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沙陀复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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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惧逼劫昭宗出幸 救天子克用举兵

惧逼劫昭宗出幸 救天子克用举兵

当天,王行瑜就派人残忍的杀害了宰相韦昭度、李溪,还杀了枢密使康尚弼和几名宦官。三节度使又密谋想废了李晔,另立吉王李保。当兵士传来李克用已起兵于河东的消息后,他们才放弃这个计划。于是李茂贞令养子李继鹏留兵二千人宿卫京师,王行瑜亦使其弟王行实带兵二千留下,然后三节度使都带兵返还了本镇。

再说李克用听闻三节度带兵入京师后,义愤填膺。聚集将领说道:“这三人竟敢兴兵犯阙,非反而何?欺凌天子,虐杀宰相,我若不能为国除贼,枉为唐臣!”即刻令人向皇帝上表,称王行瑜、李茂贞、韩建称兵犯阙,贼害大臣,请讨之,又移檄三镇,王行瑜等三人大惧。

李克用派李嗣昭带兵数千先行,去救助王珂。来到河中后,李嗣昭与王珂合兵一处,在猗氏一战大败王珙,生擒其将三人。不久后,王珂探子来报,说王珙的汴州救兵到了。

三节度入京之事,朱温不管不问,因为皇帝的死活跟他没有利益关系。但河中之地他可不想让王珂所得,因为王珂是附于李克用的。虽然朱温攻并郓州、兖州的战事正紧,单得到王珙求救后还是派其将朱能带兵数千前往。李嗣昭带兵去战,两军在胡壁堡列下阵势。这一战李嗣昭挟枪剑亲自突阵,望见朱能于千军万马中后,疾驰奔往。朱能尚未来得及举枪反击,已被其一枪刺落马下。汴州兵被杀了个落花流水,王珙单骑狼狈逃回了陕州。

李嗣昭出发后,李克用随即大举蕃、汉兵南下。到达绛州时,刺史王瑶闭城以拒。李克用挥师猛攻,三日即下,将王瑶斩首于军门示众。

七月,李克用大军来到至河中,王珂迎谒于路,为其接风洗尘。稍作停留后,李克用继续前进,在朝邑一战大败同州节度使王行约的部队,王行约吓得直接放弃了同州,逃入长安。之后王行约与王行实两兄弟带兵大掠西市,京城骚动。王行约惧怕李克用到来后讨伐自己,便想要劫天子以令诸侯,请车驾幸邠州。他向唐昭宗说道“沙陀十万将至,欲对陛下不利。请陛下屈尊暂幸邠州避难!”唐昭宗日夜盼望李克用之至,王行约这话反倒让其坚定了不离长安的信心。李晔话语也带了刚强之气,对他哼了一声,说道“李克用乃国之忠臣,怕是不会对朕不利吧!事关一城安稳,宫阙绝不可轻离。”

就在河东兵距离长安越来越近时,李继鹏大为恐慌,心知难以抵挡,亦欲劫天子。他便密谋与中尉李景宣之子李继晟逼迫车驾幸凤翔。听说王行约想逼天子幸邠州后,李继鹏便引兵攻击王行约,王行约两兄弟战败奔回邠州。夜晚,李继鹏纵兵肆掠,到处放火,烟炎蔽天,大声叫噪。唐昭宗急登承天门楼避乱,欲宽言抚慰李继鹏。哪料那李继鹏无礼至极,竟然弯弧大呼,所射之矢擦李晔御衣而过,正中楼角。李晔大惊!忙向箭擦过之处一看,衣服已裂,所幸肌肤未伤。侍臣赶忙搀扶他下楼还宫。捧日都头李筠听说内乱后急率本军前来侍卫,遭到李继鹏的猛烈攻击。李筠因势不敌退入了门内,李继鹏就纵火攻宫门,还令兵士大声宣扬说李茂贞亲自带兵来迎车驾,已距长安不出数里之远了。

唐昭宗与诸王商量该往何处才好,李筠向前奏道:“事急矣,请陛下先幸臣军营。”于是唐昭宗和亲王、公主、内人数百在李筠便与扈跸都将李君庆的护卫下出了启夏门,暂驻华严寺。次日傍晚,又出幸南山之莎城。京师士民避乱跟从者数十万,到达南山谷口时,因饥渴而死者达三分之一。傍晚又有盗贼趁火寇掠,恸哭之声,震彻山谷。当时百官多不及跟从,两日后,宰相徐彦若、王抟、崔胤三人才陆续到达,唐昭宗一众驻于石门山之佛寺。心情落魄至极,李晔登山以抒怀。他想起刚登基时,曾登秦朝故宫咸阳,远望层山起伏,郁郁葱葱。想天下分裂,朝纲不振,欲重新收拾旧山河,得英雄以静四方。因而发出刘邦猛士之叹,作词一首《菩萨蛮》

登楼遥望秦宫殿,茫茫只见双飞燕。渭水一条流,千山与万丘。

远烟笼碧树,陌上行人去。安得有英雄,迎归大内中。

可没想到如今,自己作为一堂堂天子,竟为权臣所逐,遭流离之难。自己所盼之英雄在何处?想了想,心说这个英雄不就是李克用吗?他何时来救主脱离苦难?

正思虑间,忽然有侍者来报说李克用的使者来到。李晔大喜,赶忙接见。在佛寺中,李克用使者问候了李晔的起居等情况,看了李克用的表文后,李晔很是欣慰。因惧怕李茂贞之逼,李晔派遣延王李戒丕随同李克用的使者一起回去,催促李克用进兵救驾。

当时李克用正攻打华州,韩建急窘,登城呼道:“仆于李公未尝失礼,何为见攻?“克用使人回复道:“公为人臣,逼逐天子,若公为有礼,孰为无礼者乎!“延王李戒丕到来后,对李克用说李茂贞将兵三万前来劫驾,王行瑜亦欲前来劫驾。李克用心想救帝之事为重,便先解了华州之围,向长安进发,并派史俨带领三千骑兵去石门侍卫皇帝。

唐昭宗派供奉官张承业来到李克用军中,做李克用的监军。张承业是名宦者,屡次奉使于克用,颇得李克用的欢心,因此唐昭宗派他来,任命李克用为邠宁四面行营都招讨使以讨三叛藩。

八月初,李克用进军渭桥,王行瑜与李茂贞为其声势所吓,退归了本镇。李克用心说道:“你们逼辱天子,现在想一走了之?哼,哪能那么容易!”邠州较近,李克用就遣李存信、李存审先攻王行瑜的梨园寨之一——云阳寨。王行瑜派兵出战,一阵被杀的大败,李存审生擒其将王令陶等,派人献于皇帝,之后乘胜很快攻克了云阳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