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玉蟾珑岩卷 烙胸璞玉
晓彤道:“揍他个黄鼠狼!”
楚贤道:“臭他的一束光!”
这段故事情节,李四显然也是第一次听,心想老头子够拼,权当为了600块钱,豁出去了老脸,哄孩子似的说的动听,明明他家只有鸡圈牛圈猪圈哪来的鸭圈,黄鼠狼嘴馋,馋你个老头子哈欠。丁五因为刚才插嘴被刘二爷啐了一脸,现在又惦记着讲故事分红的150块钱,就不敢造次得罪“财神”。
唐三婶快速剥一个橘子,殷勤塞刘二爷手心,遂问道:“听说你家不久前花3万承包了水库鱼塘,那个晚上是不是睡那边的茅草房?不然哪来的鸭圈黄鼠狼。”
刘二爷囫囵吞枣般吃光整个橘子,眉毛一缩压根一颤,不甜贼酸!唐三婶知道拍马屁拍到马腿上,遂亡羊补牢,递了块甜点。刘二爷一边吃甜点一边讲:“就是那个水库鱼塘!”
“待我反应过来,那人撸着电筒,自顾自走向水库鱼塘,叫不停喊不应,好似被水猴子扎了魂,我瞬间惊出一身冷汗,要是有人活生生淹死在我面前,我还不跟那死水猴子拼老命?”
“说是迟,那时快,我一把甩出木棒砸进水库鱼塘溅起几瓢水浪,本以为惊走水猴子唤醒那人,谁知为时已晚,那人脚后跟堪堪踏在水面上,那里水深,又没块石板,我家老婆子洗菜都不敢去的地方,那种状态落水还不歇菜玩完。”
“接着,你猜怎么着?”
晓彤道:“那人淹死水里面。”
楚贤道:“你跳进水里救人。”
刘二爷眼皮子一跳,淹死,哪里还有下半场。这女娃子看着清秀,脑瓜子好像不灵光,我都剧透几斤几两,她乍摸不着秤杆。倒是这男娃子长相一般,没我年轻时俊朗,合着是她对象,尽贪图人家皮相,不懂得女孩子笨生娃会遗传。
甚好楚贤晓彤不知刘二爷在天人交战乱点鸳鸯,不然说啥也不配合凑答案,做个沉默听众不香?
没猜中就没猜中,总不能沉默个乖乖,权当为了600银两,老头子我给你们提升提升智商吧,遂说道:“可能喝了点酒,我也不知道害怕,一个劲地想追上他。”
“老头子我好歹时常上山砍材下地浇菜花浇几响,追人追得劲哇,哪曾想那人在水面一步一个脚印,脚印化作莲花,莲花清香扑鼻惹来一群群草鱼龙虾。”
晓彤问道:“步步生莲,遇到神仙了吗?”
刘二爷道:“呵呵,你说若是妖魔鬼怪,老头子我还能活着给你们讲故事哇。”
踏水无痕,落叶摘花,是圣君对能量掌控极度精准微妙的玩法。若刘二爷所言不假,对方必定是超越圣君的存在,只是这等存在,在末法时代称得上陆地神仙了吧,在凡俗显圣,实属不应该。楚贤百思不得其解,种种猜测化作尘埃。
“以前,各种神迹都是小时候从老人那里听来,又从我们这里传给下一代,这次我竟然亲眼目睹神迹,老头子我死而无憾哇!有神仙在,哪里还需要惧怕水库鱼塘里的水猴子嘛,于是我随着神仙莲台一路走来,走到了一处奇妙的山隘。”
“险峻的山隘瞬间开满鲜花,我以为神仙会就此离开,我只好就地跪拜。不料他转过身来,堪堪抬头看见了他的脸庞哇,我的心跳得很快像咆哮的千军万马,我不知道那种感觉该怎么表达,反正就是惊呆,对,就是惊呆!”
楚贤问道:“然后你们去了哪?”
刘二爷道:“我去了哪?我当然是回了家。”
晓彤问道:“神仙长啥样,帅不帅?去了哪儿呀?”
刘二爷抚着白胡子笑了笑,吊胃口地回答道:“那晚的事暂且告一段落,我接着给你们讲肖据第1001次相亲吧。”
晓彤无奈,谁叫人家刘二爷会讲故事傲娇哇。这时,楚贤的电话响了起来,不知不觉新神祭祀圣典结束,香客陆陆续续依依不舍回家,恰逢袁哥来电催,楚贤也只能告欠拉着晓彤离开。但凡求之不得就会落下遗憾吧,留点遗憾才显得这次玉蟾岩新神庙宇之行珍贵嘛。
李四紧张那600块,担心故事没讲完客人反悔不认债,遂怂恿刘二爷打包几个茶果打发,刘二爷这才想起来那晚在山隘拾到的一块白莹莹的石块,慌忙交给楚贤算作交代。
石块入手凉凉像朵雪花试探,楚贤也不计较,笑着告别相忘。堪堪走到祭坛旁,香客已经走光,只剩香姑蓝秀一人,祭坛附近显然被清过场,候着必定有要事相商。
香姑蓝秀拦下楚贤说道:“楚先生,有人找你要事相商。”
楚贤示意晓彤上不远处袁哥那儿等,遂与香姑蓝秀越过侧殿神龛,走过几条回廊,然后在一处视野宽广的八角亭见到要事相商的对象,香姑蓝秀的师傅蝴蝶邦。
香姑蓝秀示意楚贤独自向前,说道:“楚先生请,师傅有话单独同你讲。”
楚贤道:“有劳了。”
待香姑蓝秀离去,八角亭格外静谧,没有风,但似乎在酝酿暴风骤雨,空气十分压抑,压抑着血液惶惶踽踽,随时有可能若狂潮归墟,逆卷着血管哭泣。
楚贤被禁锢剑心,圣气无以积蓄,身体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促使膝盖一点点弯曲,父母为天地,楚贤跪天跪地,决不妥协跪未知劲敌。顾不上残留在经脉的圣气温养身体,楚贤调动所有能量和勇气,一股脑甩出去,是生是死不做遗憾不留可惜。
威压还在持续,楚贤脚下石板坍陷下距,人也一寸寸向下遁去直至淹没腰际若倒挂春笋破泥,可任凭千锤百击,楚贤依旧一点点挺直身躯,一对怒目不屈饱含精气。
杀!纵使全身血液汗滴凝聚成雨也要击穿气息藩篱。
杀!纵使遍体经脉圣气烧成灰迹也要斩落八角劲敌。
杀!纵使内外骨骼发须尽落黄泥也要回旋顶天立地。
与未来白眉圣君欧香林对决不似这般酣畅淋漓,与必杀名单上的凶徒周旋不如此等迸发戾气,杀!眼里狠厉唯有凛冽杀气尽绝所能平息。
剑心不灭,圣气生生不息,绵延经络、骨骼、血肉干躯。即便楚贤剑心被禁锢,圣气无从积蓄,但四肢百骸所储藏的圣气依旧若蜿蜒小溪,奔流到海,汇聚攻击。
楚贤正要一鼓作气,奈何外界圣气被拘,体内圣气耗尽不余些许。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生于山涧,归于山居。纵使不敌,楚贤瞪着大眼抗拒,生又如何,死又何惧?
不待与这山谷的凄风苦雨生死别离,楚贤终究透支能量昏死过去。夜里,圆月被割据,天空那轮似蛋黄的不规则物体散发光芒,月光皎洁,不叫乌云休养。楚贤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裸露着着上半身体躺在玉蟾岩温泉客房里,胸口冷热交替,低头一看触手可及,烙在胸口是一块赤金色的璞玉,扒不开也休想按进去,就像身躯演化四极,四极拓展天地。
穿戴好衣裳,推开房门,楚贤赶紧赶去前台查询监控信息,结果一无所获,原来傻乎乎的是自己,巅峰的高手怎会遗落痕迹?楚贤打算上新神庙宇求索,可庙宇空无一人,若不是八角亭尚未修葺,这算不算一场梦一场游戏?
晓彤,对!晓彤跟袁哥上哪儿去?正要打电话给晓彤,晓彤的微信发来视频邀请,点开视频,晓彤一家人都在家里,问候几句也套不出更多讯息,只知楚贤前去八角亭不久,她就打道回府哩。至于袁哥,他家里有事十万火急,等也不着,于是留下果匡行李匆匆归去。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楚贤撇开两人,独自入住玉蟾岩温泉客房里,可怎么劝说晓彤回去,楚贤毫无印象,这个时间节点卡得紧凑近乎奇迹。
楚贤摸了摸胸口的璞玉,已经不似先前那般冷热交替,温温的蜷缩着好似倔强又带点脾气。兴许有人以他的身体为战场布局,只是不知执棋者在哪里?有何目的?
从周银接人面试的那一刻起就处处充满诡异,疑点丛丛,乌云密密不见天空。
疑点一:在南岳天宫,周银的身份比化作道坟的卿肖圣君之流只高不低,圣君不出,高矮壮汉也步入绝顶高手领域,区区彼时楚贤,怎会惊动三人屈尊面试哩?
疑点二:诸葛冼君在天锋霞逃逸双眼被废又戏剧般被周银救起,然后这厮于三十人里偏偏认定楚贤,关键最后这厮拜高矮壮汉为师,实际听从周银指令,向楚贤传达讯息,诸葛冼君是否是周银安排监视楚贤的暗人工具?
疑点三:圣君之殇太像一场彩排一项军事演练,两个剑心圣源不偏不倚一个归属欧香林,一个找上楚贤,哪怕是被动的,也与楚贤摆脱不了干系,只是这层涉及两个化作道坟的圣君以及来无影去无踪的无名圣君,周银在其中扮演何种身份也越发扑朔迷离,牵扯诸多势力,谁能有这等手笔?
疑点四:露香身体的封印,封印解除后,也恢复了更多记忆,她应该知道一些隐秘。在末法时代的修炼界,圣明修为已经所向无敌,对于楚贤所问为何讳莫如深,情愿被拘文轮雅苑也要守口如瓶,莫非此等巅峰修为都不够格执棋?还是有苦衷,有威胁楚贤的至强势力,迫使她低头服屈。
疑点五:楚贤胸口烙印的璞玉有何作用,为何起初冷热交替,如今温温的蜷缩着好似倔强又带点脾气?难道说蝴蝶邦封印了一个灵魂,她与蝴蝶帮是不是同一人?
疑点六:玉蟾岩与故老相传的蛤蟆洞有何关联?在蛤蟆村楚贤晓彤经历过的神秘石洞到底有何背景?
疑点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