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羊肉串：3毛，油包腰子：2块5.
谢晓滨一说，王睿想起来了。
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就就是20出头的小伙，口无遮拦，拿出来开玩笑。
谢晓滨调侃道：“记起来了吧，当时在双峰网吧，凌晨三点多，服务器里就剩下两个人，你和Yoyo。你打不过人家，被她虐的连头都抬不起来。然后我还悄悄的过去看了一眼，是个女的。”
那时候的王睿，也仅仅算是个网吧高手。他技术的飞跃，是在去京城集训后，每天和强队交手训练后提升的。
所以，上辈子打不过Yoyo，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王睿的心思不在这上，他想起了班长张书航。
上学的时候两人关系很好，形影不离。
不过在08年年底，张书航跳河自杀了，还不到三十岁。
关于他的死，有两种说法。
第一种，08年的时候炒股赚疯了，也炒红了眼，加杠杆失败，返贫，接受不了失败，选择了自我了断。
还有一种说法更离谱，说张书航很有投资天赋，年轻有为，一直做得顺风顺水，而06年左右，在资本市场和外资对线，被内鬼出卖，输了。最后，逼的没办法了，跳河了。
当然，王睿还是倾向于前一种的。
第一个原因是03年张书航过生日的时候，都已经着迷于股票了，三句话不离A股，整天研究技术指标，均线，箱体，KDJ等等。
最重要的是王睿在上辈子也搞过股票，并且还赚到了不少钱，也有一定的人脉资源。但是，在行业里他从没听说过张书航的事情，连传闻都没有。
这说明和外资对线导致破产的说法不实。
当然，这都是后话，只是提一下，和现在的事情无关。
几个人推着自行车，去了赵敏提议的烧烤店《慢火烤香》。
里面有三桌，人也不多。
点菜的时候，王睿才彻彻底底的感觉到，回来了，真的是重生了。
菜单上，油包腰子2块5一串、羊肉串3毛，鸡全翅3块，茧蛹和鸡软骨都是1.5元，孜然饼子和烤馒头片，5毛钱。凉菜3块一份，手擀面4块钱一碗，啤酒2块钱一瓶，扎啤4块一杯。
这物价，可以毫无心理负担，敞开了吃。
那时候，烧烤的种类还很少，只有简单几种。
几年后，锦州烧烤在全国大举扩张，才出现了烤鹌鹑，鸽子，猪皮，五花肉，生蚝，鲍鱼这些。
尤其是炭烤鲍鱼，裙边会随着外壳温度的身高，扭来扭去。
其实，要不是痛风所致，王睿也对海鲜是情有独钟，他喜欢捧着生蚝，扇贝，吸溜汤汁吧唧嘴，绝对是一种老行家的吃法。
“点菜。”
王睿一抬胳膊，喊了一嗓子。
“来了。”
老板穿着黑色围裙过来了，身上一股子烟熏孜然味，手里拿着的是孩子上学用过的作业本，用背面记账。
“吃啥？”
嗓门洪亮。
王睿犹豫了一下，老板察言观色能力很强：“咱家便宜，好吃，你放心吧。”
“这样，一百个羊肉串，十串油包腰子，鸡全翅十串，凉菜三份，茧蛹和鸡软骨一样十个，再来十瓶啤酒……对了，还有赵敏最喜欢的茄子，整俩，要烤公茄子。”
“等等，你们几个人，干嘛呀？照顾我生意我感谢，但铺张浪费我可不提议。”
“还没说完呢，老板，你会生烤酱油蛋不？”
老板一听，知道遇上行家了。
“会，五块钱一个，要几个？”
“一人一个，就这些了。”
“生烤酱油蛋慢，你们要多等一会。”
“没问题，我们有的是耐心。还有，羊肉串分三十个，油包腰子三个，鸡翅凉菜都分一分，找个人送我家去，我爸妈也吃个宵夜。”
“行，我找人给你送。”
所谓的生烤酱油蛋，在02年左右流行过，也是检验烧烤师傅水平的一个重要方法。
把生鸡蛋穿钎子，放在炭火上烤。
听起来简单，实际上这玩意操作起来很难，因为内外的压力不均匀，受热的过程中极易爆炸。
2020年疫情刚过的时候，王睿团建的时候就当众表演过，烤了十个，结果全炸了，鸡蛋皮崩的满脑袋都是。
膜都破了……
保证不炸还只是第一步。
第二步，烧烤师傅把上百度的鸡蛋皮敲碎，用指甲盖一块块剥下来，鸡蛋膜颤颤巍巍的，就趁着由嫩变老的关键节点，迅速刷上酱油，烤制上色入味，也算是个美味。
你要是和哪家烧烤店过不去，吃饭的时候，一口气点五十个生烤酱油蛋，老板会直接给撵出去，纯纯的找事杂种，让你滚那都是客气的。
羊肉串上桌，20年前，基本都是煨炭，温度高。后来慢慢的进化出木炭，两边发热的燃气炉，电炉。
这都是越来越简单，没难度。
当然，最好吃的好是炭烤的，有浓郁的炭香。
啤酒一倒，几个人举起杯，王睿请客，他清了清嗓子，起身说道：“新朋友老朋友都是朋友，聚在一起就是缘分。火车跑得快，全靠头来带，这第一杯酒，我先干为敬。”
咕咚。
气氛活跃起来，烤串也上的差不多了。
赵敏托着尖下巴，盯着王睿看。
王睿则与陈汝康头挨头，说起了悄悄话。
“我准备辞职了，成天加班，累的臭死。本来下午五点就下班了，去网吧找你，可又加到九点多，还不给涨钱。一个月干到头，就那六百五十块钱，晕了。”
王睿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听陈汝康吐苦水。
“我和你们说，这资本家没一个好东西。非典的时候，我在公司住了二十多天，没白天没黑夜的做网页，一分钱都没多加。反正，今天拿到工资了，再白给他干一星期，就准备辞了。”
“看样子，你有打算了？”
“有点初步的想法，现在域名特别火，是个公司就要搞个公司网站。我准备代理几家网站的维护，比如内容的更新，图片上传什么的。”
“嗯，也算是个正经事。还有呢？别的想法呢？”
“去电信大厦楼上，租节柜台卖手机，游戏光碟，DVD啥的？咋样？”
王睿微微摇头，道：“人往高处走，你倒好，一腔热血往下流，年纪轻轻的搞这些？兜得住吗？那都是老头子养老干的。”
“前几天张书航去公司找我，说他有点想法。”
“啥想法？让你跟他一起搞股票？”
“那倒不是，他发现了一些股票涨跌的规律，想通过电脑上的行情软件实现。我给鼓捣鼓捣，有门。”
一说，王睿就明白了。
几年后，股票的收费软件，各种指标满天飞。确实赚钱，不过干这行，需要心狠手辣，口腹蜜剑的角色才行。
陈汝康这种人善良内向，还怂，别人一卖惨，他就坐不住了，肯定干不成。
“这确实是个好项目，也能挣到大钱，不过你的性格，弄不了这个。”
“哎，愁，一脑子能耐想法，不能变现，憋得慌。行了，不聊这些糟心事了，聊点开心的。啥时候去文明路上新开的网吧打CS？赢卡时？”陈汝康道。
一说起CS，赵敏也来劲了。
“就是，你那么厉害，咱们组个队呗，我现在缺两个人。”
“正好，你把他俩带上，五个人。”
王睿说。
“我想要你！！！”赵敏的眼睛瞪老大，一点也不含蓄娇羞。
“不给！！”
“我就要！！”
“就不给，你趁早死了这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