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喜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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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没有感情,怎么都看不上

这段时间,潘冠霖和宋家惠两人商量好了,为了能让商言更好地学习,他和老伴儿分工协作。每天大外孙放学后直接回自己家。

潘冠霖先一步去女儿家给外孙做饭,顺便带着水果牛奶之类的食品装满冰箱。老伴儿就在自己家给喜红带女儿。如果笑笑回了自己家,他们就还让商言住在自己那儿。

刚开始没觉得什么,可是后来天气越来越冷了,潘冠霖的老寒腿有点发作,来回折腾有点力不从心,索性有时就住在了女儿家。那边宋家惠自己一个人给二闺女看孩子,有时黑白伺候一个一岁多的孩子,她的身体也很快吃不住了。

潘冠霖和老伴儿互相打气。

潘冠霖说:“现在是两个孩子最困难的时候,咱们不帮她们谁帮她们啊?如今孩子们的压力被我们大多了,你看心怡才刚刚参加工作,就天天早出晚归,六日也没有歇过一个整天的,幸好有个大伯家做落脚点,否则半夜回家还得自己做饭,自己收拾家,太辛苦了!”

宋家惠也说:“以前我也看不起谁家的闺女,有了孩子后就当了家庭妇女。解放后,妇女好不容易有了平等工作的权利,搞不懂这些人为了贪图安逸宁可在家里做米虫。可真到了自己两个女儿身上,我才知道,现如今的姑娘们,想要把工作和家庭都搞好,那是真不容易。如果没有老人帮衬,那就是难上加难。咱们不帮谁帮孩子,有时她们想自己扛着,也是力不从心。”

“咱们退休了还能为孩子发挥余热也是应该的,就算不落好,也不能看着孩子们玩不转!”

“只要他们能好,咱们怎么都行!”

这天潘冠霖还是一如既往地想坐在大外孙的身边看着他写作业,商言仍旧是和往常一样让姥爷赶紧出去。可今天,老爷子就是要和外孙死磕到底,坚决不去客厅。

老人家以前就是教数学的,他干了一辈子这个事儿,当年初中高中一起教,本以为自己可以宝刀未老,可是发现现在孩子的数学题做法同他以前教的大不一样了,很多题他也做不出来,就是做出来也很难给孩子讲明白。

潘冠霖白日里用了八个小时终于把昨晚上商言的数学题整明白了。这好容易等到孩子下学回来,他正准备大显身手,哪能听从孩子不让讲就放弃,道理说不通,自己去书包里找练习册。

一眼,他就发现了孩子书包里装着好几个‘玩具’。老人家这火又蹭蹭往上冒。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玩玩具,这么大的孩子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非得大人时刻盯着才行?

商言上卫生间回来就看到姥爷在翻自己东西,暴脾气也又窜儿了。

“还有没有隐私,还有没有人权,姥爷您能不能别乱翻我东西?我的书包除了我谁也不能碰,你下次再动我书包,我可要发火了。”

有了上次都教训,潘冠霖对外孙对容忍度每天都在提高,想打也舍不得打,骂也不敢骂,只能自己憋着火儿:“那你先告诉我,这些都是什么?”

“您自己看啊?这也就是些小东小西,要是看见您翻我的情书,我这非得一口气上不来!”

“胡说八道什么,我看你是越来越没溜了!”

潘冠霖看到商言都书包里装着漂亮却不实用只能当作礼品的笔记本,看着好看也不一定好用的签字笔,还有修正带橡皮擦,书签小闹钟这些玩意儿。

他严肃地对外孙说:“让你去上学,你买这些东西,是不对的!因为每个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当年你姥爷教书时学生门连书皮都不许包有图案的,就是怕分心。”

“您那是什么年代啊?”商言说,“现在就是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好玩好看有意思的东西会直接跳到我们的面前,防贼一样防着我们,也是不能够的!”

潘冠霖说:“无论是什么时代,学生的天职就是好好学习。影响学习的事情一概都是错误的。”

“姥爷,就学习这事儿,我就跟您聊不下去。素质教育懂不懂,衡量一个人的标准不是只有成绩,就像我长得帅,家里经济调价也不错,会弹钢琴,会弹吉他,篮球得过奖,唱歌也不错,就算学习不好,综合素质也是优。”

潘冠霖说:“对一个男人来说长得好看也叫有点,长得好看能当饭吃?长得好看就能研发出芯片?长得好就能保家卫国?你能不能志向远大一点?”

“姥爷,我求求你了,能不能别唠叨了。这不是我买的,这是我小姨送给全班同学的。”商言被数落得脑子嗡嗡的,他现在只想甩锅,不管不顾地把潘喜柿是自己班主任都事儿说了出来。

潘冠霖看着面前比自己还高了的大外孙,顿时焦虑不安起来,让潘喜柿来教商言?

那这孩子就彻底没有希望了,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也就白费了。明明一切都已经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了,这个一点也指望不上的小闺女又出来搅局坏事儿?

潘喜柿小租屋楼上的邻居装修,导致她住的地方漏水了。可她最怕的还是中介小哥口中尚云轩这个无良房东。他们白天同在一个办公室,她都觉得如临大敌。

虽然她知道这人是自来熟,社交牛逼症,但是有了中介小哥的预防针,还有自己的第六感,她真是生怕与这个有过多的交集。按照中介小哥的说法,如果房东知道了这个房子被水泡了,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楼上是一对新婚的小夫妻,他们对这件事非常抱歉,跟着潘喜柿一起收拾灾难现场。潘喜柿接到父母的电话时,上半身一身汗,下半身都是水,九点多钟的时候饭也没有吃,还有三个班的卷子和作业没有批改。

父母让她马上到家里来,否则明天就去学校找她。潘喜柿大感不妙,这是商言把自己在学校教书的事情捅出去了,这熊孩子真是不靠谱!

父母的家里布置得还是一如既往的温馨。就像是所有亲戚们认同的,这个房子是家族里单价最高面积最大的‘豪宅’,这里是他们一生的骄傲,可她坐在这里却是透心凉,并且感觉与此格格不入。

潘喜柿听着父母对自己大声地责骂:“你当了商言的班主任,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和我们通报一下?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父母?前些日子商言离家出走的事情你难道不知道,对他学习上的事情,我们不配得到你的半点沟通吗?”

潘喜柿从容淡定地说:“你们别忘了上次商言还是我找回来的呢,你们不但没有半点感谢,现在我当了他的班主任还专程叫我过来挨骂?还要到我们学校去找我,我就不配得到你们的半点尊重吗?”

潘冠霖大手一挥:“行了,你也别跟我扯别的。就说你这种身为老师买礼物给学生做奖励的做法,只会让孩子觉得学习是老师的事儿,不是自己的事儿。从商言离家出走这件事儿上你还看不出来吗?越惯着越罗锅,你得从跟本上让学生知道学习是他们自己的事儿,想要好的出路就得有头悬梁锥刺股的劲头儿。”

潘喜柿无语望天:“你们教书是什么年代,是什么地点?那个时候不好好学习就只能回家种地,整日连饭都吃不饱。你让学生们头悬梁锥刺股地学习,告诉他们考上大学就能拿工资,吃饱穿暖去大城市生活,他们用脚豆儿都能想象出未来美好都生活。可是现在都孩子呢?

基本上都是锦衣玉食,父母再辛苦也不会苦孩子,尤其是独生子女的家庭,哪怕父母就是普通的工薪阶层,也都把孩子养成了富二代。你让现如今这些学生们头悬梁锥刺骨,他们得知道为什么啊?在家看手机点外卖就很幸福了!吃不饱穿不暖离他们太遥远了!”

“我跟你说不清这些歪理邪说。”潘喜柿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离,他也不想数落小女儿,可是大外孙商言是他的底线,“商言就是不能被你这么教育。我不同意!”

潘喜柿也渐渐面色不善:“现在的老人啊,要求老师和父母对孩子严厉,可自己却纵容孩子,从小惯到大,无比溺爱。等到长大管不了了,就喜欢把责任推给别人。”

“无论如何,老师要有老师的威严。从某种角度上讲老师和学生就不能是平等的,更何况还买小礼物贿赂孩子学习?你这叫降低身份。”

“时代不同了,现在的孩子同以前的孩子也不一样了,教育的方式自然也就不同了。老师和孩子都是平等的。”

“怎么可能平等,老师和学生,老子和儿子,天生他就平等不了。”

“万物皆平等,只是分工不同!”

“我不跟你争论这些谬论,”潘冠霖说:“我告诉你,教育理念千古不变,都是为了让孩子成材。”

“可成材的标准也不一样了。”潘喜柿说,“80年代的时候,电影明星出国都得刷盘子,可是现在的孩子们跟孩子出国旅行是家常便饭,孩子们出国念书也很少那么辛苦自己去赚学费的,您给他们描述的好生活,他们现在已经得到了,你们恐吓他们将来找不到工作没饭吃,他们现在锦衣玉食根本想不到没饭吃的滋味。”

“可这就对吗?”潘冠霖说,“你说这是好还是不好呢?生活水平提高了,孩子却不懂事了。家长们那么辛苦,背着房贷车贷,他们双耳不闻窗外事儿,一心只想玩儿?”

宋家惠也忍不住感叹:“父母都是靠知识改变命运从小地方来到国际大都市扎根的草根,孩子却都养成了富二代。真有家业继承吗?未必!这些傻孩子不知道,将来的好日子还得靠自己。”

“道理容易讲,可孩子就是孩子。等他们真正懂道理懂时候,最好懂学习时机都过去了。所以为了他们的两来,我现在哄着他们学,有错吗?”

潘冠霖说:“当然有错!商言为什么不尊重老师,不尊重家长,就是因为像你这样的人把教师这两个字给抹黑了。你道理都懂,为什么不在学校里给孩子立好规矩。严师出高徒,我当初打学生手板,能把教鞭打折了,能把捣蛋鬼的手掌给打肿了。”

“打孩子手板?”潘喜柿一脸呵呵,“那有机会您再试试吧?还不得让学生家长把您给吃了。而且这叫体罚,学校也是不允许的!”

潘冠霖说:“我一心为学生问心无愧。像你这么搞,还是老师吗?你不能因为自己条件不够,削尖脑袋要转正,就成了一个为了保住工作的乞讨者!”

“乞讨者?”潘喜柿直接跳了起来,怒发冲冠,居高临下地看着潘冠霖:“干嘛说得这么文邹邹的,你就直接说我只要饭的不就得了吗?”

这时,家门被打开了,潘心怡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三个人此时的情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满脸震惊。

潘心怡一一打过招呼后,回房间去。潘喜柿的眼睛一直盯着堂妹的一举一动,她有家门钥匙,鞋柜上的粉色兔头拖鞋是她专用的,不像自己脚上穿的是从酒店拿来的全新的一次性拖鞋,估计她走后就会扔进垃圾桶。

然后她又看到自己的母亲站起来,去厨房,然后很快对着回房间的堂妹喊道:“心怡啊,饭都是热的,你赶紧吃吧!”

潘喜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当听到宋家惠特意说了那句: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排骨蒸芋头。她怎么都觉得对方太刻意了。为了气她吗?她真的一点也不生气!

潘喜柿平静地接受着这一切,可是肚子却不争气地叫起来。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她站起身对父母说:“我和潘胜男已经说了,商言是我的学生,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教导他,助他成材。可是谁要是因为对我个人有偏见去毁掉我工作的机会,就是仇人,任何人都不例外。我这次来主要就是为了告诉你们这句话。”

潘心怡走出来说:“喜柿姐,怎么我一来你就走了?我来新港之后,咱们还没好好聊聊呢。”

潘喜柿看了潘心怡一眼,一个字也不想应酬,径直地越过这个人,走出大门,连余光都没有分给她一点。

月洒清辉,入目所见皆是寂寥。可换个角度望去,处处又都是万家灯火,一盏灯就是一副小团圆。潘喜柿又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她和小舅家的表妹都在姥姥家长大,在自己都心中,这个表妹就和自己的亲妹妹一样。

要知道当年姥姥怕她的父母远在千里之外,独自留下一个一岁来的小孩子给他们照顾,万一有点差错,这个责任是负担不起的。

当时是小舅舅说会帮着老人照看,以后的日子里,人家也没有食言。就连小舅妈对她也很好,给表妹买零食时也会给潘喜柿买一份,对她非常友善,因为父母不在身边总是对她高看一眼。

90年代国有企业改革,小舅妈下岗了,全家就靠着小舅微薄收入的度日,免不了还要接受姥姥和姥爷的接济。

时代的一粒灰落在普通人面前就是一座山,只能一家人互相扶持,度过难关。不仅是小舅,大舅家二姨家也不同程度的受到了影响,父母这儿都成了孩子们最后都避风港。

姥姥姥爷疼爱潘喜柿,但是老人家的资源不可能都给这个外孙女,从血缘关系上来说,他们还有更亲的人。

舅舅小姨们没结婚对她一个样,有了孩子对她又是一个样儿,如今结婚有了孩子遇到了经济困难,对她的态度越发不同了,毕竟老人的钱给她花得多了,给自己的孩子花得就会变少。但是小舅对她一直是包容和爱护的。

经济条件不是那么好,小舅也坚持带表妹去必胜客去过生日。在那个年代,必胜客还是个高消费的地方。

小舅和小舅妈好心的让同样在姥姥家生活的潘喜柿一起去吃必胜客。潘喜柿当时开心极了,对小舅和小舅妈也充满了感激之情,想着长大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带他们和姥姥姥爷一起去最贵的饭店。

必胜客的餐单远远比小舅和小舅妈想象得要贵。一份披萨,只够两个孩子吃的,舅舅和舅妈就光喝着不要钱的柠檬水,看着孩子们吃,可是比自己小岁的表妹是个大胃王,平时里没觉怎么样,如今见到好吃的披萨,顿时任性起来。指着食物问潘喜柿:“我爸妈都舍不得吃,我哥哥都没来,你为什么要和我抢?”

一份披萨只允许喜柿吃一角,而套餐里的鸡翅和薯条还有冰淇淋一口都不许潘喜柿子吃。平时的表妹不是这个样子的,但是过生日的人最大,小舅和小舅妈也不好过分阻止小寿星。

潘喜柿也很懂事的告诉大家,今天是表妹的生日,自己吃一块披萨就很开心了,今天来主要是替表妹庆祝都。

潘喜柿真的一点都不嫉妒表妹,因为从很小的生活姥姥就教给她知道,人家的父母对她再好也不是她的父母,要感恩但是更要有分寸和界限感。那时的潘喜柿不仅心中没有不高兴,还很庆幸有这样的小舅和小舅妈,否则她连必胜客都没有来过。

高一住校的时候,周六日要回姥姥家。可那时小舅家刚换了房子,在那个年代装修得很漂亮,她回家的公交车正好有一站就在小舅家的小区口。她忽有个想法,下车去路边的电话亭给小舅家打了过去,她想要再去看看小舅家的新房子,看看表妹漂亮的卧室,想要玩一下小舅家新买的音响。

表妹却在电话里直接拒绝了她的要求,因为表妹姥姥家的姐姐周末来了,晚上她们要一起去看电影,亲戚们都给她家买了很多稳居的礼物,他们一堆人正在拆礼物。

潘喜柿那一刻觉得自己很尴尬,表妹并不是只有她一个姐姐,她们并不是真正的亲姐妹,她却总想着一起长大关系不同凡响。姥姥姥姥的家是她的家但也是大舅、二姨、小舅的家,也是表哥表妹的家,但是大舅和小姨还有小舅以及表哥表妹的家永远不是她但家。

她的家在哪里呢?

走出父母漂亮的大房子,潘喜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去坐地铁了,打一辆专车犒劳自己。

回到小租屋,家里还是一片狼藉。潘喜柿耐心地收拾,用拖把把地拖得一尘不染,然后把物品一件件地摆放好。下午快递到家地鲜花还么有拆,一直到现在才有时,就算没有男朋友,她也会不定期送自己一大束鲜花。墙上地钟摆已经过了十一点钟,她开始给自己做晚饭。

自从有了地方落脚后,她就减少了自己吃外卖地次数,除非极其个别地时刻,其余都是她自己做饭吃。先从冰箱里拿出从超市里买地袋装酸菜,然后是冷冻地草鱼片,她要给自己做一份热乎乎地酸菜鱼。然后拿出

金针菇洗干净,用牛肉片包裹上,放在煎锅里,很快金针菇牛肉卷也做好了。米饭是一回家就放进了电饭煲,早已经蒸熟。铺着漂亮台布地餐桌上,两道菜一碗米饭,还有一杯酸奶,是主人地晚餐。

潘喜柿在香薰炉里点燃了一支安神地檀香,然后用小音响放一曲古筝《渔歌唱晚》,把声音调小,一边用餐一边静静地欣赏。她脑海中里想起爷爷生前同她说地话:“小喜柿啊,再忙也要好好吃饭啊,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想要吃地好吃地,那就一切都不是事儿。”

这时,微信上发来了潘心怡的留言:“喜柿姐,你今天为什么生气啊。大伯和大伯母什么也不肯和我说,还有你吃饭了吗?吃的什么,拍个照片给我看看好吧?我好想知道姐姐一个人吃饭都是什么情形的?”

潘喜柿看着桌上色香味俱佳的菜肴,要拍照片并且美图发过去让对方大跌眼镜吗?她根本没有这个需要,就让对方觉得自己饿着肚子在哭泣吧,如果这样能让潘心怡开心,她其实也不在意的。

古筝曲循环播放着,等潘喜柿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她的手机又响了,是一通电话打了进来。她的目光注视着手机频幕,就算已经删除了联系人,她也能认出那串号码都主人,这是范文宾打来的。难道还有心灵感应吗?

在一个在全世界看来都是悲伤的夜晚,前男友打电话来安抚她受伤的心灵?潘喜柿没有片刻犹豫,果断地把手机调成了静音,然后扔到了沙发地角落里,让它离自己远远的。

多年前潘喜柿看过一段话:因为你从小缺爱,极度自卑,也极度渴望被爱。从小在你委屈的时候没有父亲为你出头,也没有母亲细心地开导,没有父亲为你撑腰壮胆,也没有母亲软语抚慰。

这些年你像野草一样坚强地给自己做避风港,辛苦又滚烫,外人只要稍微对你好一点儿,你就愿意倾尽所有,掏心掏肺。所以,这样的女孩很难过好一生。

潘喜柿非常反感这种腔调,如今的她在感情上不等待、不攀比、不自怜;在事业上不言败、不放弃、不将就,要做经济和情感都独立的现代女性,遇到让自己不高兴的人,心情好就怼天怼地,心情不好就彻底远离。

人生很短暂,应该更好对享受生活,无论一生中身边来来往往有多少人,最后与之为伴的还是自己。而且她并不缺爱,小时候姥姥姥爷也很爱她,所以她始终都有一颗感恩的心。

班里的纪律依旧乱七八糟,潘喜柿和商言不止一次地谈话交心,可是半大地小子,似乎性格很不稳定,一会儿把道理听明白了,能好几天,可用不了多久又管不住自己,或者荷尔蒙分泌过多,就非要跟老师对着干,有时明明不想气老师的,可是因为一句话,就变了性子。

但是同班级以往的状况相比,九年四班的学习氛围还是比以前有了很大的改善。哪怕是商言那几个依旧是调皮捣蛋,想学习的孩子似乎比以前多了不少。

尤其是李坤,他是商言在班上最好的朋友,但是明显能够感受到,这个孩子比商言要更重视学习,之前是因为学不会而放弃,如今班上的学习氛围好了不少,他也看得出班主任在极力地拉着班集体往前走,似乎自己也看到了希望。

下课潘喜柿总能看到李坤来办公室找各科老师请教问题的身影。潘喜柿心里高兴极了,她对李坤特别有信心,觉得坚持下去,这个孩子在期中一定能取得好成绩。

为什么潘喜柿如此看中这次期中成绩呢?因为新初三的孩子,在经历了两年双减之后,其实在中考前大部分孩子的思想是松懈的,这次期中考试是他们中考前最好的练兵机会,如果取得了成绩上的进步,也会让很多孩子增加信心,迎接人生中第一次挑战。

这一天,潘西喜柿去带晚自习,刚刚走进教室门口,就看到教室里乱成了一锅粥,很多同学围在一起,隐约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在打滚儿。攀喜柿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头皮一阵发紧,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