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谎报灾情
听出贾珙言语里的赞许之意,刘禄马上低头躬身下拜,向贾珙表忠心激动地说道:
“谢二爷您不怪罪奴才自作主张的鲁莽行径!”
“奴才,一向对二爷忠心耿耿!”
“二爷,您今后但有什么吩咐,奴才必定死命完成,绝不敢搪塞推脱,打半点折扣!”
贾珙头也没抬,侧眸上下打量了刘禄一眼,故意装作欣喜地道:
“难为你竟是如此的忠心!”
“刘禄,你在宁国府府内暂居何职啊?”
贾珙虽面容不显,但心头早已心思百转千回,想着:
如今,自己在宁国公府还没有什么忠心、办事可靠的好奴才,此时见这个刘禄如此上道。当下,他就有了收服刘禄为自己做事的打算。
于是,贾珙故意装作漫不经心地随口向刘禄打听他在宁国府的职位道。
“回二爷的话,奴才如今在宁国府内当着一个库房管事的职司!”
刘禄一边回着贾珙的问话,一边抬眼偷偷地观察贾珙的神色,谨慎地回答道:
“二爷,您屋里头伺候您十余年的刘奶妈,就是奴才的相好!”
听得刘禄说他是刘奶妈的相好,贾珙心里很是诧异,仔细地看了看他,深思熟虑一番后,轻叹了口气,缓缓地点头道:
“原来如此!”
“以后,好好为府里办事,万不可有半点懈怠之心!”
“是,奴才定不辜负二爷的信重,忠心为二爷办事!”
听得贾珙如此说法,刘禄一颗不安的心暂且放进了肚里,当下向贾珙恭敬地磕头保证道。
“焦大,你也是府里多年的老人了,还随太爷出过兵上过战场。”
“这夏塔庄的情况,你可熟悉?”
贾珙对夏塔庄的信息那是一无所知。虽然带了一百名宁国府,贾敬当初分给自己的亲兵,但是,此刻贾珙也不想如此两眼一抹黑,就这么冒然前往情况不明的夏塔庄。
当下,贾珙打算问问身边护卫自己安全的焦大,看他知不知道这夏塔庄的一些情况,以便自己心里有个准备和判断的依据。
见贾珙扭头向自己问话,焦大理了理纷乱的思绪,语气平稳,好似在追思些什么地道:
“回二爷的话,这夏塔庄自宁国公以来,一直是我宁国公府亲兵的训练和驻扎之地!”
“最鼎盛之时,在这夏塔庄驻有三千名精锐亲兵。”
“而今想来,此时夏塔庄只有些庄户种田为生了。”
“宁国府曾经的亲兵营地,想是已经废弃空旷了下来,再也看不到当初的盛况了!”
“阖府上下,已是只有这两百名亲兵护卫了!”
“其他的亲兵早已在老爷当族长的时候,就地解散了。”
“如今,天各一方,不知去往何地谋生去了!”
说着说着焦大的声音渐渐地变得低沉起来,想是陷于过去的辉煌和当下的落寞中不可自拔。
听得焦大如此说来,贾珙心底也不甚唏嘘,身边其他的人都一时有些伤风悲秋起来。
贾珙随意的扫了眼周围护卫的亲兵,见他们个个都像打了败仗似的垂头丧气、神情低落,毫无生气可言,当下,贾珙哈哈大笑地道:
“哈哈·······诸位快不必如此颓丧。”
“想我金陵贾氏,宁、荣两府傲然矗立大汉朝堂,如今已是百余年了,又岂是毫无后手的破落户?!”
“如今,不日,你等就要随二爷我赶赴辽东镇守边关,保家卫国!”
“他日,战场上,杀敌饮血,你等将来未必不能封侯拜将,封妻荫子!”
“诸位打起精神来,莫让人小瞧了去!”
众人听了贾珙一番激励的话,虽不至于原地满血复活,也算是击碎了头顶上暮气沉沉的阴霾,不像先前一般那么没精打采死气沉沉的模样!
随着贾珙一声令下,车队在焦大的领路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夏塔庄行来。
也就不到三刻钟的功夫,一行人就来到了夏塔庄的庄外,只见满眼的营房因长期没有使用和打理已是破败不堪。不过找些人手清理清理,还是勉强能住人的。
贾珙一行人沿着庄中的道路缓缓而行,不一会儿功夫,就来到了营地中央的空地上,准备卸下救灾的物资分发给夏塔庄受灾的庄民,好让他们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家里里有些留存,不至于饥饿而死,平安度过这个灾荒之年。
只是,贾珙一路行来依着他们庄中的见闻,这夏塔庄并不像是遭了旱灾的样子。
贾珙的原身就是农村通过考学走出来,去往上海这样一线大城市打拼的农三代。他对农村的情况是再熟悉不过了。
当下,贾珙下令给在自己身边护卫的焦大,去把正在指挥小厮们卸载救灾物资的刘禄,捆绑了押解过来。
见焦大猛地一脚将刘禄踹倒在地,痛苦的满地打滚,贾珙冷笑一声,厉声呵斥道:
“刘禄,你好大的胆子!”
“你竟敢私自谎报灾情,勾结外贼骗取我宁国公府公中的钱财!”
“你这该死的背主恶奴!”
“来人啊,将这恶奴押下去,不必留手就地乱棍打死!”
一旁的焦大毫不犹豫地搓了搓他那粗糙的双手,神情严肃,准备执行贾珙的命令,亲手将刘禄给乱棍打死。
眼看着焦大就要把那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不起的刘禄拖下去杖毙时,只见那刘禄突然不知哪里来力气,一把挣脱了焦大的束缚,踉跄地来到贾珙的身前,声泪俱下,磕头如捣葱一般,痛哭求饶道:
“二爷饶命啊!”
“奴才并没有存心欺瞒主子勾结外贼啊!”
“奴才只不过是宁国府里的一个小小的库房管事。”
“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勾结夏塔庄的庄头——吴大胆,骗取宁国公府公中的财物?!”
“请二爷开恩,明察啊!”
“奴才不敢啊,不敢!”
见那刘禄如此凄惨模样,想来他说的也都是实情。
贾珙心下想到,先声夺人的目的已是达到,在这么胡搅蛮缠下去未免让人小窥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