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兵部六百里急递
莲花这个层次的花魁,累积到一定声名后,就会赚到足够的银钱,就有资格考虑在合适的时候,合适的机会,上岸离开。
有些不懂进退的或成为残花败柳离场,而聪明者自谋出路,带着足够多的收获,潇洒归隐。
当然既然是做人,结局都大同小异,或遇到知心人儿,或遇到骗子,最终结果大部分都是被吸干榨尽,真正能脱离苦海的,少之又少。
修仙是条很好的道。
莲花决定束发盘髻,成为一个道士。一个清丽脱俗,明艳不可方物的女道士。在崇尚道,儒文化的大宁国,非但不会让人不舒服,而且,大行其道,知音大有人在,很多文人都有文道双修的,贵族之家的女眷,颇多有入道女修的。风尚如此。
于是在大宁的开封,原来的莲花姑娘,成为了莲花女修,
这次他们家妈妈决定暂时不涨价,看看情况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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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王接到了,一份拜帖,措辞恭敬,
李端阳,云游归来,前来拜望。以多谢,王爷款待,深情厚意。
周王大喜,立即通知两位老师博雅大师,风华大师。另有周彦如作陪。一同接待李端阳,以示郑重。
周王府内,前厅,众人相见,
李端阳趋步上前,直接拜倒在周王爷面前禀报,
“贫道端阳,蒙王爷错爱,实在汗颜,家下道童,第二日报与我知,这才知晓自己酒后放浪如此!当着王爷,诸位大师之面,如此醉酒无德,实在是罪大恶极,这酒以后不敢再饮了,万死之罪,请王爷责罚。”
李端阳一脸的真诚,言辞极为恳切,说着就要执礼,向王爷磕头行礼,王爷已抢步而出,将他搀住,大笑,
“若是你每次酒后,皆有名篇问世,请尽管大酔,又有何妨?小王以文会友,赤诚相交,岂可言罪啊,博雅大师,你说呢?”
说着眼色递给两位老师,这博雅大师,哈哈大笑,拉过李端阳,
“这中秋之词,老朽可是共作之人,若非老朽一意追索,何来如此好词?此番功劳,小老儿,当仁不让!啊......哈哈哈哈哈哈........”
博雅长者大笑间,把李端阳推入一旁座椅之中,
“我们王爷,儒雅之名,天下皆知,凡有才有德之士,皆倾心相交,不言其他,好好好好,今日重又欢聚,只在一醉方休,王爷,给老朽薄面,先摆上一桌来吧,我要与端阳道长,先痛饮三杯。”
王爷抬手,
“自然要饮,来人,速去准备。”
“是,”一旁侍卫领命而去。
博雅大师,脸色红润,说话声大有力,李端阳含笑望之,心下颔首,这老者虽不是道家修炼之体,但中气十足,全身散发莹莹之光,是儒家中的修为高洁之士,值得相交。
李端阳站起身来,躬身行礼,
“贫道年幼,不敢在大师面前自称道长,请直呼端阳之名即可。”
说完对着王爷和厅内三位一一拱手。
李端阳对尊重自己的人,还是能做到恭敬执礼的。
风华大师指着博雅笑道,
“老东西,这端阳回来了,你心花怒放也......”
“哎呀,知我者,风乱吹也......”
二老大笑,王爷,周彦如,李端阳,众人皆乐。
少顷而已,管家来请,几人相携往偏殿走。
这一路走过道,逬偏殿几十米距离,李端阳发现也有颇多古董,书画装饰,这周王爷确实雅量。
入坐,博雅大师举杯,笑着看诸人举杯,
“我等同敬王爷。”
话音落而酒杯空。身旁侍女旋即斟满。
“王爷,老东西无理,当罚三杯,”
“风乱吹,我怎么无礼了?”博雅大师吹起胡子。
“王爷为主人,主人末敬酒,你却先举杯,如何不无礼?”风华大师摇头晃脑,环顾微笑而语。
众人大笑,博雅大师起身,举杯一饮而尽,笑道,“确当该罚,老朽见了端阳,乐糊涂了,王爷。”身旁侍女连倒两次,大师酒到杯干,爽朗非常。
周王一直含笑不语,气氛极为融洽。
李端阳很喜欢这个氛围,身份,年龄俱不介怀,只为对方风采倾心,众人你敬我复,推杯换盏,十分尽兴。
“王爷,”
大家正在欢饮,侍卫有事前来禀报,王爷微一皱眉,众人知晓他最是看重文友,这宴请客人,是不允许被打搅的。
“王爷,兵部六百里急递,立等回复!”
“兵部?”周王一听,示意大家先自便,他随即前去处理。
周彦如起身来回走动,眼神之中透露出迟疑,他刚一直都是在王爷身边相陪,但几乎不曾说话,
“博雅大师,您老曾任兵部,可想到什么?”
博雅与风华对视一眼,摆手道,
“王爷闲居,与兵部素无往来,不便猜测,稍后王爷回来自然明白。我等不必.......”
周彦如默然点头。
一盞茶后,王爷面色沉稳而归,手里拿了一只封盒。只神情不似刚刚轻松。众人皆起身相迎。
看王爷不言语,大家在两侧而立,李端阳稍觉有些不便,眼神看向博雅大师,此间几个这位与自己交流畅快,见他微微颔首,心下明白自己不必避嫌,双目运灵力,缓缓看视王爷,他内息之气有稍许翻腾,全身气息活动,并不甚剧烈,应不是什么特别的大事。
周彦如看似一书生,实则其地位奇特,他是王爷的幕僚,也可以说是随身的智囊。他目视左右又与王爷对碰一眼,王爷早已会意,笑道,
“无妨,兵部发来急报,说有人可能对我不利,让我小心在意。依我看是有些草木皆兵。”
周彦如一听对王爷不利,这是大事,怎么说也不能草率,两位大师也显得极为关注,李端阳心下正在想着自己是否应该告退,王爷看众人神色,面色已恢复正常微笑开口,
“无甚大事,打搅诸位雅兴,我一闲王,无人对我感兴趣的,大家不必担心。”
王爷见大家有些疑惑,但知道他们不问,是看自己愿意不愿意说,笑道,
“兵部所说与北方的鞑靼有关,说其以太上皇之名,派了诸多暗探入我大宁,想谋夺存在于大宁的道家,佛家的法器重宝。为达目的,这些暗探不择手段,纠结各地贼寇,巧夺,强取,更不昔杀人,有些道家佛家宝器在王室宗亲,大臣家中,已有大臣被害,家中财物宝物被劫掠一空,手段极为恶劣,甚至有女眷受辱,据报这些人物可能有相当强的法力,又勾结匪徒为恶,来去如风,剿杀也难,十分嚣张,气焰颇盛,因为河南,河北,甚至近日京畿之地,也已有多起恶性事件发生,故此兵部发来紧急公文,让王府加强守卫。听来人说皇帝已下旨给国师,让他与几个修仙圣域联络,派出道术超然者入京面圣,共同商议机宜。我刚思量,我周王府内,并无朝廷所说的道佛两家的宝器,应无大碍。”
周彦如面色凝重,与博雅,风华二老对视,都若有所思。李端阳听了自然想到秀丫头那个道观之事,也与这鞑靼太上皇有关,心下猜测,或许是因为与自己关系不密切,因此没重视。但事情实际情况应该比较严重。
“不可不防,王爷乃皇亲国戚,大臣之家都如此危险,这贼人只觉王府广大,必然会有所觊觎,卑职以为,这安防重任,不可掉以轻心,虽有万人队守卫,这血肉之躯如何面对有法术的敌人?这北方之患由来已久,都是猛恶之徒,王爷,应即刻安排,加强守卫。另外申报请朝庭请求派出道家高人,以小人看来,至少要延请云霓山修真者,方能保王爷王妃无虑。”
周彦如颇有急智,但科场不顺,被王爷聘为亲随,又授予舍信官,参与贴身事务处理,多受重用,他感念王爷知遇之恩,历来勤谨尽心。
博雅大师,风华大师,也深以为然,两人皆曾任中枢高官,深知大宁虽表面富庶繁华,实则周边与几个国家,历年来都有摩擦。
特别似乎北方,游牧铁骑,年年如饿鬼捕食,把两国边境当成了狩猎场,把大宁边民随意劫掠为奴,对于守边军民来说,时刻危机四伏。
且国家又赋税沉重,百姓多有困苦,朝中又缺乏有力改革措施,导致诸多地方,多有啸聚山林者。
博雅大师历经大风大浪,自从朝廷致仕,成了王府的常客,今王爷有事,涉及安危,自然是要出谋划策,
“以老朽愚见,王府卫队,少经战阵,防火防盗,勉强而已,如遇这法外强敌,恐难胜任。皇帝陛下,朝中重臣众多,有道高人再多也不够分派,这兵部行文恐怕是有让王爷自求多福之意,否则随文即应派人过来了。”
话到这里,稍稍停顿,
王爷笑道:“番王之数何止干百,小王散居开封,不曾与朝廷有何功勋,岂敢望朝廷额外照拂。”
“王爷太谦了,我等皆为王爷心腹之人,老朽直言,”博雅环视几人,
“庙堂高远,远水不解近渴,事态严重,兵部才会移文通知,后若有事,他们早可推脱责任。如今王爷安危,还需我等同心协力,自筹力量。嗳,风华大师,我听闻,大宁国内,有地仙,天仙,冥仙,三大修仙派别,这开封附近,可有道法深厚的三大派嫡系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