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随军出征
按日子来算，应该是颉利可汗与突利可汗率突厥大军南下攻伐的军报。
登上历史舞台不久的颉利可汗才干如何，霍弘无法借史官的春秋笔法进行判断。
但其不仅要做突厥的可汗，更想做中原皇帝。他要学北魏的道武皇帝拓跋圭，入主中原的野心，毫不遮掩，这还是知道滴。
可李世民一生战功赫赫、杀敌无数，这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狠人，甚至于弑兄杀弟、软禁李渊才登基九五之位。
却被得知皇位交替让颉利可汗觉得有机可乘，一路猛攻猛打逼到了首都、敲了竹杠，不但送了美女珠宝，签了城下之盟，还要笑脸相送！
以极其高明的手腕达成了盟约，虽然避免了战祸，但却是李二深深铭刻在心的耻辱。
“隋末唐初，天下大乱，中原地区群雄割据，各路英雄相互征伐，无暇北顾。致使东突厥趁机发展壮大，逐渐强盛起来。‘控弦且百万，戎狄炽强，古未有也！’。”霍弘攥紧小拳头恨恨地说道。
李承乾迷茫的与两个弟弟对视，这家伙莫名其妙的为什么要说这话，“霍侯，父皇让你教演武场等候的这些禁卫拳术。”
“生为男儿之身，若不从军策马奔腾于沙场之上，何谈男儿？”霍弘凝声说道。
“霍弘说的是，等过几年长大了，我们定求父皇让我们随军征战，与父皇一般，驰骋疆场。”李恪露出向往之色说道。
“某五岁便居军营，一睹我大唐儿郎的风采，如今又空活数载，岂能以年岁而言之？”霍弘心中得意的时候看见背后有个影子逐渐笼罩了自己的影子，连忙沉声说道：
“陛下旨意为重，三位殿下，请随我习拳。”
“要是再让本宫听见你蛊惑我的三个孩儿……”长孙沉声威胁的话只说了一半，无语的看着被唬的热血沸腾的三个傻孩子，玉手指了指演武场中指手画脚的身影。
李承乾兄弟三人连忙停止了胡思乱想，小跑到了禁卫最前面学习军体拳，长孙观望了一会叹气转身离去。
霍弘教了几遍，背手徘徊在禁卫面前巡视，虚荣心非常的满足，满脑子都是出宫回府。
……
长孙贴心的为安排完应对突厥大军的李二熬了银耳羹，给丈夫说起了演武场的事，“……昨晚听陛下说，霍弘武学根基扎实，他日可为武将否？”
“若不懈怠，日日勤学苦练，数十年后或可为一方名将。几年前与三姐闲谈时，朕听说过此事，因其年幼未曾上心。
朕记得，好像说霍弘跟孙道长学过五禽戏，兵器拳脚不俗，他日可比天策府顶尖武将，为朕一笑置之。”李世民淡淡的说道。
“陛下似乎对三姐之言不以为然？”长孙笑道。
“朕见过不少枪术大家，最好的方为罗士信与叔宝二人，霍弘那小子若是没有保留，只通昨日演练过的那套中规中矩的枪法，在天策府武将中只能排在末尾。
他的枪法花招太多，固然可在厮杀中精炼，但无法功成，便为身死之局；若统兵坐镇，其尽得隐世百家珍藏兵法，却实为纸上谈兵。”论其军事，李世民有着绝对的自信。
“陛下似有心令其只司文途？”长孙问道。
“无此心，今日麋鹿商行将各地的青盐降了十文、书籍均降五十文，羞辱于福利院孤儿的韦氏子弟半个时辰前已然自缢身亡。”李世民微微眯合眼眸，眸中丝丝杀气闪烁。
长孙躬身行礼退去，多年的夫妻无需多言，知道李二是让她去探探口风——探霍弘是否有收手的意思，探韦氏如何取舍。
李渊与李世民在对正妻的深情上，非常相似。
正所谓最是无情帝王家，在李二心中，除了长孙以外，其他的妃嫔随时都可舍去，但若是被一臣子逼迫，以李世民的狂傲，能舍的也不会舍。
“娘娘出身不凡，可确知寒门庶民对圣贤言论思而不得之苦？”霍弘不识好歹的拒绝了长孙亲自送来的晚餐，礼数周全的疏远道。
李承乾兄弟三个跟个鹌鹑似的低头乖乖扒饭，即便是面若寒霜的长孙已经离开许久，也不敢抬头打量被罚站的霍弘无惧无畏的模样。
“陛下！”游走了一圈，长孙回到丽正殿，苦笑着摇头不已。
“观音婢无需挂怀，朕已经知道了——韦氏和霍弘都不准备就此罢休。”李世民合上批阅的奏折，伸了个懒腰缓解乏累，道：
“闭市宵禁前半个时辰，青盐又降了六文、作价八十二文，书籍均降五十文、作价五百文。
韦氏东西眷各房支未时齐聚一堂，五姓七望等世家的拜帖纷纷遭拒。静观其变便是。”
……
因为突厥大军的来临，霍弘和韦氏十分默契的同时止戈，这时候乱蹦跶，只会让皇帝高举屠刀。
八月十九日，颉利可汗率领大军入侵泾州。
八月二十日，突厥大军开始进攻武功。
八月二十四日，突厥大军进攻高陵。
调兵遣将是需要时间的，此时的长安城兵力空虚，能征惯战的守卫军队仅有数万人，流言蜚语不绝入耳，不少的大户、商贾赶忙逃离长安。
连深宫中与世隔绝的霍弘与李承乾兄弟三人都知道了流传的消息与现状，霍弘所仰仗的历史先知根本就没用上。
“陛下命尉迟敬德将军为泾州道大总管，尉迟将军领兵至泾州阻击突厥先锋。”李泰叙说着最新的战况，看其神色是不知道突厥大军的具体情况。
霍弘耸了耸肩膀示意，目光深沉的看向不断靠近的宗朋。
“陛下口谕，工部侍郎霍弘随军出征。”
“诺！”霍弘问道：“何时出发？我能去工部和府中一趟吗？”
“霍侯有半日时间，明日寅时两刻需至城外与尉迟将军的大军汇合，陛下特许，侯爷可带九仁医院百名将士与护卫以及长安县三百府兵同行。
但今晚侯爷得回宫中入住，圣命不可违！”宗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说道。
“谢宗内侍提点！还请内侍转于御前，弘欲携工部司郎中刘仁轨、主事王玄策、屯田司主事刘仁愿一同出征。”霍弘轻轻点头笑道。
“陛下准许霍侯可携工部官员同往。”宗朋微微颔首当即作了回复，李世民的命令只囊括了霍弘举荐的十人，可不是整个工部所有官吏。
“拜拜嘞！三位！”雀跃的霍弘挥舞小手向宫外跑去。
李承乾哥仨满腹狐疑的去向李二和长孙请安且共进午餐。
“父皇为何会让霍弘从军？这样岂不是显得朝廷无人可用？”不等菜肴上桌李承乾便直白发问。
“霍弘奏疏裁撤军器等三监之日，工部司暗中纠集上百名良工巧匠在打造军器，此行，朕只是给了他一个证明的机会。”李世民的解释让长孙与三个儿子的眉头舒缓了一半。
李泰接着问道：“为何父皇不下旨让工部司将军器交于尉迟将军呢？”
长孙淡笑道：“想必工部司的军器乃是与曲辕犁一般的革新之物。”
“然也！墨家巨子墨临向朕透过口风，只说他们墨家和公输家参与过工部司军器的设计，因与霍弘先前有言，故不能如数相告。
听其言中之意，此次工部司打造的军器十分不俗，墨临提及之时，很是自得。”李世民不可能耐心等到工部司打造成千上万的军器再做实验，若是不能满足实际的需求，到时候不成了白费功夫。
如今十几天过去，工部司打造的军器数量刚好能满足实验的要求，也是决定其命运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