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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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英杰讲述生病因 异性人儿结金兰

他们一路不语,在大街小巷里行走。

他们步行一阵,来到城郊一座破败不堪、即将倒塌的土地庙门前,突然,那少女头也不回,说道:“两位大侠,你们放心,我没歹意,请随我进庙去。”说着动身,向庙里步去。

他们互看一眼,仍不说话,紧随其后。

他们一进庙里,眼睛一亮,只见一群卖艺者围着受伤者,孩似的嘤嘤哭泣,但不言语。

卖艺者忽听得脚步声响,不禁大惊失色,齐向循声之处看去,只见秋凤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不由转惊为喜,赶忙抱拳,躬身一揖,不迭声地谢秋凤。

秋凤不失礼数,赶忙还礼,嘴角挂笑,哎的一声,说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卖艺者谢秋凤后,赶忙作揖,口不迭声,谢那带秋凤等人进庙之女。

那女一边还礼,一边笑道:“分内之事,不必谢不必谢。”

她话刚落,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从外面传来,众人乍一听到,脸色微变。

众人惊中,只见一群高高矮矮、衣色不一、年龄相仿的少年男女神情慌张,大步流星地鱼贯而进庙里,脸上突然泛起得意之色,张口欲说,不知为何,欲言又止。

少女笑问道:“张敏,恶犬和警察追上来了么?”

张敏右手一挥,粉拳打在那少女肩头上,呵呵一笑道:“头,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人,没追上来。”语气一顿,接着又道,“头,你呀,真聪明,聪明!你的聪明和才智,我们可真是自愧不如,望尘莫及!”

众少年男女乐呵呵的,齐声附和:“我们可真是自愧不如,望尘莫及!”话毕,脸泛惭愧之色,长叹一声。

一女羞愧道:“真是汗颜,汗颜汗颜!”

少女笑了一笑,但脸无傲色,谦逊一句后,吩咐道:“张敏同学,你快快带两三个人出庙去放哨。”

张敏一脸恭敬,唯命是听的应了一声,旋即转身,张嘴点了三个人的名后,双手齐动,拨开人群,大踏而步,向庙门走去,而她所点的人,一声不吭,跟她而去。

秋凤等人见那少女如同将军,登高一呼,指挥人如臂使指,又见她不骄不傲,一脸威严,无不具有大将风度、统帅之能,和君子气度,这无不令她们惊奇不已,无不使她们情不自禁地肃然起敬,无不使她们自愧不如、望尘莫及!

少女扫了众人一眼后,盯着中弹者,关心问道:“大叔,您的伤情,严重么?”

那中弹者道:“多谢关心,伤情无碍。”语气一顿,又道,“多谢姑娘解了我们的围。姑娘的大恩大德,我们卖艺人,永生永世,没齿不忘!”

英杰嫣然一笑,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英杰话一说完,目注秋凤,抱拳说道:“这位女侠,你是习武之人,相必有金创药吧?”

秋凤不隐瞒,频频点头道:“有金创药。”

秋凤飞快地摸出药瓶,往英杰一递,问道:“姑娘,你是要治这位大叔的枪伤?”

英杰微微点头,说道:“是的,我治他的枪伤。”

英杰伸手接住金疮药瓶,盯着两女,道:“张英、王秀。”说着吩咐她们如何如何干事情了。

张英、王秀她们一脸恭敬,唯命是听,道了声是,按英杰吩咐的干起事来。

秋凤见此情形,心里赞她一句后,自愧不如。

卖艺者卖艺时,英杰在场观看。

英杰虽然是学生,但是她身怀武功。她这个内行人观看卖艺人表演的武功,但她武功不一流,所看的那些卖艺人那所表演的武功,颇是入眼,翘起拇指,啧啧称赞。

当事变突兀时,英杰惊得魂飞魄散。

少顷,英杰惊魂甫定,但她没挺身而出解人的围,而是快步离开了是非之地。

英杰疾步行走一阵,正愁正焦急时,眼前一亮,只见同窗好友王秀向她这边走来,她转焦愁为喜,挥手叫道:“王秀王秀!”声音很大,大得几乎响彻云霄。

王秀闻声一怔,向循声之处望去,只见同窗好友英杰快步奔了上来,不由惊喜,叫道:“阿杰阿杰!”

王秀趋步上前,不解问道:“阿杰,老同学,你在街上干什么?今天你怎么不读书?”

英杰右手拍她肩头一下,道:“恕我不答你的问话。你快快去学校,把人叫到这儿来,我有事吩咐。阿秀,你别问啦,快去快去!”王秀听得惊愕,却不动身,抓住她手,不解地问:“把人叫来干什么?你有什么事要吩咐啊?出了什么事啊?”

英杰不答她话,话声颤抖,道:“阿秀,事关人命,你别问啦,你快去学校,把同学们叫来这儿,我们去救人。”一边说话,一边推王秀走。

王秀身不由主,一面走一面惊愕,颤声奇道:“救人?”又道,“救人?救什么人?”

英杰听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声说道:“阿秀,你废话少问!快快去学校,把人召集到这儿来!”

王秀见她动怒,吓得花容失色,诚惶诚恐地应了声是,旋即转身,拔开双腿,向目的地奔去。

英杰见人去了,右手直拍波浪起伏似的胸脯,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

英杰在这条街上的烟花爆竹店铺里买爆竹了,可她没那么多钱,但她赊了。店铺老板们都认识英杰她,个个虽然诧异她要那么多爆竹,但是无人问,个个喜出望外,把货赊给英杰她了。

老板们这么放心大胆地把货赊给英杰,不足为奇,一是老板们与英杰很熟,二是老板们都知道英杰家富甲一方,不愁收不到英杰赊货的钱,三是,老板们经常赊货给英杰她这个守信用的人。

英杰估计赊的货足够用了,不再赊货,出了店铺,放目一看,只见王秀带起十几个神色纳闷的同学疾步如飞地赶来,不由大喜,朗声叫道:“张英王秀,你们快点,快点赶来!”

王秀等人一边飞奔,一边气喘吁吁道:“阿杰,你……别催,我们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不一会儿,王秀等人奔跑上来,上身微躬,双手捂住胸口,张大嘴巴,直出粗气,想说话,但却说不出来。

英杰吩咐她们如何如何的了。诧异的王秀等人一听这话,也不问她,唯命是听,按她吩咐的,干起搬爆竹至目的地的活计。

英杰把赊货单子揣在身上后,不说什么,抱起爆竹,尾随其后。众店老板乍见此情,无不惊讶,目送她们,久久不语。

少顷,英杰等人如蜂一样,拥至目的地,英杰便开口,低声吩咐同学们如何如何的,王秀等人一听,登时恍然大悟。她们不问什么,按她话行。

英杰吩咐后,把爆竹放在地上,大步流星地朝那卖艺之人走去。

英杰来到卖艺人面前,压低嗓门,低声说道:“老伯此地不宜久留,你们快快动身,到安全之地好好地治枪伤。”

受伤者低声愁苦道:“此地,我们生疏,这到何处……”

话说这儿,爆竹之声,忽然大作,登时打断他话。

英杰道:“老伯,你别愁,有地方栖身治你的枪伤,别说话,你们快快随我来。”说着转身,迈开大步,向东北一条街飞跑而去,卖艺中一壮汉,背起伤者,与同伴们并肩而行,跟着英杰而去。

不一会儿,英杰带领卖艺人进入城北郊外土地庙里,把他们安顿好后,不再言语,快步出了庙门,去看看秋梅二人是否安全离开了那是非之地。

英杰大步流星地行走一阵,眼前一亮,只见秋梅二人朝这一方步来,不由惊喜,心上石头,顿时落地。

英杰闪身而出,站在他们面前,满面堆笑,叫他们跟着她去。秋梅二人不说什么,跟她而去。

话说,王秀干完英杰吩咐的活计之后,站在英杰面前,纳闷地问:“阿杰,你今天怎么不读书?你旷课了,就不怕班主任先生惩罚你呀?”

英杰一边用手掠了掠耳边的秀发,一边呵呵一笑,说道:“怕?怕什么怕?”她话说此,仰头纵声哈哈一笑,道:“惩罚?啧啧啧,我既不怕,且不怕惩罚。不过,我今天旷课,是有原因的。”语气一顿,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讲起她为何今天不读书的原因了。

昨夜,英杰睡觉醒来,发觉被子在地上,她赶忙把被子盖在身上,但她着凉了,不住咳嗽,而她吃了西药,却不见效,感冒了。她一感冒,下半夜里,没睡着觉。

今天清晨,英杰禀报似的向她父母道:“爹,娘,孩儿偶感风寒,感冒了,无胃口吃早餐,我这就去街上吃药去。”

英杰的父母见她一脸病容,深知她所言不假,又是心疼,又是关爱,搂抱着英杰痛哭失声一阵,同意英杰进城去弄药吃。但是,他们却不给钱她,因为街上有几家药铺是他们开的。

英杰阻止母亲陪同她上街抓中药的行为后,辞别父母,出了家门,疾步如飞地向城里赶去。

英杰的家,在城郊区,离城不远。英杰疾步如飞一阵,进入城里,但脚不停,向西走了一阵,来到他家开的药铺里,颇有礼貌,叫来先生,把她病情说了,掌柜安慰一句,赶忙动身,去给小主人抓中药了。

掌柜把药配备好后,吩咐店铺里一名伙计如何后,不言自笑,客客气气的请小主人进卧房歇息一阵,待一会儿服药。

英杰约睡了个多钟头,起床吃了早饭,服了中药,不打扰人,出了店门,便在街上信步而行,游逛街了。

英杰安步当车来到一条街上,忽听前方叫好不绝,她好奇心起,向循声之处步去。

少顷,英杰来到目的地,见是卖艺人在卖艺,于是站在场地边上,全神贯注地观看卖艺人卖艺。

王秀听到这儿,忍不住自己,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语气一顿,接着又道,“辛亏你机敏过人,不然,卖艺人……唉!”

忽然,卖艺人感激涕零地又谢英杰搭救之恩。

英杰嗔怪王秀多嘴,怒瞪了她一眼,转嗔怪为笑,道:“分内之事,何足挂齿。大家就不必常常把谢字挂在嘴边上。解救之事,实是我分内之事。”她话说完,脸无傲色,右手拂了一拂耳边瀑布一样的秀发。

忽然,秋凤问道:“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英杰不再隐瞒,笑了一笑,道:“我姓英名杰。”

英杰仍笑着脸,问道,“敢问女侠,若何称呼?”

秋凤不言自笑,道:“女侠之称,不敢当,不敢当!我叫秋凤。”

梅峰一听,鬼捏住似的,啊的一声,惊喜问道:“你是秋凤?你是不是在武当习武的那个秋凤?你是不是上海那个秋凤啊?”

“秋凤”二字一钻进梅峰耳朵里,梅峰便一惊一乍的,这不足为奇,因为他父亲梅凤写信催儿梅峰速回家与秋凤完婚,梅峰此时此刻,乍听之下,当然激动而惊喜万分地问秋凤她了。

秋凤怒哼一声,白了梅峰一眼,愠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像你这种胆小怕事之徒,枉为人也!”

梅峰一听这话,跟大姑娘似的,羞红了脸,低头一阵,忽然抬首,大声说道:“我不是胆小怕事之徒,而是,而……”

“哟呵,你真会狡辩啊?”秋凤讥笑一声,冷冷说道,“你真会自圆其说呀?我问问你,你不是那种人物,难道你配当英雄豪杰是也不是?嗯?”

梅峰听了这话,恼羞成怒,正待发作,猛觉不妥,赶忙息怒,低头不语。

忽然,英杰劝道:“两位大侠,你们就别打嘴巴仗了,冷静下来,和睦相处,何乐而不为呢?你们别说话,我开始动手术,取人体中的子弹了。”话一说完,她右手探怀,飞快地抽出寒冷彻骨的匕首,在油灯上烧烤了起来,开始准备取中弹者那脚上的子弹了。

秋梅二人如同她的下人,唯命是从,各自把心里头的怒火压了一压,看着英杰,一言不发。

但他俩心里均想,真想不到这位妙龄姑娘居然会做手术,这真是一个极其了不起的人物!

秋凤又想,她这个人,不但具备统帅的气质,而且还具备医生手术技艺,真是世上少有匹敌!看来,我成她这样的人物,必须照她学!她这么一想,精神为之一振。

就当秋凤精神一振时,英杰像外科医生一样,取出伤者脚上子弹了,上了金创药后,给人包扎好伤处,把药瓶向秋凤一递,道:“多谢你赐的药。敢问女侠,你今年贵庚几何?”

秋凤见问,也不隐满,抿嘴一笑道:“药,你有用处,留下救人,就不必还。我十四岁。请问女侠,你呢?”

“女侠之称,愧不敢当!”英杰顿了一顿,又道,“多谢赠药。我也是十四岁了。我九月生,你呢女侠?”

英杰话毕,把药瓶揣到怀中后,又谢她赠药了。

秋凤客气一句,仍笑着脸,道:“我正月生,比你大几个月。”

“你比我大,我冒昧的称你姐,行么?”

“当然行!这样称呼,既亲且切。”

“姐姐,小妹斗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今日相见,相见恨晚不说,还一见如故!你别客气,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对极对极,你我一见如故!小妹攀龙附凤,认你这个情同手足的姐姐,你愿意认我这个妹妹么?”

啪声脆响,秋凤击掌一下,惊喜说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那我们这就结义,如何?”

英杰一听,击掌叫好。

这时,扑通一声,卖艺少女双膝一软,跪在秋英二人面前,说道:“两位姐姐,小妹斗胆,我……我想攀龙附凤。”话说后来,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她话虽低,但秋英二人耳朵灵敏,都听见了。

秋英她俩赶忙扶起她,呵呵一笑,同声说道:“别说客套话。你,是想与我们结拜?”

少女频频点头,胆怯不语。

这时,那受枪伤的中年男子怒声喝道:“花香,你身份低贱,人家个个都是金枝玉叶,你怎能……”

秋凤听到这儿,旋即转身,蛾眉倒竖,凤眼圆睁,瞪着老者,右手一伸,指着男子,怒声打断他话道:“如今社会,人,不分贵贱,你真是一个老糊涂鬼!你,我问问你,你是她爹呢,还是她师父呢?”

男子一听,不禁一愣,随即仰首,长叹一声。

老者不待秋凤问,看着少女,说道:“实不相瞒,我是她爹,又是她师父。”他话说到这儿,右手忽向他身边一中年美妇一指,接着又道,“她是我内子,而其他人,都是我们夫妇的弟子。”

秋凤一边点头,一边哦了一声,大声说道:“怪不得你倚老卖老,呵斥你女儿了!”话说这儿,她眼一瞪,厉声说道,“而今,你别阻拦她的行为,若是不听,莫怪秋某以小欺大,教训教训你这个糊涂老鬼了!”

老者一听,不但不怒,反而大喜不语。

忽然,秋凤右手按住花香之父,道:“前辈,别起身,当心伤口。”话说这儿,她把话锋一转,“英杰、花香,来,咱们结义!”

英花二人求之不得,同声说道:“结义!”

土地庙虽然破败,但是香炉等东西齐全。

秋凤、英杰、花香三人齐跪在土地爷面前,毕恭毕敬地结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