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叫我,鬼差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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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这个……我也没有办法……】79588犹豫着建议道:【要不宿主您把左手给砍了?】

’……’

俪影翻了个白眼’79588,你可真会建议。把我手砍了,行,那就把他的手也一起砍了吧。’

79588被俪影的彪悍惊到了,急道:【别啊,我就开个玩笑,您怎么还当真了呢?】

’呵呵……’俪影拽着手环,问道:“陈道友,可有法子将它取下?”

陈玦摸索着上面的纹路,道:“护心环无法取下,我倒时有一个法子将它的纹路隐藏起来,调掩它的气息,使它看起来就似普通的手环。”

目前确实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俪影只能点头,按照陈玦的说法,施以法决到环上,使它幻为一个普通的银镯。

银镯上镶刻着一只不知名的飞鸟。它羽翼微展,羽尾狭长,眼睛微眯,透出一股神秘之感。

她摸着银镯上的飞鸟,语露不解:“这只鸟是……”方才的护心环上,可没有这只奇怪的飞鸟。

陈玦微微瞥头朝向俪影说话的地方,笑问道:“什么?”

俪影直他眼不能明,便道“无事。”随即微微低下头,看向他手上同幻化为银镯的护心环。

暗银的镯子牢牢拷在他莹白的手腕上。轻薄的皮肤下透出青色的血管纹路,似乎只要轻轻一掐,血就会冒出来。

他手上戴着的镯子,上面环绕着一只似龙却无角,似蛇却有足的奇怪动物。

俪影欲再凑近些瞧瞧,他却突然将平放的手抬起,摸了摸下巴。

她带着疑惑,将那动物外形隐隐记在脑子里,一时没有再看。

“你现在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陈玦缓缓运转灵力,半晌道:“我已无事。”

俪影见此,便不在多言,走至另一旁盘腿打坐。

夜幕降临,寒风刺骨。直至子时,明月都未出现。

俪影皱着眉,心里烦躁地时不时从打坐中惊醒,看向漆黑的苍穹。

“今夜无月吗?”

陈玦倒是自得,从棉絮里将手伸出往外探了探。

俪影见他的动作,提醒道:“把手收回去,你大伤未愈,不宜再感风寒。”

他笑了笑,直接将手臂从棉絮里扯了出来:“你已在我附近设下避风结界,我便是不盖这棉絮,也不会有碍。”

“啧……”俪影看着他直接大半个身体都露在外面,就连右腹部都隐隐露出。

她忍了忍,终是起身走向他,一个定身术将他定住,又将被他揉乱的棉絮平平整整的盖在他身上,各各掖角都给他捂得严严实实。

陈玦平静地任俪影为他整理棉絮,感受她轻柔缓慢地动作,眼睑动了动:“为什么?”

俪影一边整理一边问道:“什么为什么?”

他道:“你对每个人都如此温柔吗?”

“噗呲——”

俪影轻笑一声:“你这伤,是我弄的。我有责任照顾你,直至你痊愈。”忽又语带歉意:“道友真是对不住啊,当时突然玩心大起,未曾思虑你在葫芦中的状态,导致你腹痛,是我的不是。”

许久未有回应,俪影不知他的态度,替他整理好棉絮后,不便自讨没趣,便知趣地起身欲离去,却突然听见他回道:“左右我也无大碍,此事日后不必再提。”

“只是,你在我身上所施之法,是何术法,我竟未曾见过。”

俪影愣了愣,回道:“此乃一门名为’外科’的术法,是我在一本奇门杂义上所见。”

“那本书可否借我一阅?”陈玦的话脱口而出,突然意识到什么,语气由兴趣变为黯然:“罢了……不必了。我不明,就不劳烦程道友了。”

“……”

俪影见陈玦面露失落,欲转身的脚步顿了顿,终是转身离开。

【宿主,你可以为他讲讲外科内容啊。】

俪影被79588一副你居然忍心看他如此失落真是个狠心的女人的语气气笑了,她揉了揉额前的碎发,道:’修界不需“外科”之法,它也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万事皆有因果,我给他做手术,是我伤到他的果。陈玦身上的,我保证,是唯一一个例外。’

她抬头看向天上的阴霾,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叠红纸,化出一只毛笔在其上作画。

不过寥寥几笔,一只墨色陶笛便跃于纸上,栩栩如生。

她执着剪刀,细细顺着陶笛的外形先剪下多余的红纸,再根据脑海里的陶笛结构,对纸上的陶笛进行加工。

“咔嚓,咔嚓……”

空中剪纸的声音静静传开,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明显。

陈玦静静听了会,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啪嗒——”

一滴眼泪滴落在纸上。

俪影将剪了一半,已见雏形的陶笛放在怀里,抬头看向天幕。

眼帘雾蒙蒙的,她任泪水盈满眼眶,不拭,由着它顺着脸颊流下。

一百年多年了,每次剪纸,还是会想起异世的哥哥。

她的哥哥,程时。

老哥啊,你娶到嫂嫂没有啊?剪纸的课题进行得怎么样了?职称上去了没啊?老妹我一个新来的鬼可都混到鬼差了,你可别混了那么久都还是个副教授啊。

她有很多想问的话,想问的人,却再也不能见了。

程时长她三岁,是她六岁那年,父母从福利院领养来的哥哥。

他长相俊朗,脾气极好,待谁都客客气气。即使她幼时故意弄坏他最爱的模型,他也不恼她,反倒安慰她不必挂怀。

亏她幼时还担忧他会夺走父母对她的宠爱,一开始欺负了他好几个月,现在想来,真是羞愧。

“程时……”俪影想着这个名字,静静靠着树枝睡了过去。

“程时?”

本该睡着的陈玦唇间轻念这个名字,他揭开盖在身上的棉絮缓缓起身,步态优雅稳健,完全看不出身受重伤的模样。

他轻轻一跃,便飞身而至俪影睡躺的树枝旁。

晶莹的泪珠挂在俪影的眼尾上,摇摇欲坠。他缓缓伸手,将它们轻轻拭去。

“你为他而哭,为何?”他的语气带着诱惑,贴着俪影的耳朵问道:“告诉我,你是谁,程时,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