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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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婚事

出了工作室季婕就给董导打电话,开门见山便把姜寻的要求提了。

但姜寻热度再高,也是个没有背景的素人,董导虽然有心想用她炒作,可是两百万砸下去就听个响,他难免有些不太乐意。

季婕跟他合作过几次,自然了解他的想法,赶在董导拒绝前,就把姜寻那账本上的几个大公司全部拉出来数了个遍,最后重点提一下某位沈大总裁。

董导愣住,好半天才消化这个事实。

作为沈总的专诊医师,光是有个名头在,别说两百万,两千万都给的起!

何况姜寻还跟那么多大老板有关系,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商圈响当当的人物。

人家是素人没错,但人家的朋友圈可不素!

董导当即答应:“给!再加一百万,就按姜小姐平时出差的价格来!”

于是当晚季婕迫不及待地拿着合同来工作室签约,跟之前准备的那份一样,姜寻作为特邀嘉宾参加。

看女生在白纸上写下名字,她才激动地抱着这份新鲜出炉的合同赶回公司。

她顺便把姜寻演算的结果告知董导——古国戈壁沙漠。

第二期《急速求生》拍摄地点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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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沈家订婚宴开始还有二十几个小时,而沈四叔一家刚从外地赶回来,是最晚收到消息的。

沈四叔刚回到自家小楼里坐不到半小时,就被佣人告知自己即将多一个侄媳妇,惊得从沙发里站起身,二话不说让管家开车去主楼。

沈家四房住在大宅靠北的位置,是除了主楼外最好的房子,但离主楼稍微远,需要开车差不多十分钟才到。

晚上九点左右,沈长仪一般在书房处理工作,但没人敢扰他清净,也就是沈四叔有特权,能不用进行瞳孔识别就通过第一道防御。

只是他想要继续前进,就需要沈长仪的首肯。

明清刚收好注射仪,就听到齐宋进来汇报,说沈四叔来了。

他顿时偏头看向靠着软椅阖眸养神的男人,拎着机器走到齐宋身边,压低声问:“有说因为什么来的吗?老板刚睡着,还是别打扰他了。”

这两天沈长仪喝完药后就头疼得睡不着,身体状况在转好,精神却有些跟不上。

好不容易能安静会,就有人来打扰。

齐宋小声道:“我看见他手里拿着张请帖,估计是老板的婚事,不过他来有什么用,老板决定的事又不会改。”

“我去跟他讲讲。”明清给了齐宋一个眼色,就开门走了出去。

他走过消毒走廊,就见到站在外面的沈四叔。

作为如今沈家有此仅有的长辈,沈明彭年近五十,平日养尊处优,头发十分茂密,脸上也没什么皱纹,肚子则有点富贵肥,久居高位惯了,身上带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见到明清就问:“怎么来的这么慢,长仪最近身体怎么样?”

他是沈长仪的叔叔,有资格过问侄子的身体状况。

明清没瞒他,老老实实回答:“跟以前差不多。”

那就是没起色了。

沈明彭眼珠子转了转,眼底存了异色,却没直接表现出来,“你把门开了,我去找他聊聊。”

提到这他就来气。

做长辈的,竟然连进门都要过问侄子的意见,那些下属却随随便便就能进出,难道他一个亲叔叔连这群打工的都不如?

不过心里再怎么埋怨,沈明彭依旧端着张和和气气的脸,等着明清打开防御系统。

哪曾想。

明清出门反手就把系统重新开启。

沈明彭:“?”

他脸色一变,正要说话,明清就笑着打断:“老板刚睡着,四爷有什么事,不如明天再过来,或者给老板发个信息。”

“你也清楚老板的精神状况,他难得这么早睡......要是被贸然搅了清净,恐怕会生气的。”

前面都是铺垫,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沈明彭忍不住看向他,眼里闪烁着怒意,只觉得被外人打了脸面,张口就想训斥。

“四爷,”齐宋突然冒出,“老板睡了,你如果有什么急事,可以到客厅等,我让人泡了茶。”

明清闻言,挑眉看了眼齐宋,后者对他点了点头,就明白是老板的意思。

而他能到这请沈明彭进屋,就明白沈长仪目前不想见他,给他喝茶意味着让他用茶水堵住嘴巴,别吵吵嚷嚷。

沈明彭敢仗着身份指责明清,却没办法跟沈长仪叫板。

森和跟沈家现在是沈长仪当家做主,他只占了长辈的优待,没有真正的实权。

沉着脸对明清冷哼一声,他径直越过齐宋往里走。

明清对着那道圆润背影翻白眼,“等老板跟姜小姐完婚,收回内宅管理权,看他还敢不敢横。”

“行了,”齐宋觉得好笑,“就算他不管内宅,也是老板的叔叔,我们又不能跟他打。”

明清闲得搭理他,甩甩手离开。

齐宋见状没说什么,转身去把泡好的茶端给沈明彭。

两人安安静静等了差不多三小时,深夜十二点钟声响起,沈明彭陡然从昏睡中清醒,抬头抹脸的间隙,就见一道颀长身影从电梯里走出。

“长仪,”他连忙扬起笑脸,“休息好啦?头还痛吗?”

沈长仪神情恹恹,似是疲累,下颌矜贵无比的点了点,就落座他对面。大长腿闲适散漫地翘起,一手支颌,“四叔找我有事?”

沈明彭有意想关心几句,刚起头,就见沈长仪骨骼漂亮的手随意轻抬,“直说就行。”

准备好的开场白全都没用上,沈明彭唇角微僵,对他命令式的语气有些不满,心里怨怼几声,可面上却只能摆着亲切笑脸说道:“长仪啊,不是叔叔想插手你的婚事,但毕竟你爸妈——”

一记冰冷目光瞬间飞来,如同割断鸭子脖颈的钢刀,死死压在沈明彭脆弱的脖子上,将他割得几乎断气。

“死得早”三字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声。

真是脑子睡昏了!

沈明彭猛地深呼吸,牙齿打颤道:“叔、叔不是有心想提、不不不,叔说错话了,说错话了。”

那个词,在沈家,或者说沈长仪面前,是绝对不被允许存在的禁忌。

谁提谁倒霉。

沈明彭恨不得回到刚刚扇自己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