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沙陀复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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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88擒夜叉周德威驰名 救沧州河东军出师

两军对阵于洞涡,周德威带领数骑轻装前往挑战。氏叔琮也告诫陈章道:“这周阳五久从军旅,河东军中资历最老,是以爱称己为老。其实他不过稍微比晋王年长些而已,筋力未衰,将军切勿轻敌!”

陈章带领数骑前往。相距数十步,陈章侃道“人老不以筋骨为能。老人家,你还是回去躺床上死在儿女手中为是。战场上,可不是你卖弄能耐的地方。”周德威叱道“你是靠嘴打仗的吗?且看鹿死谁手。”言毕立即挥刀纵马而来。两人一刀一戟,打的火热。不出数合,周德威伪装气喘吁吁,收刀后退一步,大喝一声“嗨,等一下!”“陈章不耐烦道”你可真麻烦,怎么了?““老夫有些累了,歇歇再战。”说完回马就逃。“哪里走”,陈章紧追。周德威故作慌张,丢了大刀,陈章见状追得更欢了。

周德威就故意放慢些速度使其追上。两马一左一右,夜叉在左,马头已快要接着周德威马尾,横向猛地挥出一戟砸向其背,想把周德威打落马。只见周德威猛地向前一弯腰,陈章打空。这时德威已暗中将右手中的铁鞭递到左手,而夜叉之马也已超越其马,周德威将马向急左斜跨一步,靠近了陈夜叉。然后猛地一挥铁鞭,砸到了陈章背上。夜叉即刻口吐鲜血,坠下马来。周德威将其生擒归阵。

陈章被擒,其麾下前锋军人人惶恐。周德威乘势攻击,兵刃甫接,汴军就大败而逃。周德威就乘胜前进,攻击氏叔琮。

且说氏叔琮正在军营读兵书,忽有败卒来报信说陈章被擒,河东军攻来了。心下大惊,慌忙指挥应战。周德威一战杀得氏叔琮大败,斩首三千级,汴军狼狈退走。周德威又带军紧追,出石会关,又斩首千余级。葛后周听闻此败后也大为惊恐,慌忙带军返还。

周德威这一战,生擒陈夜叉,大败氏叔琮,吓走葛从周,声震三军,名播天下。一时之间,在河东军中威名甚至超过了李嗣昭!李克用抚其肩赞叹不已,大有用之恨晚之意!

如此一来,李嗣昭心中难免有些妒意。他见自己身材短小,而那周德威则长身美髯,仪表堂堂,更为军士所服。周德威本来是自己之副,如今立功,义父又垂青,自己日后可不甘为之下!他想必须急立大功以保自己之将位,便向李克用请命攻潞州,李克用应允了。

此时年近六旬的李罕之已身患重疾,不久便死去。八月初,李嗣昭引大兵至潞州城下,并分兵使李存璋去攻泽州。汴将刘玘放弃泽州而逃走,河东兵继而拔下天井关,李克用就让李孝璋为泽州刺史。守潞州的是汴将贺德伦,他闭城不出,李嗣昭就每日以铁骑环其城,搜捕刍牧者,并把潞州城附近方圆三十里的田禾稻谷都割光。贺德伦见粮缺,援路断绝,便弃城往壶关方向而逃,又遭到了河东将李存审的伏兵邀击,杀伤惨众。

朱温在得知潞州被围后,派葛从周带兵往救,可尚未到达便在路上听闻了贺德伦败走的消息,极为吃惊。葛从周不料城池竟被攻克的如此之快,便退了回去。之后李克用令孟迁为潞州留后,李嗣昭带军回晋阳。至此潞州、泽州再次回到了李克用手中。

在900年春天,李克用见晋阳城不够坚固,便大发军民,修治晋阳城堑。押牙刘延业谏道:“大王声振华、夷,宜扬兵以严四境,不宜近治城堑,损威望而启寇心。“晋王颇以为是,便停止了增筑,只修因年久而毁坏之处。

数月后,忽然幽州方面来了使者,李克用不是很高兴地接见了他。使者说道“朱温使大将葛从周、张存敬大举来攻,朱温亲自带军为后继。汴军十万,已下德州,包围刘守文于沧州,希望大王能出兵救援。”使者带来了刘仁恭亲笔书信,卑辞诚恳,还带来了厚重礼物。李克用与一众将领商议后,认为朱温此举志不在小,若吞灭了刘仁恭,他就可在我之东北面出兵,届时我们将处于极为不利的处境。于是李克用决定出兵救援。

为救儿子,六月末刘仁恭亲自从幽州带兵五万来救沧州,在乾宁军扎营。朱温所派的监军蒋晖对诸将说道:“朱公让我来监诸将,我有责任保大军之万全。如今幽州兵初来,其锋必锐。我们不可迎战,应纵其入城,待日久粮绝,我们可乘其困而后取之。”诸将颇以为然。葛从周怒道:“监军之言乃常谈尔。胜败之机已在吾心,况且军队指挥权在上将手中,监军岂能下令!”蒋晖听后亦怒,指着他说道“主公让我来监军,你若拒绝我的建议就是不听主公号令。”葛从周拍案而起,斥责道“哼,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一小小监军,岂晓兵机?我才是这的主帅,你问问将领们听谁的。”蒋晖见葛从周于诸将中颇有威望,便不敢再争执了。

于是葛从周留下氏叔琮守沧州军寨,自己与张存敬带精兵逆战于老鸦堤,一战大破刘仁恭,斩首三万级。生获其将马慎交等百余人,马三千匹。刘仁恭仅以身免。

父亲大败,刘守文心忧如焚。正不知作何计时,忽报河东救军来到。这真是喜从天降啊,刘守文赶忙跑出去迎接。大将周德威得晋王命后,便带领五千精骑急驰而赴,在夜里趁敌人防备不严之时,犯围入城。刘守文拜谢周德威,为其设宴接风。次日一早,周德威就令军士到处散播消息“晋王亲统数万大军不日即到,还令李嗣昭将军带军三万攻打邢、洺二州。”葛从周一众信以为真,心中起了惧意,打起了退堂鼓。

周德威还每日带领精骑来到城门外挑战,嘲笑道“刀疤葛,久违不攻,手痒不?不如择壮士对战,一来观戏,二来舒展筋骨!”葛从周不应战。时值夏季,下起了连绵雨,旬日都不停。不久后,葛从周就得到了朱温使其退军的命令,沧州城自此解围。自五月到七月已被围百余日,城中粮绝,人们搓泥成丸而食,死者十之六七。

原来周德威所说半真半假。假的是晋王亲自前来,真的是李嗣昭出兵攻邢、洺二州。

李嗣昭出青山口后在内丘战败汴军,又在沙门河战败汴军,八月上旬便进攻洺州。朱温一面亲自带军来救,同时还命葛从周回师来与自己相会。两军都还未到达,李嗣昭已拔下了洺州。九月,葛从周自邺县渡过漳水,扎营于黄龙镇。汴军这时已经到达,朱温自将中军三万夹洺水置营。李嗣昭见众寡不敌便弃城而走,没想到葛从周提前在青山口设伏,击其必归之路,杀或河东军数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