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拨乱反正求变数 小龟窃气存私心
打开歌楼一重门，一重门里不见人。
只见一对怪兽把守，口含绣球，颈戴铜铃。
这不是怪兽，是青狮。
青狮青狮，请站在一边，闪在一旁。
让我歌鼓二人，早进歌堂。
打开歌楼二重门，二重门里不见人。
只见一对金鸡把守，头戴金冠，尾开宝扇。
这不是金鸡，是凤凰。
凤凰凤凰，请站在一边，闪在一旁。
让我歌鼓二人，早进歌堂。
打开歌楼三重门，三重门里不见人。
只见两位将军把守，手持金锏，脚踏骏马。
这不是将军，是门神。
门神门神，请站在一边，闪在一旁。
让我歌鼓二人，早进歌堂。
一段《黑暗传》道罢，书归正传。
且说小蛇、小鱼、小龟修炼完毕，各自回家，一觉睡到大天亮。第二天，又是一个风和日丽艳阳天，又是谈天论道的好天气。于是，三位小伙伴便早早离开了家，相互招呼着来到无为滩，在滩头坐定，开始吹牛皮。
小龟伸出长脖子，摇头晃脑一番，使劲地“咳”了一声，准备大讲特讲：“话说那个……”
小蛇打断小龟，说：“贤弟且慢，容我先泡壶茶，咱们边喝边聊。”言毕，从行李袋中取出一包茶叶、一只小茶壶和三只小茶碗。小鱼和小龟看着那一包茶叶，眼睛都直了。小鱼低声说：“早听说这个抠门货有好茶，今天终于舍得拿出来了。咱俩有口福了，幸事幸事。”小蛇骄傲地瞥了小鱼和小龟一眼，开始泡茶。小蛇一边秀着茶技，一边吹牛皮。小蛇说：“看清楚了，这可是你们没见过的好茶，细、圆、光、直，多白毫，我给取名为‘毛尖’。泡茶也是有讲究的，得用天然泉水，烧开，晾到九十摄氏度。头道水，二道茶，第一道茶水是不能喝的，要倒掉，这叫‘洗茶’，目的是浸润茶叶，雅称温润泡。”小蛇说完，拿起热水壶向小茶壶中倒水，上提下拉，反复三次，说这是“凤凰三点头”。但水加得有点过，有少许泡沫溢出茶壶。小蛇拿起一只小茶碗，刮刮茶壶口，用水冲去残留在小茶碗上的泡沫，又编了一个词，说是“春风拂面”。最后，小蛇把两只小茶碗摆在小鱼和小龟面前，说：“少安毋躁。”
等了一会儿，小蛇掂起小茶壶，依次向三个小茶碗中倒茶，只倒七分满，正所谓“斟茶七分入茶盏，留情三分待君品”。小鱼和小龟端起小茶碗，但见茶汤通透明亮、色泽均匀，很是诱人。小鱼和小龟学着小蛇的样子饮茶。小蛇说：“一润唇，二润舌，三润喉，这样做是为了更好地体味茶香。”一碗茶水下肚，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小鱼忍不住称赞道：“好茶！和玄阳气一个味儿，再来一碗。”
小蛇兴致勃勃地看着小龟，满怀期待地问道：“感觉如何？”小龟心中苦不堪言。这茶水确实好喝，但究竟和玄灵气相比有什么异同，他回答不了，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玄灵气是什么滋味！每次修炼，都是在还未来得及细品滋味的情况下，就一口将玄灵气吞了下去。小龟尴尬至极，又不想欺骗小伙伴，便实话实说：“玄灵气具有意识性，稍微不注意就会跑掉。我辛苦修炼大半夜，也就炼出来小半碗，又担心它跑掉，所以就一口吞了下去，哪里知道它是什么滋味呢。”
听了小龟的诉说，小蛇和小鱼大惊失色。小蛇说：“我修炼玄阴气，每次都有很多很多，可以让我喝饱。喝到最后，都像喝白开水一样，那时候我才不喝了。”小鱼说：“我修炼玄阳气也是如此。”
小龟听了小蛇和小鱼的话彻底蒙了，心里五味杂陈。同样是修炼，小蛇的玄阴气和小鱼的玄阳气可以管饱，而自己付出双倍努力，却只能得到小半碗玄灵气。同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徒弟，修炼的结果咋差这么大呢？俗话说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为什么自己的收获和耕耘如此不匹配呢？小龟越想越失落，越想越伤心，忍不住痛哭起来，直哭得日月无光、天昏地暗。有《哭五更》为证：
无上大天尊，青天月夜叹五更。一更鼓里恩情重，二更鼓里表恩情，三更正做南柯梦，四更道众叹夜静，五更过后又天明。
一更金乌落西坠，玉兔升起，只落得泪珠双垂。孝心儿女灵前跪，一声声只哭得好不伤悲，好不伤悲。本想床前多尽孝，谁知今日两分离。叹亡灵一去了，再不回归，再不回归。
一更哭到二更时，悼案上只剩下，祭奠的亡食。献茶献酒总是虚，眼望亲人来见迟。只献上一个一个灵意，珍肴美味吃不下去。叹亡灵二去了，再不回归，再不回归。
三更斗转月光移，忽听得寒雁儿，还在南飞。寒雁空中叫一声，只叫得子女好不伤悲，好不伤悲。雁过新春还来往，亡人一去不追随。叹亡灵三去了，再不回归，再不回归。
四更斗转月落西，魂飘飘魄荡荡，来到了家里。望见家乡泪啼啼，一声声只想嘱咐他的儿女，眼泪汪汪难张嘴，再也不能陪。叹亡灵四去了，再不回归，再不回归。
五更斗转法鼓吹，忽听的栏架上，金鸡报晓一声雷。金鸡报晓出门去，舍不得儿女们，珠泪双垂。可怜那牒文一道道，道道牒文紧紧催。叹亡灵五去了，再不回归，再不回归。
小蛇和小鱼看到小龟伤心欲绝的样子，手足无措，既同情小龟的遭遇，又爱莫能助。两人劝了好一阵子，小龟才止住哭声。小鱼说：“小龟兄弟，我觉得是你跑步的速度太慢了，所以修炼出来的玄灵气不够多，你得多练跑步。我教你。”小蛇说：“小龟兄弟，你坐在这儿别动。我和小鱼比赛跑步，你看看我们俩是咋跑的，你学学。走，小鱼，咱们去比比。”
小蛇和小鱼比赛跑步，但小龟没有心思看他们比赛，他心里琢磨着修炼的事：“这样下去不行啊，恐怕过不久就要落后了，得求变！”如何变？小龟开动他的小脑瓜，很快就找到了解决办法：
“道生一，一生二”，五阶宇宙里，“道”会产生一种“混沌一片的东西”，被称为“先天混元之气”。先天混元之气两极分化，如果按照有性繁殖的方式进行分化，就会分化成为玄阴气和玄阳气。玄阴气凝聚成四阶宇宙里的物质，玄阳气幻化成四阶宇宙里的空间，即“阴为形、阳为空”。先天混元之气如果按照无性繁殖的方式进行分化，就会分化成为无穷多个“小混沌”。每一个“小混沌”都是先天混元之气，也就是“玄灵气”。这种先天产生的玄阴气、玄阳气、玄灵气在四阶宇宙的天河水中大量存在，小蛇、小鱼、小龟修炼的正是这三种先天之气。
在四阶宇宙里，“形有阴，空有阳”，物质中有阴气，空间中有阳气，修炼者完全可以从无穷无尽的物质中提取阴气，从无穷无尽的空间中提取出阳气。“二生三，三生万物”，两个相互对立的事物相互作用、相互融合，会产生一个新生事物，即第三方。按照这个道理，如果阴气和阳气相互作用、相互融合，那么也会产生一种“气”，也就是“灵气”。阴气、阳气、灵气是三种后天之气，他们在本质上和玄阴气、玄阳气、玄灵气是一样的。既然“先天混元之气”可以分化成为玄阴气和玄阳气，那么，由和它们同质的阴气和阳气所逆向合成的灵气，必然是和“先天混元之气”同质的东西，可以称之为“后天混元之气”。
悟透这番道理后，小龟的思维豁然开朗。既然自己修炼先天玄灵气的效果不好，那么就改为修炼后天灵气好了。修炼灵气，得以阴气和阳气为基础，如果小蛇和小鱼改为修炼阴气和阳气就好了，自己就有源源不断的修炼灵气的原材料了。不过，他俩即使改去修炼阴气和阳气，也不会把成果送给自己当原材料呀！想到这里，小龟又陷入了沮丧中。
小龟思量再三，决定去“偷”——偷小蛇修炼出来的阴气和小鱼修炼出来的阳气！小龟认为，小蛇和小鱼的修炼本来就很有成果，改去修炼后天的阴气和阳气，肯定也会很有成效，这样说来，匀一点给自己并不过分。窃气不为偷！不过要选一个好时机实施计划。小龟打定主意，便招呼小蛇和小鱼近前论道。
三位小伙伴重新在无为滩坐定，小龟鼓起腮帮子，极尽忽悠之能事，开始给小蛇和小鱼洗脑。小龟说：“两位仁兄，咱们修炼两百多年了，时间也不短了，但效果如何呢？咱们还是这么小，身体也没有什么变化。我刚才琢磨着，可能是咱们修炼的方向错了。”小蛇和小鱼看看自己小小的身体，深表赞同。小龟继续忽悠道：“咱们修炼的玄阴气、玄阳气、玄灵气属于先天之气，这三种气蕴含在天河水中，咱们通过修炼从天河水中取用。但是，咱们这样修炼得来的先天之气纯度不高，影响修炼效果。所以，尽管咱们修炼了两百多年，但效果还是不明显。”
小龟说完，发现小蛇和小鱼眼神迷离，知道他们已经上道了，就趁热打铁，继续向深处忽悠道：“在五阶宇宙里，‘道’产生了一种‘混沌一片的东西’，这东西是‘先天混元之气’。先天混元之气两极分化，分化成至阴的玄阴气和至阳的玄阳气，玄阴气凝聚成咱们这个四阶宇宙里的物质，玄阳气幻化成咱们这个四阶宇宙里的空间。咱们这个四阶宇宙里的生命从物质中汲取阴气，从空间中汲取阳气，然后阴阳结合形成灵气。这种以生命为载体而合成的灵气被称为是‘后天混元之气’。在生命体终结生命时，后天混元之气会回归到先天混元之气中去。这样，形成一个循环，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周而复始，无穷无尽。阴为形，阳为空，灵气为混元。玄阴气凝聚成物质，这宇宙中的一切物质从本质上来说都是由玄阴气凝聚而成的。玄阳气幻化为空间，这宇宙中的空间从本质上来说是由玄阳气幻化而成的。形有阴，空有阳，物质中蕴含阴气，空间中蕴含阳气。阴气、阳气属于后天之气，它们在本质上和先天的玄阴气、玄阳气没有差别，却更容易修炼，而且提取的纯度也更高。所以，你俩可以分别从物质和空间中修炼阴气和阳气，我则需要同时修炼阴气和阳气，再合成灵气。这就是我刚才悟到的修炼之法。”
小鱼问道：“那该如何修炼后天之气呢？”小龟赶紧说：“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也正想说一说呢。咱们以前从天河水中修炼出先天之气，所用的方法相当于‘分离’，这个过程是物理变化。而咱们改变路径，从物质和空间中修炼后天之气，所用的方法相当于‘转化’，这个过程是化学变化。咱们把眼前的物质转化为阴气，把眼前的空间转化为阳气，就可以利用了。另外，咱们也不用跑圈了，也不必限于只有晚上才可以修炼，咱们随时随地都可以进行修炼。那效果绝对是杠杠的！”
小蛇和小鱼不约而同地说：“那就赶紧试试看。”小龟心中一阵窃喜，看来忽悠成功了！小龟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心情大好，招呼小蛇和小鱼喝茶：“别急别急，先喝茶解解渴。”
几杯清茶下肚，三位小伙伴来到天河边上。小龟指着河沙，对小蛇说：“修炼后天的阴气，得从物质中转化。在天河，最多的物质就是河沙，这些河沙是前人渡劫失败后化成的，所蕴含的阴气尤为多。你取一些河沙含在嘴里，使劲吸吮，就可以把它们一点一点地转化为阴气吞下，提取完了就把河沙吐出来。如此这般勤加修炼，必有奇效。”小蛇听了跃跃欲试。
小龟又指着天空，对小鱼说：“修炼后天的阳气，得从空间中转化。在天河，最大的空间就是天空。这片天空本不仅是玄阳气幻化而成，还积累了前人渡劫飞升后所遗留下来的阳气，所蕴含的阳气极为丰厚。你打开身上的穴道，让经络和这片天空相连通，通过经络引取天空中的阳气来补充自身即可。这样日积月累，必有所成。”小鱼听了也跃跃欲试。
小龟眼见大功告成，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赶紧稳定情绪，为掩饰意图，小龟招呼小蛇、小鱼喝茶：“别急别急，先喝点儿茶解解渴再说。”小蛇和小鱼哪还有心思喝茶，小蛇匆忙干了一碗茶，跳到河边，开始修炼起来。吞，炼，吸，吐，再吞……小鱼连一口水也没喝，径直跑到河边修炼起来：致意念于全身的经络，打开穴道，与天空相连，引领阳气源源不断地进入身体。
妙哉！小蛇和小鱼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奇妙体验。小龟也在旁边修炼起来。从此，三位小伙伴便走向一条崭新的修炼之路，天河为之一震，从远处飘来若有若无的歌声：
讲天星，讲天星，讲起天河一段根。
不知哪年生一虫，此虫生得无比伦。
渴了就喝天河水，饿了就把砂石吞。
吞了吐，吐了吞，吞吞吐吐几万春。
……
日头偏西，三位小伙伴停止修炼，回到无为滩坐定，开始交流心得体会。小蛇说：“这后天的阴气和先天的玄阴气本质上确实没有差别，功效完全一样。而且，修炼起来更加容易，不用再跑圈了。再者，河沙丰富，在天河修炼阴气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小鱼说：“这后天的阳气不仅更加容易修炼，而且和先天的玄阳气相比较，纯度高，香气幽雅、醇厚，回味无穷。小龟兄弟，你就是我的大恩人，太谢谢你了。”
小蛇和小鱼问小龟修炼得如何，小龟回答说还是只有一点点灵气。小龟倒也是实说实话，没有隐瞒半分。毕竟他要先提取出阴气和阳气，再合成灵气，自是费力一些。不过，对小龟来说，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修炼出原来辛苦一晚上才能得到的灵气，已经有很大进步了。
小蛇提出明天继续修炼，小鱼和小龟深表赞同。
小蛇又提出一个问题：“那咱们晚上还修炼玄阴气、玄阳气、玄灵气吗？”小鱼说：“还费那劲干啥？有更纯的阳气在，我还修什么玄阳气？我有病？不修，晚上睡大觉。”小龟晃晃小脑袋，幽幽地说：“那你就犯傻了，后天的阳气固然好，但先天的玄阳气也不能不要啊，修得多总比少好。所以呢，晚上咱们还得继续修炼。白天修炼后天的阴气、阳气和灵气，晚上修炼先天的玄阴气、玄阳气和玄灵气。双管齐下，效果更好，上下结合，不亦乐乎？”小蛇和小鱼连连点头道：“这事就听龟老师的。”
从此以后，三位小伙伴日夜修炼，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星移斗转，沧海桑田。不变的是天河的景色和小蛇、小鱼、小龟对修炼持之以恒的追求。
诗曰：
花开又谢复一年，月落乌啼念远山。
海外扬帆题旧事，归歌煮酒伴霞眠。
笔秃墨淡孤台冷，梦入三更纸未寒。
寺外长空修性命，红笺半卷渡孤帆。
不知不觉，五百年过去了。三位小伙伴同甘共苦，都取得了非常惊人的成绩，小蛇和小鱼已经修炼到了一级，小龟也修炼到了准一级。时机成熟，小龟的窃气计划可以付诸实施了。己酉年庚午月戊午日（农历四月二十八）是一个好日子，小龟选定这一天开始作案。
是夜，万籁俱寂，正是偷鸡摸狗的好时机。小龟在玄灵台修炼完毕，仍像往常一样愉快地哼着歌回到家里，开始拟定行窃计划：第一步，偷小蛇的阴气。阴气到手以后，先放到行李袋里存着。第二步，偷小鱼的阳气。阳气到手以后，要用涂有秘制药水的小碗盛放，阳气见到空间就会跑掉，要另外用一个小碗扣住，让它和空间隔绝，以免逃跑。第三步，合成灵气。偷到阴气和阳气后要尽快回到家里，把阴气和阳气混合，待灵气产生，立即吞掉。
计划很完美，但偷窃毕竟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小龟为此心神不宁，忐忑不安，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小龟支起香案，做起法事“五供养”，想请师父玄祖无为公保佑自己偷窃顺利。有“五供养”献词为证：
初献香。祥光瑞，到天堂，龙凤瑙辎降仙乡。礼拜仙香，奉献慈尊莲台上，礼拜仙香，奉献慈尊莲台上。香供养玄祖无为公大天尊。
二献花。芍药花，牡丹花，千朵鲜花万枝芽。礼拜仙花，奉献慈尊莲台下，礼拜仙花，奉献慈尊莲台下。花供养玄祖无为公大天尊。
三献灯。光烂烂，朗朗明，火焰通明照虚境。礼拜金灯，奉献慈尊莲台身，礼拜金灯，奉献慈尊莲台身。灯供养玄祖无为公大天尊。
四献茶。一杯杯，一壶壶，汪洋醍醐润焦枯。礼拜甘露，奉献慈尊莲台度，礼拜甘露，奉献慈尊莲台度。茶供养玄祖无为公大天尊。
五献果。黄金梨，红苹果，甘甜石榴大如箩。礼拜仙果，奉献慈尊莲台座，礼拜仙果，奉献慈尊莲台座。果供养玄祖无为公大天尊。
道场成就，窃果将成。善人小龟，上香礼拜。
一番法事做完，小龟心里坦荡许多，起身整理好行李袋，迈着迷离的龟步，溜进月光里。不料，天不遂人愿，今晚的月亮太亮了，不适合行窃。小龟抬头看看天，踌躇不决。“请师尊发发好，行行善，把月亮遮盖一个时辰吧，小徒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急急如律令！”小龟一边虔诚地向玄祖无为公祷告，一边不放心地踱着碎步（好了好了，无为公是不会管你的，罗罗教主就帮你遮一会儿吧）。
霎时，天空黑了下来。小龟心中一阵惊喜，真乃天助我也！（殊不知，罗罗教主只不过使了个障眼法而已，天还是那个天，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只不过小龟的心黑了，心一黑呀，就什么都看不见啰！）小龟蹑手蹑脚地往前挪，经过一片荷花丛时，被一只正趴在荷叶上喝露水的小青蛙看见了。小青蛙看小龟走路的模样很奇怪，看了一会儿，断定小龟是在梦游，便没有惊醒小龟。
小龟到了小蛇家，小蛇正在睡觉。小龟打开行李袋，运起自己的玄灵功。灵气引导着小蛇修炼的阴气慢慢进入行李袋，小龟不贪多，只取了约半碗阴气，便赶紧从小蛇家溜走了。
小龟又到小鱼家里，小鱼也在睡觉。小龟取出两只小碗，同样用玄灵功取到半碗小鱼修炼的阳气，然后将两只小碗扣好，赶紧从小鱼家里溜走了。
小龟回到家里，迅捷地将行李袋中的阴气倒进装着阳气的小碗里，然后念上几句修炼灵气的口诀，双手捧着小碗，上下摇了几下，稍稍错开碗口，露出一条小缝，张开嘴对着碗口缝贪婪地喝起来。哎哟，美味呀！小龟终于喝了个心满意足。小龟运功内视，但见自己体内的灵气源源不断，充满活力。小龟由衷赞叹：“自古琼浆玉液出自水谷清华，但与灵气相比，简直俗陋不堪。国色天香，风华绝世，莫过于此。”
小龟第一次偷窃成功，心满意足地上床睡觉，一夜好梦。窗外，月光明净如初，星星眨着眼睛，天河水波澜不惊，四周万籁俱寂，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第二天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艳阳天，又是适合修炼的好天气……从此以后，小蛇、小鱼、小龟白天在天河边修炼，晚上到几个玄台修炼。后半夜则是小龟的作案时间，小龟从心存愧疚发展到面不改色，很快就成了一名惯偷。三位小伙伴的生活很有规律，偶尔还会在无为滩上品茶、喝酒、吹牛、论道，日子过得好不充实。不知不觉，又是一万年过去了。顺境中的日子过得真快！有赞为证：
白鹤飞来下九天，日月缭绕出云端。
日月相催人易老，水流长江永不还。
日月轮回西复东，明来今去古今同。
常言人静何曾静，说到真空果真空。
夜间才闻三擂鼓，翻身又听五更钟。
闲时静坐思量老，好似南柯一梦中。
修炼贵在有方，贵在坚持，勤加修炼，日积月累，必有所成。小蛇、小鱼、小龟经过一万多年的修炼，都取得了非凡的成就，已经修炼到第五层。小蛇已经化成龙形，一旦运起功来，身长达十万八千里，腰粗达一万八千里。在小蛇的反复吞吐之下，无为滩附近的河沙被打磨成了亮晶晶的珠子，灵性十足，能和小蛇的身体相互感应。小蛇对这些沙粒充满感情，把它们当成自己的孩子，还挑了两颗特别大的沙粒放在行李袋中随身携带。小鱼和小龟虽然没有化为龙形，但一旦运起功来，也会变成巨大无比的鲇鱼和乌龟，和小蛇差不多大小。当然，功是不能随便运的，他们平时仍以小蛇、小鱼、小龟的形象在天河中生活。
根据修炼手册记载，修炼到第五层时就可以渡河劫了。所谓的渡河劫，就是横渡天河，去圣地新集求得认证。三位小伙伴要从无为滩出发，沿着天河中的昆仑道向南行，一直走到天河对岸的圣贤湾，再西行四百里到达圣地新集。圣地新集有一座大庙，里面供奉着天河历代渡天劫成功的圣贤。在这里举行一个祭拜圣贤的仪式，能得到一纸证书。如此，算是渡河劫成功。
这天，小蛇、小鱼、小龟修炼完毕，在无为滩坐定，探讨渡河劫事宜……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