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舍弃她
蒋青媛说着说着,边和宁染往屋里走,还不忘后头的景南暄:“小景,快跟上。”
景南暄颔首跟在后面。
蒋青媛虽嘴上说没买多少菜,可能不够他们几个人吃,但一做起菜来便做了一大桌。
“来了,最后一道菜。”蒋青媛端着用大一号的瓷碗装的骨头汤从厨房走出来。
宁染在后头边脱着围裙,边快步跟上,声音还有些着急:“蒋奶奶,你慢点,都说了我来……”
“不用不用。”蒋青媛已经把汤放在饭桌正中央,“我这把老骨头还没这么脆弱。”
“吃饭吧。”
景南暄这时从门外重新走进来,之前刚做了一道菜就接到一个电话,一些公司的小事谈到现在。
“小景,回来啦?快坐,不用拘束。”蒋青媛招着手喊他。
宁染本想着顺势在她旁边坐下,但看了看景南暄,她又靠近过去:“刚刚的电话……你是有什么急事吗?”
“一点小事,都解决了。”景南暄边回答,边伸长手把她的碗放到自己旁边的位置,“坐吧。”
宁染应了声,坐在他身边,景南暄看见蒋青媛早已动筷开吃,他也拿起筷子,放了一块红烧排骨在女孩的小碗米饭上。
这是他做的。
宁染看着色泽鲜艳的排骨,听到景南暄说:“试试吧。”
“嗯,谢谢。”
宁染夹起排骨喂进嘴里。
虽说不是第一次尝景南暄的手艺,但他做的菜,还真是色香味俱全。
“好吃!”她把整块没有骨头的排骨都放进嘴里,边嚼边看着男人夸赞,眉眼弯弯,笑的极好看。
景南暄微微失了神,低头的片刻唇角上扬了下。
宁染恰巧捕捉住,以为是看花了眼,又扑闪了一下眼睫,男人的唇角早已放下,或者说,不曾有变。
看来是真的眼花了。
“好吃就多吃一点。”景南暄又夹了一块排骨到她碗中。
宁染:“谢谢。”
看着两人之间的亲密互动,蒋青媛摇摇头笑了。
饭后,客厅里,宁染听着蒋青媛叨叨咕咕的,时不时走神。
“小染?”
喊了三遍“小染”都没能得到回应,蒋青媛抬了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看见宁染回头,她松了一口气:“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没事。”
“什么没事?”蒋青媛算是看明白了,“你这次回来应该不只是简单和我吃个饭吧。”
宁染突然一笑:“又被您猜对了。”
她刚想说点什么,回头见景南暄也在场。
她咽了咽唾沫,还是直说了:“那个,蒋奶奶,你帮我个忙吧。”
“……”
经过上次的事,宁染知道自己贸然上门,闫思英与邵桉丞定会听邵梓潼的话,说什么都不见她,但有蒋青媛在,这事就好办多了。
于是此时此刻,蒋青媛不过是一见闫思英开门,便与宁染合力涌进了门,几人厚脸皮地重新来到熟悉的地方。
当然,厚脸皮,景南暄一看就是没经历过,这种事也不好看,宁染还是事先和他商量过才敢这么做。
闫思英这回没有再像上次那般好好招待他们,听了邵梓潼的话,她神情冷静地坐在他们三人对面,打破沉寂:“宁染,我以为我上次说的很明白,我都是为了你好,你还来做什么?”
景南暄身子后仰,像是惬意般的靠向沙发背,一手却搭在宁染身后,呈保护姿态。
宁染再面对她,也已然没有了看待一个心暖之人的模样,语气淡淡:“你放心,我这次不是为了来看望你,只是有些事不太明白。”
她站起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坦然面对那些背后的秘密,甚至可以说,是她不想去猜测的阴谋。
“闫女士,当年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又是如何得知我是与在宁家的邵梓潼抱错?”
听到“闫女士”这个称呼,闫思英心头不免一凉,她苦笑了一下:“我偷偷去验过,你不是我亲生的。”
“如果没有人提点你,你怎么会突然会对我和你的血缘关系起疑?毕竟你当初可总觉得我和你长得像。”
面对宁染的咄咄逼人,闫思英脸色有些不好看,她支支吾吾道:“那时…那时是我不知道……我怎么会,怎么会让别人诋毁自己的孩子,所以才说你和我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宁染闻言弯了下唇角:“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怎么会突然怀疑我和你没有关系?”
“没有人告诉我这些事!”不知为何闫思英顷刻站了起来,身子都因为音量拔高而微微颤抖。
“宁染,你想听我说实话是吗,那我告诉你,我就是看你越长大越不像我才去做的鉴定!”
即便已经知道对女人而言,邵梓潼才是唯一的心肝,她算不上什么,可听到这些话,宁染的心还是不由自主颤了一下。
“阿英,你怎能对孩子说这么重的话!”蒋青媛皱起了眉头,虽听不懂两人之间的对话,但两人曾经也做过母女,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闫思英:“蒋姐,这是我们的家事,你还是不要多话比较好。”
景南暄看着宁染脸上任何异样,眼里却闪过一抹暗淡,站起身拉住女孩的手腕,像是要把她护在身后。
宁染错愕地偏头看他。
“闫女士。”男人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却有一种不可言说的威严,“宁染再怎么说,也是你养大的女儿,总该有感情,可你不能凭着这点就欺骗她,甚至,是舍弃她。”
听闻“舍弃”二字,闫思英立马激动起来:“你在胡说些什么?!”
宁染也有些不可置信。
不过也只能说不愧是景南暄,在生意场上久了,心思缜密,理解能力强,单是听他们之间的对话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也看出了闫思英的想法和态度,以及都在隐瞒什么。
看着景南暄还想开口与之争论,且说的话从来都是一针见血的,宁染连忙回抓住他的手,示意自己来说。
“闫女士,我朋友说的有错吗?”宁染每说一个字,就感到一分的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