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试制甲衣
虽然,纸甲也有这样和那样的缺点,比如说它最要命的缺点,就是使用寿命短。但是,对于像贾珙这样,马上就要上战场,而且还是个一穷二白,没什么资源的穷鬼来说,它的优点——纸甲成本低,重量轻,制造简便,实用性强,更是吸引贾珙。
实事求是地讲,纸甲的防御力,比起陶瓷装甲来说,还是有很大的差距,但是就贾珙目前阶段而言,他可没有材料,做陶瓷装甲这个人类终极防御装备,总比严酷暑日穿着铁甲强。
要真是寒天暑日穿铁甲,不是被冷死,就是被热死,要不就是失去战斗力任人宰割。
古代很多勇猛的战将,时常突然暴死在军中,诸如明朝的开平王常遇春,就是在大战得胜回营后,得了卸甲风而暴死军中。
所谓卸甲风,就是负责冲锋陷阵的猛将,因为身着铁甲不透气,一场大战后汗水都吸附在身体上,猛然回营房卸掉铠甲后,躯体大量失热,免疫力急速下降,后着凉、感冒所引发,稍不注意就会暴病不治身亡。
至于说绵甲,它起于元代,兴于明代,盛于清代,萨尔浒之战后,满清就大量获得了明朝的军事装备,这绵甲就是其中之一,经过满清的技术改进后,对于早期的火器和弓箭都有非常不错的防御保护力。
而且绵甲制造起来非常简单,就是取六七斤棉花浸水后,通过不断地捶打压实,平铺开来像纸片一样,三张叠合在一起,人体重要部位,都一一嵌上铁片,用铜钉将他们铆接起来,最后用粗线紧密缝制就好了。
综合种种因素考虑,在中国北方,还是冬天穿绵甲,夏日穿纸甲,军队的战斗力才高,现阶段对于贾珙来说,也是最合适的。
当然,就是想制作铁甲,贾珙也没有那没多的铁,材料也是一个非常大的制约因素。
头盔还是得用钢盔,这样既可以当饭盆,天冷了加一层厚皮毛就能保暖,而且皮毛在北方多不可胜数,用材和制作方法都很简单,关键是实用!
前头带路的刘禄,放慢了脚步,等贾珙跟上后,就来到贾珙的身侧轻声道:
“老爷,我们到了。”
贾珙闻声暂时停了想心事,抬眼望去,只见地面污水横流,小路两侧的放屋都是泥土和茅草制成的棚户,就像原主小时候在农村见到的牛棚一样,那种脏乱差简直难以想象,先前想心事还未觉得,现在他不禁伸出小手,掩了掩口鼻。
先前还在空地上玩耍的小孩,看到贾珙这一大群人的到来,早早地回到家中,通知自家的顶梁柱去了。
不一会儿,他们这些留在夏塔庄匠户的一个头头,小跑着来到贾珙的身前,见到贾珙马上就跪地磕头如捣蒜,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位官老爷,有什么事要办,你尽管吩咐就是了,只是千万别在加税了,小老儿前个日里,幺儿才饿死,家中实在是没有余粮,孝敬官老爷的。”
一旁的刘禄见贾珙皱了皱眉头,马上上前一步,轻声呵斥那小头头道:
“王三运,你瞎说八道什么,这是宁国公府上的二爷。”
“再说了,我们宁国公府从来就没有加过佃租,都是吴大胆一家子干的破事。”
“我们老爷前些天就处置他们了,我们宁国公府以前没加过佃租,以后也不会加佃租。”
“老爷仁慈,小老儿带这些粗鄙之人谢过老爷。”
说着那王三运恭恭敬敬地,给贾珙磕了好几个响头,贾珙沉默不语,抬头看了眼面前的茅草棚屋,自己几个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的小孩,连忙吓得把破门掩住,满是惊恐地退开不敢和贾珙对视。
贾珙右手轻抬,示意王三运起身,轻声温和地道:
“老人家,你快起身。”
“我不是来收租子的,这夏塔庄是我的产业,以后佃租就是七成,不会增加,有功还会减少!”
等王三运起身后,贾珙接着说道:
“今日早些时候,我的管家刘禄带着几个小厮,来到庄子里要找会制作铠甲的人。”贾珙抬眼望了一下眼前的棚户区,心想他们这些手艺人突然没了活计,耕田有不会,才在夏塔庄过的如此贫苦不堪,“想必你们就是我要找的人了。”
贾珙从怀中掏出他写好的绵甲和纸甲的笔记本,递给了王三运,白皙的小脸上,满是和煦的笑容,朗声道:
“老人家,你看看我写的这个方法怎么样,能不能按照我的要求制作成功?
“你可仔细看看,想清楚后告诉我就行了,不必急于马上下结论。”
“只要你们能帮我把它们制作出来,你们这些夏塔庄的匠户,以后都不用再交佃租了,而且本官还重重有赏!”
王三运边领着贾珙一行人来到前头一片开阔地,边细致地看笔记本,只见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凝神思虑,贾珙坐在小厮搬来的太师椅上养神,并没有打搅他,
不知夺了多久,王三运突然抬起头了来,满是沧桑的老眼里,顿时透出股精光,沟壑纵横的老脸,犹如菊花绽放,言语有些颤抖地向贾珙言道:
“这位官老爷,您交给小老儿的这个纸甲和绵甲的制作方法,小老儿从来就没有听闻过,更没有见过,一时给给不出准确的说法。”
“小老儿只能按照官老爷您的方法,先尝试的制作几件,看能不能达到官老爷您想要的效果。”
王三运说完小心翼翼地,偷偷瞟了眼坐在太师椅上的贾珙,见他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不满,当下接着说道:
“小老儿需要去召集些人手,我们共同商量一下,看有没有可行的办法。”
“只是,小人们已经几十年没来什么活计了,手艺有些生疏,日子也过得困顿了不少,实在是·······”
说着说着,这王三运神情有些忸怩起来,贾珙缓缓睁开眼,随口问道:
“实在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