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黄柯梦蝶
夜晚，西泷市就像其他的城市一样，被各式大小颜色的灯光装点着，显出一派繁华的气息。就在这样的一座城市中，某一建筑的楼顶，一个少女正踩着高楼的边沿，翩翩起舞，脸上毫无恐惧，带着愉快的笑容。时而跃起，时而旋转，从边缘的一侧舞动到另一侧。
然后，她忽然停住了，就像是要抓住什么一样，朝着空无一物的空中伸出了手，像是要将什么抓住一样，抱在怀里，接着就这样，张开双手，宛如折翼的天使一样，自高楼坠下。
——————
办公室里，辰梦尧依旧忙着各种琐碎的事情，偶尔也会认真地翻阅资料，从以往的案件中总结经验，寻找新的可用的分析思路，也会重新顺着线索再做一轮推理，琢磨思路。
“真是难得的没看见老师在工作时间打游戏，不过老师这个状态……一言难尽。”
夏鑫也同样在整理档案，只不过他负责的部分，还有民事上的委托坚定，要讲这些按照时间、地点、死因等等分门别类地归档，不得不佩服他在做这么细致的事情的同时，还有余力去观察辰梦尧在做什么——一边快速翻阅以前的档案，一边在另一本本子上记上笔记进行疏离，同时还要在电脑上查阅资料。
“无聊啊！”
忽然辰梦尧甩掉手中的笔喊了一声。
“这种无聊不是挺好的，你要是忙起来，那多半没好事。”
魏爰婧当即就说起辰梦尧，当然确实如此，毕竟这个不喜欢和活人打交道的民事研究室的法医，如果真的忙起来了，那多半是出于配合警方，又是棘手案子的情况，确实可以用没有好事来形容。
“就算是小事，又不是不能找我。”
辰梦尧无聊地一手撑着头，看了看不远处那台电视机，灰黑色的荧幕上只映射着办公司的一隅，不过，和屏幕一样的灰黑。
“说起来，办公室里居然还有台电视呢。”
“是啊，这台电视机已经存在很久了，老师平时都不注意，才会现在发现。”
夏鑫将文件全部放入档案柜中存放好，然后拿起茶杯泡了杯茶。
“傲娇。”
白素莘在一旁看着辰梦尧，自然知道他的意图为何，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
“谢谢。”
辰梦尧礼貌的顿了顿语气，简单地表达了自己的感谢后，就看起了电视。
“今天凌晨，本市一高楼发生一起自杀案，死者于35层高的大厦楼顶跃下，当场死亡，接下来请看现场记者发来的连线……”
电视中正在报道一起自杀案件，辰梦尧看着电视中传来的现场画面，心中自然不是滋味，毕竟对他来说，自己最重要的两个人同样是死于自杀，其中一人更是和电视中的死法类似，不过跳的不是楼而是崖。
“素莘，可以把遥控器递给我吗？”
对于这样的新闻，辰梦尧当然是打算换台，从各方面来说，他对这并不感兴趣，自杀的案子也不会有什么疑点，自然不会需要他来验尸，乃至协助破案了。
“可是这死人了，你不是应该会感兴趣吗？”
白素莘带着疑惑看向辰梦尧，同时将遥控器抛给他。
“自杀的案子能有什么看头，我又参与不了。”
辰梦尧说着接住遥控器，随即准备换台，但是从电视中传来家属的一句话让他打消了这样的想法，而是一直看到了新闻结束。
“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吗，亲爱的？”
白素莘双手环上辰梦尧的颈，在他的身边问道。
“这个案子有问题。”
“为什么？”
“因为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前一天和家人聊着梦想，后一天就去自杀的。”
魏爰婧干脆利落地指出来其中的问题。
“就凭这个，要知道一个人的心理、生活态度发生变化，只需要糟糕的一天甚至一刻。”
“你永远不知道和你面对面交谈的这个人上一刻是否遭受了重大打击，是死了至爱亲朋还是失去人生目标，毕竟沉重打击总是因人而异。”
辰梦尧补充着白素莘的话，至少对于他来说，糟糕的一刻他也深刻体会，自然能够明白那种无力感带来的绝望有多么可怕。
“嗯，可你们有见过哪个遭受重大打击的人会在当天定一个全欧洲旅行的？老辰，得麻烦你了。”
随着声音进入办公室，辰梦尧倒是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不简单？”
“我不知道，只是她的家属觉得雯雯的死因没那么简单，所以我就建议他们来找你了。”
江俊峰一脸的不关己事，满脸的无辜相。
“如果要真的是自杀，那他们岂不是再受一次打击，江警官，看不出有些地方你比这人还要冷酷啊。”
经过白素莘的话，江俊峰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做了一件不合适的事情。
“可是江警官你会这样提出建议，说明你也觉得有问题？”
“在调查结果出现以前，我不能表达肯定或否定的意见。除非有明确的结果。”
江俊峰一边说着冠冕堂皇般的说辞，一边偷偷做出一副得逞的动作，仿佛他很早就想这么说了。
“那就是有问题了。”
魏爰婧倒是不惯着他这样幼稚的行动，淡然建立起框架进行假设。
“死法有很多种，仇杀、情杀、劫杀、奸杀，见财起意、见色起意……”
“老师又在说死因大全了”
夏鑫喝了口茶，坐到一旁的座位上，对他来说，今天还有工作没有处理完成，比起和老师这样的闲聊，还是日常完成工作会更加重要一些。
“我觉得以上情况都不可能，衣服完好，在大楼边上还有她的出门背着的包，里面的物品经过家属确认也没有缺少，根据她同学的描述，她也没有什么不良癖好，也没有结交伴侣，为人和善。”
“啊对，所以我觉得这个事情总有些奇怪的地方，老辰，你就一点不觉得好奇吗？”
魏爰婧一手拿着平板，一遍读着上面的信息从江俊峰身旁走过，而这时，江俊峰才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赶紧追问起魏爰婧手上的信息是从哪里得到的。
“从莫白那里拿来的，还有些嘛，我个人总有些渠道。”
魏爰婧说这将平板递到辰梦尧面前，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这个事情确实可以称得上案子，疑点有一点点多。”
“是吗？”
辰梦尧说着接过平板，随着他仔细翻阅信息，脸上从平静渐渐展开笑容。
“这个确实是个案子。我帮忙调查一下吧。”
辰梦尧说着将平板递还给魏爰婧，丝毫没有注意到魏爰婧那得逞了什么的表情和白素莘那不满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