母打骂。”
“你小时候很淘气吗？”
“不，我从来都不是个淘气的孩子，甚至可以说很懂事。”
“那你为什么被打?”叶栀很是疑惑，就算是规矩多的古代，听话的乖孩子也不会轻易被惩罚。
“一部分原因是父母经常吵架，我妈心情不爽，就会那我当出气筒，还有一部分是，她亲戚家的孩子来我们家，经常哭，她心里烦，但是打不了自己的外甥，只能打自己的孩子出气。”
张然端起桌子上的水杯，一饮而尽，表情平淡，仿佛在诉说一件平常不过的事。
“而且她那个外甥经常故意哭，但光打雷不下雨，就为了让我妈把我打哭，然后他在一旁偷笑，我妈这个人眼神也不好，有时候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偏偏还要打我，估计也是自己心里烦。”
叶栀同情的望着他，轻声问道:“那你爸爸呢？”
“我爸?他平常倒是挺好的，但只要喝醉了就会撒酒疯，每次都要拉着我，讲大道理，问我是谁之类的话，每次喝完酒都会和我妈吵架，把家里弄得一片狼藉。”张然只要回想起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幕画面，心里就莫名的烦躁。
叶栀犹豫再三，问道:“所以你觉得父母对你不好吗？”
张然立刻摇了摇头，否定道:“不，他们对我很好，不管是日常还是生病的时候，都尽了父母的责任，好吃的总是留给我和我姐，不可否认，他们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只能说他们有优点，也有缺点。”
“他们是农村出来的，总是会为了维持那可怜的亲戚关系，为了那所谓的面子，委屈自己的孩子，或许现在后悔了，但是晚了。”
“不跟你说了，我困了，睡觉了，你也睡会吧，虽然你这种状态不需要吃饭，但还是休息一下吧”
对于童年，张然只有一些零碎的记忆，全是关于批评打骂，他不想回忆，但始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索性闭上眼睛，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我怎么那么笨?竟然找错话题了，不但没让他心情好点，还让他更烦了。
叶栀十分懊恼，本来想让张然聊聊小时候的美好回忆，开心一下，可结果却事与愿违。
她挥拳想要捶自己的小脑袋，奈何布娃娃的手实在太短，根本够不着，于是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
叶栀走上前，轻轻抚摸着张然熟睡的侧脸:“原来你小时候也不好过，我们的经历有一点相似，但至少你家里人对你还是很好的，只能说有优点，也有缺点，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