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仗势欺人
“同志,要不你们再沟通一下?”警察同志劝贾老师,“如果她真的坚持验伤立案,那在伤情结果出来之前,你们都是不能离开派出所的。”
本来还满脸得意的贾老师,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可她还是不愿意向周慧兰这样一个人服软,“你这人真是又自私又恶毒,你一个没工作的家庭主妇闲着没事儿干,做什么拉我在这里!”
周慧兰拉着女儿,给了她一个甜甜的笑,“我就是又自私又恶毒,我就是闲着没事儿干,可这关你屁事儿呢?”
“你!”
“我怎么了?我可没以大欺小,跟你比起来可真是太善良了!”呛完人,周慧兰继续坚持验伤。
贾老师见警察起身找表格,意识到周慧兰不是说着玩,这才慌了,“同志你先等等。”
小警察停了下来。
贾老师两只手来回绞了好一会儿,才猛地吐出口气,“我跟王静瑶同学道歉,昨天是老师鲁莽了,对不起。”
她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可瑶瑶却歪着脑袋,大眼睛眨巴了好几下,突然皱着眉头否认道:“贾老师,我不叫王静瑶了,我现在叫周静瑶,你得向周静瑶道歉才对。”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贾老师发飙尖叫起来,伸手就要抓孩子。
得亏周慧兰有防备,抓住她的胳膊直接往后一甩。
桌子凳子倒了一排,摔在上头的贾老师扶着腰“哎呦哎呦”的喊了起来。
周慧兰才不怕她,“警察同志,你也看见了,她刚才要打我女儿,我这属于正当防卫。”
年轻警察尴尬得陪着笑,却是不敢搭话。
这老师敢这么嚣张肯定是上头有人,但周慧兰这么一胳膊就能把人抡飞的水平,也绝不是个好欺负的人。
那边贾老师刚被几个来上班的警察劝着从翻倒的桌椅上扶起来,幼儿园的园长也到了,跟她一起来的还有宋家宝和他爷爷。
宋家宝是个肉墩墩的小男孩,比瑶瑶高出小半头,园长拉着他的手进来,那小子立刻握紧拳头冲瑶瑶挥了挥。
周慧兰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被这男孩衬托得小鸟依人的自家闺女,心想就这体格能被瑶瑶打?
还真是既怂又横。
“是谁要打我孙子!对方家长来了没?”宋家宝的爷爷一进派出所,就有两位上了年纪的老警察迎了上去,又是上烟又是赔笑,显然关系不一般。
周慧兰想起来,昨天那贾老师提这小男孩的时候,是说过他爷爷是什么宋厂长。
接警的小警察偷偷挪到了周慧兰身后,小声提醒她,“这人跟我们所长认识,你还是见好就收吧。”
见好就收?
多活了一辈子的周慧兰,字典里还真就没这四个字。
她上前一步,迎上那跋扈的老爷子,“是您孙子先骂人,我女儿还没来得及还手,就被这位贾老师以大欺小给打了。”
贾老师捂着腰还想嚷嚷,却被园长一个眼刀飞过去,立马闭嘴。
宋厂长从上到下把周慧兰打量了一番,这才问宋家宝,“你骂人了?”
“我没有,我只是描述事实!”宋家宝嗓门贼亮,“她爸爸是杀人犯,她是肥猪,这是事实,不是骂……”
“你胡说!”
“啪!”
没人看清,宋家宝是怎么挨了打,但他脸上确实很快显出了一个巴掌印来。
“呜哇——”
“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敢打人!”宋厂长也怒了,他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叫嚣着要派出所把周慧兰抓起来。
几个警察立马把周慧兰围了起来,但看到周慧兰轻蔑的笑容,谁也没敢动。
“这位宋厂长,您打算给我安个什么罪名呢?”
“以大欺小,怎么也得按寻衅滋事处理!”
“啪啪啪!”周慧兰鼓掌,“宋厂长真是英明!”说着看向最早接警的小警察,“听到了么小同志,那位老师打我女儿,得按寻衅滋事定罪,这罪名好像属于流氓罪,这么严重的罪名,怎么不得关个三五年?”
宋厂长不耐烦的打断,“我说的是你!你打我孙子,大家伙儿都看见了!”
“我什么时候打你孙子了?”周慧兰根本不怕他,“你有什么证据?他哪里受伤了?刚好我女儿也要去验伤,要不让他们一起?”
“这么多人都看见了!”宋厂长气得,嘴巴都要歪了。
“可他身上根本没有伤啊。”
这回不止宋厂长,园长和贾老师都充了过去,可宋家宝脸上的巴掌印竟然已经消失了。
刚才那一巴掌,听着响,但周慧兰根本没用劲儿。
“咱们这没有伤的属于吵架,最多我赔你孙子点营养费,您要是觉得不满意,我倒是有个法子。”周慧兰笑得格外嚣张,“你亲自补一巴掌,这派出所的人跟您都熟,您让他们一起睁着眼睛说瞎话,就说是我打的,我一个人也扛不过这么多张嘴不是?”
宋厂长愤怒的转过头。
宋家宝惶恐的捂住了自己的脸,“爷爷!太疼了!我才不要!”
再回过头来,宋厂长也变成了一副和善笑容,“你倒是提醒了我,这么多张嘴,你确实扛不过,再说,难道你不知道,这伤情报告也是人手写出来的?”
周慧兰笑容一僵,“您这是要以权谋私,欺压百姓是吧!”
宋厂长毫不避讳的笑了笑,“你知道我权利大,还硬要捋虎须,就该想到有这下场。”
趁着周慧兰愣怔的当口,几个警察上来架住了周慧兰的胳膊。
瑶瑶愤怒的撞上一个警察,“放开我妈妈!不许你们欺负我妈妈!”
本来没打算反抗的周慧兰,看那警察伸手要拽瑶瑶,当即挣脱了桎梏,一把将女儿护到身后,“你们抓我就抓我,动我女儿干什么!”
“不许你们欺负我妈妈!”
母女俩被逼到墙角,那位跟宋厂长谈笑风生的派出所所长,竟然直接把配枪掏了出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周慧兰。
仿佛一条人命根本无足轻重,那轻佻的笑容底下,满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