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心领神会弦外音
秋凤语气一顿,接着又道:“艳红姐,你可真正知道我不杀你之因么?”
李艳红一脸茫然,一边摇头,一边说道:“我不知道。你,那你别卖关子,向我们告诉了吧,好么?”
吕一问道:“因为什么?”
秋凤眨了眨眼,一脸神秘兮兮,道:“天机不可泄露!”
秋凤不待她俩有何反应,转开话题,问道:“艳红姐,八木青山夫妇,和梅凤,你呀,认不认识他们啊?”说罢,右手一伸,直摸李艳红俏丽如花一般脸上残留的泪水。
李艳红摇头说道:“八木青山夫妇和梅凤他们是谁,我不认识。然而,他们的名字,你不说出,我也不知道啊?”顿了顿,又道,“我在南京工作,很少回家,再加之我这人一向不爱接交人,所以认识的人不多。”
秋凤点头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秋凤看了看天,见天色快要拂晓了,说道:“天快要拂晓了,走,咱们出林,去偷,不,去买几套衣裤穿穿。”
李艳红等三女听得惊愕,同声奇道:“买几套衣服穿穿?”
秋凤一边行走,一边回头说道:“是呀,是呀!走,咱们……”
李艳红纳闷地问:“我们穿有衣裤,为何买呢?”
秋凤哈哈一笑道:“天机不可泄漏!”
秋凤疾步如飞,向来路走去,而李艳红等人跟随其后,但都不语。
她们一路南行,在行走当中,都各自心怀鬼胎似的,想着心事。
不一会儿,她们出了林子,直奔向几幢房屋而去。
秋凤眼尖,见一房檐下悬挂着随风摇摆不掉的衣裤,她不禁大喜,纵身高跃,把一块钢洋扔在楼板上后,伸手揪下衣裤,人在空中,蓦地向后一纵,身轻如燕,飘落地上。
衣裤一到手,秋凤便催他们穿上。
不明就里的人顿时醒悟,心里啧啧称赞。
她们穿上衣裤之后,秋凤抓起泥土,抹在吕李二人脸上后,这才往她自己脸上抹泥土,而在此时,万梅二人不用秋凤催,自个抓土往自己脸上涂抹。
她们乔装打扮成乡下人,天还没亮,都不发一言,迈开大步,朝林子走去。
不一会儿,她们进入林中,也不谈话,倒在石上,闭目养神一阵,呼呼噜噜睡着了。
天一亮,林中之鸟活跃起来,都显露本事似的纵情纵声地歌唱起来,煞是“好听”,端的刺耳。
睡梦中的人,被“歌声”吵醒。
吕一厌恨地拾起一块石头,奋力一掷,手中石头,脱手飞出,但听嗤的一声,石头象离弦之箭般的飞出,啪的一声,石头射在树上,歌唱的鸟儿,惊叫着扑腾扑腾的四下飞走了。
秋凤等人揉了揉惺忪之睡眼,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相视一笑,一声不吭,起身向树林外步去。
她们一出林子,跟着赶集的人们,向城赶去。
她们过了几处检查站后,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一边闲聊,一边向前赶去。
秋凤为了吕一,便一言不发地进入一家服装店铺,买了五套漂亮而入眼的衣裤,提在手里,朝吕一等人一笑,出了店铺,向前步去。
这些人中,只有梅峰明白秋凤买衣裤是何意,而吕万李她们却不明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们虽心里纳闷,但不问她,跟着秋梅二人,向前方走去,而她们心里想,她买衣裤干吗?她……她又唱的那一出戏?这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秋凤等避开了警察收查,进入一家客栈里,秋凤掏出钱,开了一间房间,跟着店小二进入低等房间里,秋凤支走店小二后,低声说道:“阿峰,你去把门,我们换衣裤后,你换衣裤。”
阿峰应了一声,转身出房,关上房门,站在门侧,门丁似的,保护人了。
她们换了衣裤,把乡下人的衣裤装在包袱里之后,便各自洗脏兮兮脸和手了。
她们洗干净之后,不说什么,相继出了房门,让梅峰进房去洗洗。
梅峰洗了脏手脏脸之后,换了衣裤,出了房门,低声说道:“凤妹,走,咱们吃饭去。”
吕一、李艳红她俩见阿峰这人这般英俊潇洒,惊奇得张大嘴巴,心里暗暗称他俊秀。
秋凤右手打了打直打哈欠的嘴巴几下,说道:“好,咱们找一家饭铺吃早饭,充饥解饿。”
她们出了客栈,在大街上行走一阵,过了军警设置的检查站,脚不停步,向前行走一阵,进入一家饭铺,吃早饭了。
她们个个面孔,都变了的,都变成另一个人面孔。适才她们出客栈时,秋凤掏出包袱里早备的人皮面具,分别给了她们,以命令的口吻叫她们戴上。
大家各自带上人皮面具,在大街上走,无人认识,这么一来,她们过检查站时,军警拿着画像,都没认出她们。
秋凤等人在一家饭店里,有说有笑的,极其开心地吃了早餐之后,出了饭店,秋凤租了五辆黄包车,叫李艳红等人上车之后,她才上车坐下了。
梅峰见她们上了车,这才上车,在后压阵,跟着秋凤她们,向目的地而去了。
黄包车载他们,在城里大街小巷里奔驰约个钟头,这才来到霞飞路的一条街上,但车不停,仍向前行驶,向目的地疾驰而去。
不一会儿,车停在“百乐门”舞厅门前的道上,车上的人下了车,但都不语,迈开大步,向东行去。
秋凤等人行走一阵,忽然,一群军警和便衣青年出现在大街上,由西向东,气势汹汹的直奔过来。
秋凤这些人中,除了秋凤、梅峰、万秀不惊,而李艳红、吕一她俩却担心害怕,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秋凤一手握住一人的手,低声给她们打气一句,她俩听了,不再惊恐。
那一群人奔行一阵,忽然在万美家门口停步不前,一个身穿军服的人伸手敲门叫门。
须臾,房门开了,苟春正欲开口,军警等像潮水似的,向房里冲了进去。
秋凤低声说道:“阿峰,你带她们到烧烤摊去吃串串,我去看个究竟。”说着动身,向那方奔去。
万秀不语,赶忙追她而去。
秋凤万秀她俩尾随军警等人进入房里,隐身暗处,探头观看一阵,秋凤低声问道:“姐,有暗道上楼么?”
万秀低声说道:“有。你随我来。”
万秋二人从暗道而行,上到二楼,她俩在客厅夹壁墙里,打开暗门一缝,向外探望,只见客厅站着秋春等人,一军官在盘诘:“秋老板,你怎么解释,这两个女人身上之伤?”
苟春抢话似的道:“长官,你这问,问得最好!她们都被恶人打伤了的!你们都是吃党国饭的,治安秩序之差,你们……”
秋春怒声打断苟春的话后,斥责她一句,赔着笑脸,一边给军官取烟点烟,一边说些管教无方、恕罪的话。
秋春不待他开口,仍赔着笑脸道:“风长官,她们呀,唉!她们都是我的生意上的朋友,得罪了人,人雇杀手杀她们,之所以她们一个受了刀剑之伤,一个中了枪弹。她们呀,都是我出面解救了的。”
风长官冷冷一笑,道:“秋老板,你真会开玩笑啊?她们遭人打杀,你怎么那么巧解救了她们了呢?这不是……”
秋春握住他手,把一叠钱塞在他手里,呵呵一笑,道:“是啊,的确是那么巧啊,长官!俗话说,无巧不成书嘛。长官呀,真的有那么巧啊?”
就当这时,那个警察拿着画像,色狼似的盯着刘英,喝道:“你是……”话刚出口,喵的一声猫叫,一只大花猫破壁似的从墙里飞了出来,直向拿着画像的警察的头飞跃而去。
啊哟一声,警察扔掉画像,抱住大花猫,破口大骂一句,把花猫扔掉后,躬身拾起画像,一边看画像,一边看刘英,对照对照,是否相不相像。
在他扔画抱猫一瞬间时,阿晓杨秋她俩好似商量过一样,迅快地伸手互相点对方脸颊一下,跟着手疾如电,点了刘英江涛她们的脸颊一下。她俩这么一点,每个人的脸都豁然一变,变成有痣的脸了。
众人虚惊一场之后,拿着画像的警察,看了一看她们和画像,对照之中,他脸上忽然泛起不解之色,大声叫道:“风长官,这……不对呀,不对呀?”
风长官快步上前,问道:“有啥不对?发现了什么了呀?”
警察大惑不解道:“她们四人,却……”
秋春忽然啊哈一笑,快步上前,笑着打断他的话道:“警官,风长官,她们呀,老的是我生意上的伙伴,少的是我的仆女。关于她们呀,你们呀你们,就别大惊小怪的!”
秋春吸了口烟,不待他们开腔,又笑呵呵道:“警官,风长官……”
风长官怒声打断他的话道:“秋老板,你给我住嘴!你在这儿规规矩矩,别干扰我们工作!你若不听,干扰工作,那你就……”
万美柳眉一扬,怒声打断他的话道:“长官,你别吓唬他,他有心脏病。他若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与你拼命!”
众人一听这话,都吃了一惊,齐把枪口对准万美,正准备开枪,忽然,秋春抱拳,不住地拱,不住口地求情,求他们别开枪。
风长官右手一挥,厉声喝道:“不许开枪!”
秋春谢了一句,飞快地从身上掏出两根金条,迅快地塞在风长官的腰包里,笑了一笑,说道:“风长官,秋某有一事不明,我这就向你请教了。”说罢,抱拳一拱,躬身一揖。
风长官问道:“什么事?你,但说无妨。”
秋春故作一脸茫然,问道:“风长官,你们兴师动众的,收查民宅,发生了什么事啊?”
风长官唉了一声,叹道:“昨夜,复兴社一名特工叛变,枪杀复兴社数人,这不足为奇,但奇的事,忽然,她家楼上飞下三个鬼魅一样的蒙面男女,打射暗器,打射死了十几个中统站的人,所以……唉,就是这样!”
秋春赶忙给风长官取了一支烟,故作惊讶之态,颤声说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这时,警察走了上来,问道:“秋老板,这座豪宅,是不是你的房呀?”
秋春点头说道:“是我的房,这又有何疑义呀?”
警察左手拿着房契,朝他摇了一摇,怒道:“胡说!这房房契上的名字,乃是这位太太……”
万美故作恼羞成怒,大声打断他的话道:“房契虽是我的名字,但这房是秋老板出的钱,给我买的,当然是我的名字,这又有什么奇怪的事儿呀?”
秋春讪讪一笑,道:“对对对,是我给她买的,之所以我常来万老板她家做客。唉,这……这真是难为情啊,唉,这……这怪不好意思的!然而,我这么两个……”他指着杨秋阿晓她俩,接着又说道,“她们……她们是我的私生……私生……”话说这儿,羞羞的低下了头,不说下去。
忽然,风长官右手拍他肩头一下,但手却搭在他的肩上,嘲笑道:“秋老板,你呀秋老板!你不但金屋藏娇,而且还有私生女啊!啧啧啧,你,你真行啊?”
秋春尴尬笑一笑,搔了搔头,微笑不语。
风长官不再奚落秋春,把手一挥,朗声说道:“方警察,把房契交给秋老板的情人她,咱们走。”
风长官又拍秋春肩头一下,呵呵一笑,道:“受惊了秋老板。”说着动步,朝楼下走了下去,二楼上的军警等人不发一语,尾随其后。
秋春等人见瘟神一样的人走了,捂住胸口,长吐了口气。
咔的一声,墙壁震动,霍然露出一洞,秋凤万秀她俩像青蛙一样,从夹壁墙里蹦跳而出,而露之洞,无声无息地关上了,没露出一点可疑的痕迹。
她们忽然一出现,秋春等人却不认识,惊骇中正欲喝问,秋凤笑道:“大家别惊,是我们。”说话当中,抓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本来面目。
秋春等人转惊为喜,围住她俩,七嘴八舌的问这问那,声音嘈杂,颇为刺耳。
秋春问道:“凤儿,那花猫,是你放的吧,是么?”
秋凤一边点头,一边笑道:“知女莫过父。”
原来,秋凤跟着万秀走暗道上楼中,忽见大花猫,她灵机一动,纵身一跃,抓住花猫,抱在怀中抚摸,花猫最喜爱人抚摸,也不惊叫,由她抚摸。
秋凤一边抚摸花猫,一边追万秀而去。
这座豪宅,建造奇特,每一道墙,都有夹层墙,能容一人通行。这房楼,乃是秋春设计而建造的。他为何这般设计而建造,其中奥秘,只他知道,而万美她却不知道他所建造之谜。
万秀知道此楼房有夹层墙,不足为奇,因为她妈告诉她的。
万秀带着秋凤来到客厅夹层墙中,开了一缝,偷看厅中动静,伺机而动。
当警察喝问刘英时,秋凤迅快地打开夹层门,放出花猫,解刘英等人的围。
秋凤放猫之后,关了“房门”,屏息静气,伺机而动。
万秀抱住秋凤,笑道:“妹,你这小妮子,无论聪明,还是人品,姐姐我既格格不入,且自愧不如!”
秋凤仍笑着脸,道:“姐呀,你跟我学,你会变聪明人儿的,人品,你便会变成同我一样的人品的!”
万秀呵呵一笑,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说罢,仰首呵呵大笑起来。
此笑一出,房中人受她感染似的笑将起来。
秋凤娇嗔一句,但不打万秀。
秋凤推开万秀,看着秋春,说道:“爸,你随我来。”说罢,转过身去,朝一间房门走去。
秋春二话不说,跟她而去。
父女一进卧室,秋凤把房门关了之后,压低嗓门,说道:“爸,你还有地方可以去么?”
秋凤的言外之意,秋春一听就懂。
他低声说道:“有。”说着向秋凤说了。
秋凤低声说道:“我回去一会儿,就回来。”
秋春也低声道:“凤儿,老爸也同你去。”
秋凤点头说道:“好。”顿了顿,又道,“事不宜迟,那我们立即动身吧。”
一出卧室,他们父女来到客厅,秋凤右手一伸,飞快地拱进万美怀中,迅快地掏出人皮面具,笑道:“妈,借用一下。妈,苟春,刘阿姨,你们在房里别出去,我们去去就回来。”说着把人皮面具朝他爸一递。
秋春接过秋凤递的人皮面具,戴在脸上,跟着给秋凤戴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一戴上,他们不语,急匆匆的下楼而去。
一下楼来,他们仍不说话,径直朝后花园步去。
秋春在前带路,来到后花园假山山腰,秋春打开地下暗门之后,仍不言语,步了进去,秋凤妹姐俩也不言语,迈步而进,跟父而去。
他们父女一进暗道,暗道之门,无人关而自关了。
父女仨出了地下暗道,却来到一条街的胡同里,他们仍旧不语,向街上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