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朱由检和绿由检
——分割线————昨天发错了,这才是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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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歪脖树就在眼前,鲁智深一路狂奔,不及刹车,方便铲往地下一插,整个人生生停下,带起好大阵风来。
歪脖树斜斜伸出的树枝,仿佛人手臂似的,急剧抖了起来。
旁人见此,只怕早就心生惧意。
奈何,来人乃是天孤星。
天孤星的意思就是,谁要和他作对,那只能剩下家里的孤儿……
大和尚有好生之德,不杀小朋友。
看到异相,神僧原本被压下去的火儿又上来了。
二话不说,方便铲抡起。
“啪”
也不见他怎么动作,禅杖的铲头便平平拍在歪出的枝干,那枝干也有碗口粗细,却立刻被拍成一丝一丝的。
夜风吹来,歪脖树仿佛在挥舞拂尘。
“你个贼厮鸟,装神弄鬼算什么好汉!速速与洒家相间。否则三铲子就把你连根掘,若是多一铲子,洒家跟你姓!”
万籁俱寂!
歪脖树似乎整棵都抖了起来!
片刻后,树冠似乎有幽幽鬼火,绿油油,蓝莹莹,飘飘荡荡,悬在半空,俯视着来人,而身上的绿焰暴起,映衬的周围皆是惨绿一片。
天子越发恼怒,方便铲一挥,又一枝粗如成年人胳膊的树枝应声而断!
“还和洒家玩这些!”
说着,将方便铲往地上一插,对着老歪脖树撩起龙袍“洒家却是尿急了!”
忽然间,歪脖子树前闪现出一个人影,和当今天子一般容颜,一样打扮。
唯一的区别是,浑身上下都是绿的。
尤其是头顶,这时节,人人都留着长发,梳起后带帽子或者方巾。
然而这个绿色崇祯帝,却披头散发,彻彻底底的满头“青”丝……他连头发梢都绿了!
在这夜深人静时,显得尤其瘆人!
鲁智深却扭捏起来:“咄,洒家不是那般人!”
“我苦啊!”惨绿色的朱由检面无表情直愣愣的看着拿着方便铲的朱由检。
“直娘贼!”拿着方便铲朱由检福至心灵,一句话骂得那绿色的人影找不着北。
“你说甚?”这一问,却让他的气势衰落下来。
鲁智深越发恼怒:“朱由检,你个不忠不孝之徒,既然天命有限,就该早入轮回,去投个好胎,你偏不,在这儿吓人,算什么英雄!”
惨绿色的朱由检也火了,周身绿色光芒越发旺盛:“朕本大明天子!奈何被你夺舍!你还问朕?”
“放屁,你个腌臜泼才算个鸟天子?你问问孙出庭,卢象升去!他们可同意?”
“方才,那卢象升的孙女说话,你可曾听到!”鲁智深暴怒!
他上辈子可没受过这种委屈,被人骂了半天一句嘴都不敢还。
“孙逆,卢逆,那是咎由自取!他们是天子之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朱由检……哦,此刻应该叫绿油油检才更贴切。
他绿脸扭作一团:“他们,他们都有小心思,不思为国,却只考虑个人私事!”
“放屁!照你说来,那卢象升一心为自己却最终乱刃加身!若非你不辨忠奸,国事又如何会变成这样”鲁智深越说越气。
“还有杨嗣昌,果然不是好东西,可要不是你首鼠两端,想要和后金和谈,却又怕被天下人骂,所以才让那厮有了可乘之机。杨嗣昌是秦桧,你便是昏君!昏君即便杀了秦桧,那不是为朝廷正义,而是杀人灭口!你个王八蛋!”
绿油检被骂得瞠目结舌,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那日被你夺舍,天见可怜,却没魂飞魄散,一缕亡魂附在这歪脖树上!你,你好大胆!天子之位,也是你哥福源浅薄之人能消受的!”
惨绿色的人影绝望的撕嚎,形容枯槁,仿佛择人而噬。
鲁智深毫不畏惧,一口痰吐过去,绿色人影乃虚形,痰最终落到老歪脖树上流淌下好大一滩来,绿色的朱由检更怒:“你,你,好大胆!”
“呸”鲁智深又一口浓痰,“放你娘的屁!你以为洒家稀罕你这鸟位?若不是为了天下苍生不再受靖康之辱,汉儿江山不再陆沉,洒家才懒得管这鸟事!”
“而你”他方便铲一摆“本就心胸狭隘,不识忠奸,你逼死熊廷弼,孙传庭,卢象升,倘若他们有一个还能活着领兵,天下何至于如此!”
“呸”鲁达又是一摆方便铲,“你寡恩刻薄,色厉内荏,有勇无谋,这才使得内有流寇,外有金兵,你老朱家祖宗虽然都不怎么样,可比你还是强过百倍,你这个熊样还有什么面目见你祖宗!江山沦丧至此,不见你显灵,你在紫禁城抖个鸟威风!?”
“有本事去关外,和那女真蛮子闹鬼啊!”
“李闯就在城外三十里,你有本事去吓唬李闯啊!”鲁达越发暴躁
“那是……那是天意,朕乃天子,这是天要亡我大明,天要亡我,都是诸臣工误我,误苍生。”
“我呸”鲁达咆哮道“洒家号称天孤星,今日就要给你看看,如何逆天改命!我华夏子民繁衍至今,靠得是自己的勤劳朴实,和官家没半点干系,你吃喝用度俱是民脂民膏,却养了一班贪官污吏,现在又把亡国之责推得一干二净!无耻莫过于与你!”
“哇呀呀呀呀呀呀!”鲁智深气得三尸神暴跳“汉儿何等勤劳,但凡有一寸土地,就会被种上庄稼,如此好的百姓,怎么就摊上你个王八蛋!呸,只要洒家有一口气在,这就决不能成!”
说着,挥起月牙铲就往歪脖子树铲去。
“你,你欺负我这手无寸铁之人”惨绿色的人影大怒。
他不过是一缕怨魂,让坤宁宫洒满落叶,以及显出形象吓人,已经是他力量的极限了。
实际上,可以说这惨绿中年绿由检人畜无害,就是样子有点吓人。
这不,连眉毛胡须都绿了。
“蛤?”鲁达哑然失笑“那便如你所愿!”
说着将方便铲往地上一扔,三两下脱了上身衣服。
“你,你要做什么?”惨绿色人影大惊失色。
“哈哈哈啊”鲁智深用右手向下,把身倒缴着;却把左手拔住上截,把腰只一趁,口中哇呀呀呀乱教,遂将那株老歪脖子树带根拔起。
可惜树上没有老鸦巢,少了几分意境。
“你,你!”惨绿色的朱由检委顿不少,“你怎么敢?”
“洒家有何不敢!当日拔过垂杨柳,今日这歪脖树不过如此!”
“朱由检”鲁智深喝道:“今日便让你明白,你救不了的大明洒家来救!你且安心上路罢!”
说着,将歪脖子树掷在地上。
原来,朱由检让日气急攻心,一口痰堵在嗓子眼,一命呜呼。
可他执念深重,亡魂不愿意去地府,不知怎么的却附到了煤山上那棵歪脖子树上。
这就成了精怪,作为精怪的朱由检看到“崇祯帝”打死陈阁老立威。
文物百官立刻报效白花花的纹银,甚至陈演的尸体都能卖个三十万两。
他这个刻薄性子自然无法忍受,不去乖乖投胎,便仗着老槐树开始作妖。
奈何鲁达是个不敬鬼神的人物,鲁智深一辈子行事,只求自己好恶,偏偏他身具佛性,虽然屡屡破小戒,可大事上无不深谙天道。(五台山被一脚踹翻的买酒汉子有话说……)
他发起狠来醉打山门,连护法的四大金刚都不怕,怎么会怕这崇祯?
“咄!”鲁达一笑“莫说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便是你当日是天子,洒家又何曾怕你!禅杖在手!天地道理便在我胸!带这华夏好儿郎去打异族,便是道理!”
朱由检此刻,绿光黯淡,说不出话来来。
只是喃喃道,“你,你要如何?!”
“哼,你这厮害得洒家晚饭都没吃!”嘴上如此说,神僧内心也在怒骂“若不是你这货作妖,你那皇后娘娘何至于天天要来缠着洒家!洒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各色女菩萨!就为了这个也不能容你!”
“今日的狗肉宴便指望你了!”
说着抄起方便铲将,三两下将老歪脖子树拍得粉碎!
朱由检原本俯身在这树上,还有能力作妖,现在树被连根拔起,自然没了妖力,只是嘶吼道:“咱们没完!”
可他的执念也真强,歪脖树都碎成燃料了,他还能勉强维持住形象,“朕绝不和你干休”
“呵呵”鲁达冷笑一声。
……片刻后,他发足往山腰狂奔而去,一盏茶后回来,右手手里拎着两条被拍昏过去的肥壮野狗。
“你,你要做甚?”绿崇祯觉得情况不妙。
“嘿嘿,吃狗肉,洒家是天字一号行家!狗肉讲究一黑二黄三花四白,你看这两只黑狗,若非洒家天生神目能夜视只怕都找不到!”
“你,你……”绿由检慌张起来“切莫乱来!”
“乱来?”鲁智深不说话,左手不知何时多了柄解耳尖刀,一挥手,将两条黑狗脖子割了。
绿由检顿时狗血淋头!
偏偏这是黑狗血,乃天地间至阳之物,哪怕是厉鬼如绿由检,也扛不住,惨叫一声,瞬间消失不见。
“贼厮鸟,跑得到快,也是洒家大意!哎,倘若公孙先生在此,定能要这厮好看。”
崇祯帝三两下把两条狗剥了皮,穿在树枝上……
“嗯,今日在野外,只能烤了,可惜狗肉瘦,烤了只怕会柴,可没锅炖不得,也只能将就了……”说着摸出火石火镰,打着火,又找了些枯枝败叶,很快篝火升了起来。
又用这火引燃已经被方便铲拍成渣渣的老歪脖树。
天子又用砍倒几棵小树,做了个架子,将狗肉架上。
用衣襟扇风,火势很快旺了起来,片刻后肉香四溢。
崇祯抽着鼻子,满脸陶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