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黄昏镇
发现黎歌的还有那帮打手。
黎歌特种战士的模样，把他们都唬住了。
弩箭倒在其次，实在是散发着金属光泽的头盔和面罩，画风太诡异。
他们觉得自己手上的棍棒毫无用武之地，真打起来，反而会振得自己手疼。
“请问你是？”领头男子不敢怠慢。
他看了看黎歌，又望向穿着脏棉服的短发女人，有点不确定两个人的关系。
“我不认识这位先生，不过你们要抓我的话，我相信他不会坐视不管的。”
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女人回头说。
“你们都不认识，装什么呀？”
有人笑起来。
抛了抛手里的砖头，威胁性十足。
然而看到黎歌像一座山一样立在那，有些心虚了。
说白了他们就是在商店街附近游荡的小混混，真遇到硬茬，比谁都能委曲求全。
见黎歌没有和他们说话的打算，领头男子一合计，还是以稳妥为重，带人出了胡同。
不过他们也没走远，就在转角盯着。
黎歌没有理会这帮人，而是问女人：“你们是哪国人？”
他不介意女人借用他的威势。
因为比起那帮人，他感觉和女人搭话更容易。
他现在有太多的疑问需要人解答。
首先最重要的一点，这些人究竟是来自地球，还是来自另一个融合的世界？
从外貌来看，东西方的人种都有。
甚至语言也是相通的。
“这里……是黄昏镇啊。”
女人被黎歌的问题问蒙了，挠了挠头说，“但具体是哪个国家呢？”
“你会不知道？”黎歌荒谬地笑了。
他甚至以为对方有所图谋，于是举起了弩箭，瞄准前方。
弦紧绷的声音让女人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她连忙摆手说：“我就是一个走街串巷卖百货的，不知道名字也不耽误工作呀。”
“再说，你站在这里，不也不知道吗?”
她发现了盲点。
黎歌的打扮已经够奇怪了，现在又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
不过在女人已经度过的十五个年岁里，她见闻到了许多魔幻的事，眼前的这一幕似乎也不算什么。
短暂的沉默过去。
黎歌缓缓放下弩箭，他不想为难一个稚气未脱的女孩，摆摆手，就管自己走了。
走到胡同口，看到那帮打手还在，于是又停住。
“你先走吧，我等你一会。”
出于恻隐之心，黎歌这样做。
“嗯，谢谢。”女人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把掉落在地的货物收好，从另一个方向翻墙走了。
那帮打手眼睁睁看着，却不敢上前。
领头男子和黎歌眼神对视时，还一个劲地赔笑，然后带人灰溜溜地离开。
等四下无人后，黎歌摘了面罩。
当面容和空气中的泥土味亲密接触时，他不由贪婪地多吸了几口。
避难所里的空气可没这么好闻！
“这里是黄昏镇，不是熟悉的云城，那大概也不是华夏了，他们也不是地球人。”
黎歌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发现这个城镇很是脏乱，没有水泥地，这些天似乎刚下过雨，道路泥泞，空气湿冷，两边低矮的房子也黑黢黢的，像是腐朽的木炭建造的一样。
似乎轻轻一推，就能折断。
黎歌思索了一下，七拐八拐饶了一段，然后在一处隐蔽的地方把显眼的头盔和防护服也脱了。
将这些道具藏在避难所的入口附近，然后轻装上阵，打算去人流量大的街上瞧瞧。
他走出了这片可以说是废墟的区域。
来到外面。
这里街道稍微整洁一点了，也更宽阔，一家家商店向外支起摊子，店老板正卖力地叫卖着，来往的行人不少，路中间偶尔还有马车疾驰而过。
“这里就是商店街了吧。”黎歌一边走一边看，大家并没有特别关注他，而他也是发觉，这个黄昏镇并不发达，熟悉的科技不曾见到，一切事物都停留在工业革命前。
不对，也许正在进行工业革命。
黎歌抬头看向小镇另一处，在那，烟囱里喷出的黑烟晕染了半片天空。
还有一点是黎歌比较奇怪的。
这里的房子，每家每户都加装了管道，有几家的管道还在运作，发出铿锵的机械声。
黎歌仔细观察，感觉有东西被从管道中运输出来，通过地下路线汇聚到城镇的某处。
“小哥，看你站了很久，要不要买袋苹果？”
黎歌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水果摊前。
“收这个吗？”
他手伸进裤兜，然后从指尖抽出一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
“啊？这是哪国的钱币？”
店老板拿过去端详半天，也瞧不明白，只觉得这钱币的纸张很厚实，花纹也很漂亮。
“这是我旅行带回来的，隔壁街有人说，这里可能有店家愿意收。”
黎歌撒谎也不会脸红。
“是吗？我这里指定不行，你得拿到典当行看看，那里对这些新鲜玩意感兴趣。”店老板从摊位后面的鞋盒子里抽出一张纸币晃了晃，“我这里只收里索。”
“等等，这种我好像也有。”
黎歌眼疾手快拿过那张里索。
不过还没来得及细看，店老板就警惕地收了回去。
黎歌笑笑，手伸进口袋重新摸索起来。
【货币已更新，币种：里索，价值：10】
他眼前闪过这段文字，随后慢慢消失，而他从口袋里拿出来的钱，也的确变成了里索这种货币。
“哎呀，小哥有钱早说嘛。”店老板殷勤地给黎歌装起了苹果，“这些正好10里索。”
“老李，你这分量也不够呀，坑外地人是吧？”
当一袋苹果被递到黎歌面前时，一个响亮的声音突然出现，随后之前在胡同里见过的假小子跑了出来，拉住黎歌就走。
哪怕拐过一个路口，依然能听见店老板在骂女人坏了他的生意。
两人停下后，黎歌好奇女人为什么又回来了。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以前留长发的时候，也挺漂亮的。”
女人知道自己这一身有些邋遢，都被盯得有些不自信了。
不过她嗅了嗅，也闻到了黎歌身上特殊的味道。
“怎么了？”
黎歌出来可是洗过澡的。
“你是联邦人？”女人捂住鼻子说。
“……”黎歌心一惊。
他就怕自己和他们有不同。
“不过你别怕，你帮过我，我不会揭发你的。”
从黎歌变幻的神色中，女人确信了自己的猜测，她为难道，“但我也不能带你去那个地方了。”
“如果你想了解什么，可以去游艺街，那边的老女人成天浓妆艳抹，扑很厚的香粉，鼻子早就失灵啦，只要你有钱，她们不在乎客人身份，你有想了解的，可以问她们，她们见多识广。”
女人指了一个方向，然后就避之不及地逃开了。
黎歌看了看四周，开始有意识地和其他人保持距离。
在去游艺街前，他打算先去一趟成衣店，他这一身现代打扮，还是容易引人注目。
“联邦人……看来我并不孤独，来自地球的人们都已经组成联邦了。”黎歌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