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玉蟾珑岩卷 惊天大战1
“欧香林约你一站,站上南岳天宫的荣誉台。”
诸葛冼君插嘴道:“贤哥,那还等啥,咱走吧!”
楚贤道:“上哪儿?你倒是说个精准地址哇!”
秋水道长道:“我知道欧香林在哪!”
南楚之地,山川秀俊,游人可赏玩者,不下万千。然而,唯独天锋霞,归属南岳天宫的原因,平常不对外开放。普通的凡俗之辈缺乏路引,如有破关入剑者潜入,定教他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哼!然后剥夺剩余价值,最后化作道坟。天锋霞,远远望去,像把倒立的擎天巨剑,剑被劈成了两片,两片剑体之间宽约三丈三,长则肉眼难以穷尽,高可飞鸟绝尽。山体呈褐青色,虽凹凸不平,然矫健之山猿不可攀援。白昼无风,馈之日精。黑夜无月,不见星辰,堕雨蒙蒙,或轻快抒情,或呼啸奔腾,皆馈之铮铮剑鸣。合而为之成就天锋霞之奇景。
今日的天锋霞不平静,相反,热闹的很,比之过年时集市上要更多的人,人虽多但不拥挤,因为他们一个个整整齐齐地如蝙蝠般挂在宛如剑体的矫健之山猿不可攀援的山体上。他们似乎被点了乾坤定,翻着白眼的继续翻着白眼,闭上眼睛的没法圆瞪,闭上嘴的咬不着金樽,张开口的且呼风吟。多么壮丽的山景,还有千奇百怪的芸芸众生。
山体之间宽约三丈三的过道铺上了红地毯,过道两侧有战旗猎猎作响,战旗与战旗之间摆上不高不低的火盆,火盆内的燃料未知名点着奇怪的火焰,火焰温度不高,山体上位置稍低的人甚至会感到冷,火焰内偶尔喷发一股粉红色的浓烟,浓烟渐渐把过道彻底弥漫,映衬着宛如鲜血的诡异的红地毯。
秋水道长说南岳天宫的荣誉台布置在天锋霞过道尽头的广场前的角斗场,白眉圣君欧香林会在那里等,一站,宿命一站,也是宿命一战!
荣誉台很宽,实际上是在一个可以容纳二十几万人的巨型角斗场里边,角斗场建于何时,难以考证,据说不下一万年。
角斗场荣誉台启动条件很难,因为申请启动者之一的修为必须是圣君及以上,竞技者下场启动荣誉台后,主办方会激活能量屏障,竞技者看不见外面,外面高低错落的观众却可以将里边的情况清晰落入眼帘。这个屏障有点像隐私玻璃窗,只不过视角方向做反,又隔绝了击杀的能量,增加了观众的安全感。
今日的角斗场有点不一样,下面六层座无虚席,但奇怪的是人和人之间安安静静没有交谈,又全部戴上陶俑面具,老老实实坐着,像提线木偶一般。
欧香林显然发现了这点异常,问了缘由,得到答案:特殊时期,要有仪式感,况且南岳天宫与北泽圣境握手言和,神圣不可侵犯!再加上,这场决斗胜之,南岳天宫可执掌,娶南岳天宫圣女周银,娶北泽圣境圣女木唯唯,权柄艳福可双。试问天下哪个男人不想?梦寐以求的果敢!
北泽圣境辖区甚广,长老众多,客卿盈满,但无人见过圣主真容,只知道圣主声音洪亮,应该是个不折不扣的壮汉。
木唯唯拔出佩剑,削去帷幔,将石桌掀翻,将果盘打烂,她不满,非常不满,为何南岳天宫与北泽圣境握手言和要牺牲她的幸福感,这事她不愿意!况且圣主是她爹,那帮长老能拿她怎样?可偏偏下个这个决定的是她爹独孤无双是她娘木婉婉。
对外宣称,独孤无双在闭关,实际嘛,在祠堂给北泽圣境的列祖列宗上香。独孤无双跪在蒲团上,神色飘忽不定,只是紧握的拳头出卖了他的紧张。
木婉婉有一丝彷徨和无力感,因为她从来没见过独孤无双这副模样,想帮也帮不上,只好默默走近然后跪在一旁。
肃穆庄严的祠堂,独孤无双夫妻俩静静地跪在地面蒲团上,无言语交流,无肢体承欢,他们都知道此去一别,必定是弱者恒弱,强者自强!涉及基业存亡,不得不防!
祠堂外有脚步声,来者脚步稳、沉、有律动感,当到了祠堂门槛附近,脚步变得轻、缓、稍显凌乱。不用回头,独孤无双知道来者是他的义子兼事业继承人——独孤小文。
独孤无双站了起来,转过身,定定地看着独孤小文。独孤小文也定定地看着他的师傅,曾经意气风发运筹帷幄,如今竟是披头散发的狰狞模样。
独孤小文立马上前跪下,说道:“师傅,我有什么可帮?”
独孤无双扶起独孤小文,对旁边的木婉婉道:“婉儿,请圣剑——诛仙!”
北泽圣境无圣主令,圣主标志性配物,唯有一柄诛仙,见诛仙犹如见圣主犹如见祖先,象征意义很强,想占有也很难,诛仙有神识敌我可辨。欲获诛仙亲近,唯一的途径就是依仗历代圣主口耳相传的口诀圣令。
“恭请圣剑——诛仙!叩拜祖先!”
木婉婉将圣剑诛仙交到独孤无双手上,像极了当年,木婉婉他爹临终前传位给独孤无双,请圣剑的人和接圣剑的人没变。
圣剑在手,天下我有!
圣剑在手,睥睨宇宙!
圣剑诛仙的神识激活,自带热血的节奏。
“独孤小文,跪下!叩拜祖先!接圣剑发誓守护北泽圣境!”
“列祖列宗在上,我独孤小文以圣剑诛仙之名立誓,诛仙在手,愿永生守护北泽圣境,不抛弃!不放弃!不背叛!”
“很好!诛仙我带走。如果诛仙独自归来,小文你就是圣主,从今以后带领剩下的弟兄们化整为零,战斗也将不止不休!如果我与诛仙一起回来,就让我们一起冲出地球,征服宇宙!”
独孤无双说完就走,不敢回头,他知道木婉婉必定满眼泪流,一眼万年忍不住挽留,他也舍不得走,但不得不走。
独孤无双道:“婉儿,辅佐小文,照顾好唯唯!”
话音未落,人已走,烛泪长流。
风紧,不适合秋收,没有躲风的山头,唯有直面南楚的秋。楚贤拜别父母,家中自有水上漂与波浪摇留守,遂带着诸葛冼君,跟着秋水道长走。
半坡秘境,龙岗同中有块古老的石碑,有岁月摩挲的质感,上书同溪二字。说来也奇怪,字体古老,无从辨认,偏偏盯着看,会有响彻灵魂的回响:同溪,所以无需解释,也省去口耳相传。同溪的由来,古籍不得考证,石碑拔不动,刀剑也无法损伤。就留它在这里尝尝那云疾风哮时芦苇的妙曼。
此刻,同溪河里有船,一艘船挂着残破的桅杆。风很大,船很小,但它稳稳地逆流而上。
船上有两人,一人是蝴蝶帮,一人羽扇纶巾的复古打扮。俩人喝着茶,水是同溪水,茶是秘境养。
“蝴蝶帮,此战可否安排妥当?”
“圣主,北泽圣境必将灭亡!”
楚贤一行到了天锋霞,疾风骤停,天很黑,空气很闷,不一会儿下起了雨如仙女泪殒,珍珠般大小的雨滴击打着石板,也击打着过道上的红地毯。山体上的人闭着眼睛,右手齐齐抚着心脏,似乎在祈祷,似乎在叩问。
雨,来得快,也去得快,楚贤三人修为高绝,自有圣气罩可挡,但山体上的人通通沦为“乌鸡落汤”。
南岳天宫的角斗场,俯瞰呈椭圆状,长轴一百零八丈,短轴七十二丈,荣誉台摆中央,观众席遍布四面八方。角斗场高约一百八十丈,层高非常可观,分别设置观众席、交易区、娱乐区、客房。每层都有投屏,可以回放,既然都来到了现场,肯定会选择在观众席观看。
天锋霞过道很长,肉眼不可判,过道尽头是一个等候广场,广场毗邻东门,一路过去,将角斗场东西贯穿,如果楚贤曾经来过,细细一想,就会发现此处与玉蟾岩温泉建筑的平面投影有些像,都是东西贯穿,犹如宝剑削斩。
角斗场前的广场地面石板凹凸不平但很光亮,底色与天锋霞山体一样,都是褐青色,犹有血染。
广场上零零散散站着一些人,区划明确,互不相干。其中有一青年,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受了伤,正趴在地上,旁边围着一群人,其中一个跋扈的年纪与之相仿的青年踩在他背上。
跋扈青年道:“初五,你考虑的怎么样?”
趴在地上的初五咬牙切齿道:“你想都别想!”
跋扈青年脸色挂不住,冷着脸,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心你死的很难看!”
初五道:“呸!···”
围观人群中一紫衣男道:“柳公子,手段不怎么样,区区初五也敢狂妄,杀吧,像杀鸡一样。”
另一粉衣女子撒娇道:“嗯,王公子提议的好提议的妙,只是在此处随意杀之,弄脏了地板不说,还不好玩。奴家觉得要不将他挂角斗场墙上,咱们一起弯弓射小鸡,比比谁更准。”
柳公子道:“我觉得你说的好玩,大家觉得怎么样?”
众人附和:“甚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