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漩涡
刨除知晓王一尘能力的来历，朱莉觉得自己亏大发了。
她与王一尘进行了思想交互，结果呢，人家拿走了自己努力得来的一切，她却换来了满脑子与世无争、得过且过的记忆。
简而言之，过去的十九年里，王一尘的人生就像是一杯水，毫无波澜。
现在应该叫华严，是这个白痴在研究所的忽悠下更换的新身份。
华严普通的生活与她的精彩人生完全没得比，不是指家世，而是为了目标奋斗的回忆。
他简直就是个没有人生目标，没有追求的一粒尘埃，随风飞扬，思想和存在一样卑微。
“这家伙......”
明明什么都普普通通，却靠运气得来了令人羡慕的东西，简直是......
朱莉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回来后没多久，她就失去了思维窥探能力，看来能力持续时间的长短与服食血量的多少无关。
“麻烦啊，现在他也知道我的想法了，肯定会提防着我，没法轻易控制他了。”
“还有就是研究所......他们竟然敢瞒天过海，把人偷偷留下来。”
朱莉虽然不知道研究所是如何操作的，但却能洞察研究所负责人的想法。
换做是她，也不会甘心将唯一一个进入过黑幕，且活着回来的人交出去。
事实上他们是对的，华严还真的发生了匪夷所思的变化。
只是这一点，目前研究所还不知道，幸好华严非常机智的隐藏了，否则她就不可能知晓华严这位特殊的存在。
“或许，我得找他谈谈......”
......
华严在生物舱中醒来时，身体的不适感已经消去了九成。
除了手心里的寄生虫纳特没敢冒然取出之外，华严的身体基本恢复了正常健康态。
而检查结果，毫无异常。
华严的基因没有任何改变，纳特觉得原因可能出在大脑。
可大脑这东西不是说动就动的，因为样本只有一个，机会只有一次。
除非有万全的把握，否则动了大脑华严就没了。
上面给她的回复是再观察一下，他们怀疑这次华严出事可能与约翰之死有关，说不定是真正的凶手想杀华严。
巧合的是，约翰的死因就是脑死亡，和华严发病时的情况类似。
连执法局都怀疑杀死约翰的凶手想对华严动手。
而且，当时华严是在执法局出的事，这无异于是站在执法局头上拉屎，怎么能忍？
如今，华严身边又多了一层监视，来自执法局的监视。
他们认为，华严可能知道关于凶手的线索。
华严醒来后，等待已久的执法人员率先进行了盘问，问他关于凶手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的确知道凶手可能是谁，但鉴于自身安全，他只能摇头说不知道。
毕竟，她也是受害者，如果真的如自己所想，那么约翰的死就是他自找的。
苏醒后的华严没有一味的假正义去暴露真相，受到朱莉的影响，言语脱口之前，经过了深思熟虑。
大脑里，多了层情感审判。
另外，在撒谎这方面，华严变得更加镇定，一切来源于朱莉记忆的加持。
由于身体内再次被注入精神抑制类药物，华严暂无法像朱莉那样使用精神窥探能力。
而且，他觉得自己的能力不仅仅是精神窥探那么简单......
执法人员离开之后，诊室内只剩下纳特与华严。
“之前给你开的药物有用？”
刚才执法人员盘问华严时，纳特一直在观察华严的表情和动作，并根据脑电和心电数据，判断华严的行为。
当执法人员问到凶手的线索时，华严摇头说不知道。但根据脑电的反馈来看，他在撒谎。
‘黑鱼’知道凶手是谁？
难不成这次‘黑鱼’大脑出现异常就是凶手引起的？
他之所以不说，是害怕，还是其他什么......
另外，纳特总觉得华严苏醒之后好像变得不一样了，但气质这方面的东西很难表达出来，单凭感觉无法作为有效证据。
“有用。吃了药后脑子的声音没有。”
融合了朱莉的记忆，华严一眼认出了纳特手臂上的一系列设备。
如果所料不差，应该都是纳特为了监视他专门配备的。
毫无疑问，在研究所昏迷的那段时间，研究人员在他体内植入了监视、监测等功能芯片，时刻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撒谎，必然会被拆穿，那么，只能运用技巧了。
华严承认自己或许不是聪明人，但加上朱莉的思想，就未必了。
一个人的智慧、应变能力、心理素质与个人的经历、性格脱不了关系，而经历与性格恰恰都是后天养成的。
虽然华严只有一个大脑，但却拥有两份人生感悟和经历，这使得他更加成熟和睿智。
“那就好。”
纳特点点头，问道：“你因为什么事情被抓走了，你真的与杀人案有关？”
果然，试探来了，华严心中了然。
他也知道，纳特对于真正的凶手并不关心，她所关心的是，什么导致了他的大脑异常。
说到底还是为了科学研究。
一想到面前这位自己心动的女人接近他只为了科学，华严就心中悲哀。
他不是转运了，也不是生活变好了，一切只是因为他的机遇让他获得了被研究的权力。
看似大家都围着他转，终究只是为了研究黑幕的奥秘罢了。
华严运用技巧回答道。
“恩，一切的起因应该就是一天前发生的霸凌事件。”
华严抬起右手，示意掌心的伤口。
经过治疗，掌心的伤口竟然愈合了，皮肤完好如初。
但他有强烈的感觉，虫子还在里面。
“不出意外，凶手应该就是他们其中一个。”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因为纳特早就知道霸凌之事，她好奇的是原因。
但是，这件事涉及到基尔那帮人的小团体，就不是她能接触的了。
如果是军队的武器或者基因战士出手，那么烧毁一个人的大脑还不是轻轻松松。
想到此，纳特也没有继续追问。
“下班之后有事吗？没事的话，来我家，我有话想跟你说。”
纳特依旧是一脸僵硬地说着惹人遐想的话，她面带微笑，但在华严看来，却不再迷人。
成长伴随着磨难，但痛苦谁都不想经历。
而他，需要时间摆脱身上的枷锁。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