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夫妇褫夺江山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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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家书

不到掌灯时分房中早已光线昏暗,小厮们提前点了灯。灯光柔和,橙黄的光晕到殿下的脸上像是添了一丝生气。

外面传来顾凌的哭闹的声音璟王心烦的很,他原是最疼爱这个妹妹的,却不想她竟生了这般歹毒的心思。

同样是杀人,黎书或为仇怨或为生路却从未因争风吃醋而害人性命。而顾凌...那样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子,竟想出那样阴毒的计策,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利用他身边的人,险些害了多少人命。

即便是这般,他还是没狠心杀了她。

细想想,阿黎恼他也是对的,那一碗红汤险些断了她今生的子嗣。

璟王烦心的挥了挥手,守在榻前的夜鸢无声的退了下去。

外面的拉扯仍在继续,顾凌有心疾动辄受惊都会晕倒严重些都会要了她的命,殿下只是罚了表姑娘去静安堂修行静心,可没说要了她的命。原本不敢强行拽人的护卫们在看到夜鸢挥手的那一刻,便什么都明白了。

“表哥,凌儿知道错了,不要将凌儿赶出去...我可以在祠堂忏悔,我可以..呜呜..”什么忏悔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粗糙的捆绳便随意的团成团被强塞进她的嘴里。

顾凌杏目圆睁的瞪着,要是放在平时这些人脑袋早就不保了,表哥竟如此狠心让这些粗人如此折辱她。

都是因为黎书那个贱人!

她失去了一切,便也不能看着那个贱人有一天的好日子过。

*

临近过年京里越发的热闹了,乌兰在屋子里似乎都能听见百姓笑闹的过年的声音,夜里的灯花直到亥时依旧通明。

她还没有见过京都过年是什么样子,要是采白那个丫头在定是要憋不住满京城的转悠去了,回来小嘴便止不住的说她见过的各种新鲜事。

可惜...

她坐在长案边上,面前铺了一张宣纸,正准备给瞎子写一封家书。

吧嗒吧嗒--

豆大的泪珠与墨汁先后落在纸上迅速的洇开两朵黑白相间的花,亦如生死之隔,既近又远。

刚将家书封好火漆,小厮便火急火燎的跑进来通报说是睿王来了,好像还是闯进来的。

手上的信还来不及交代下去,睿王半只脚已经踏进来了。

哼~果然是闯进来的。

乌兰挥退了小厮,敷衍的行了个礼腰还没直起来话便劈头盖脸的砸下来。

“当初特使可是与本王说好的,前后不过月余光景变脸比翻书还要快,也不知特使在璟王府住了几日璟王到底许了特使什么好处?”睿王怒不可遏的质问着。

乌兰揣着明白装糊涂,“殿下何出此言?”

目光落在火漆密封的信函上,上面赫然的写着吾王亲启四个大字。

“特使何必再同本王装模作样,朔涵一部将与皇室联姻不就是特使上奏立求与璟王府结盟结亲的么?”睿王有种被人当猴耍的感觉。

“结亲不假,结盟从何谈起?”乌兰兴致高昂的耍着无赖,要瞧着睿王便要狗急跳墙,咬人了她才解释道:“殿下要做大事,为避嫌疑才将京畿之责交于文元朗手中,此人即便是个酒囊饭袋可圣谕如此殿下也不好公然违抗圣命吧。”

“特使的意思是...”

“我自幼在军中长大,自知军中总有些冥顽不灵顽钝固执之人,此事关乎性命必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些人殿下必须剔除出去,交到文元朗手中。再不过半旬便是年节,这京中素来安定,本特使自然要让这些人有事可做才不至于所有眼睛都盯在殿下身上。”

在睿王的瞪视下她神色平静的如古井深潭,透漏着与年纪不符的沉稳和心计。有那么一刻,睿王竟心生恐惧。

他不知道,自己该信还是不该信。

如果此人是真心帮他登上帝位,他亦无法容忍自己身边有如此诡谲莫测之人。如果此人想要害他反帮璟王,他此刻..亦分辨不清真伪。

他已经跳下为他布置好的深渊,而乌兰便是那深渊中递出的绳索,信或是不信都在他一念之间。

“殿下若是不信,臣只好再重新休书一封告知吾王了。”

言语里暗含着威胁,在场的人人都听得出来。

陈珂登时就变了脸色:“你这是在威胁我们殿下?别以为没了你...”

“住口!”睿王细微的皱了下眉,再开口时语气已是柔和了许多,“草原儿女最是重信守诺,既然特使费心为本王谋划,本王又有不信之理。只是你我之约只是口谈,只怕...”

翻云覆雨间,变卦又有什么稀奇的?

人家都如此说了,即便是乌兰说的口干舌燥言辞也是干巴巴的,睿王要的可是实货。

货真价实要辅他为帝的忠心。

“殿下稍安,待吾王收到此信殿下一直烦难之事便会迎刃而解,只需静候十几日殿下可观成效。”

十几日的时间爬上皇位无异于痴人说梦,璟王翻不出什么浪,所以睿王也能等。

客气的送别了睿王,乌兰唤乌墩将信快马送往瀚北。自入腊月便等在瀚州城楼上的男子一直紧绷的嘴唇,在看见黑脸汉子骑着快马而来的那一刻愉悦的弯成月牙状。

“乌兰托你带什么话?”瞎子不急不躁的拆开信,语速却说的极快。

“军师不是送信了么,您还想听什么?”送信的乌墩使坏的笑着。

瞎子太了解乌兰的性子,她不会把重要的信息放在这种能落人口舌的东西上,差了乌墩送信必是他的舌头有用。

“军师就是军师料事如神,把您的心思摸的透透的!”

瞎子:....

“快说吧!”苏圪眼瞧着主子没了耐心,一等几个月主子的心早就飞走了。

“军师说让您年节前入京方不误大事,我快马跑了五日,您最多剩十日的时间。”

苏圪眼前一亮,激动道:“成了?”

乌墩一脸骄傲,“有咱们军师办不成的事?受了那么多委屈,等咱们踏平京都定要给军师好好出口气。”

踏平京都的事瞎子没放在心上,他的注意力全部都被“受那么多委屈”六个字吸引住了,酒樽就那么猝不及防的砸在乌墩的脚边,同时威怒的声音自乌墩头顶传来:“留你们也是无用,那么多人竟还让她受委屈?说,怎么回事?!”

完了完了...乌墩拍着自己的嘴,怎么就说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