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要卖诗货一
他翻看文史书籍,多是散文,也有诗词歌赋,却是自己从未读过的。想必是大宁的文人雅士所作。不过以他的眼光看来,平平无奇,
都是与歌姬伶人唱和之作,浓词艳语。或是歌颂朝廷,歌颂权贵之门,以及文人之间相互吹捧之文。其他道家书籍却十分丰富,多为与六实务相关的衍生之作,属于半吊子,抄不全,半瓶醋之类的杂拼。
曲谱,棋谱,颇为精妙。
还有挺多武功招式解密,李端阳看了,付之一笑,不过哄骗人的江湖招式罢了。
个人诗词专柜,有颇多文人自发出版的文集,诗集,词赋等。种类颇多,无病呻吟之作充斥期间,李端阳翻了十来本,实在不堪入目,摇头放下。
一旁吕秀才也在翻看诗词,读的摆头晃脑,甚有兴致。
与李端阳目光相撞,则相互致意,又各自查阅。
他心中已有底数了。尚待多探查几家书店,自然就会收集到足够信息。他脑筋转处,看旁边的吕秀才,行礼道,
“贫道德阳,向居士稽首了。”
吕秀才见他行礼,也颔首回礼,然后笑眯眯的说道,
“刚德阳道人所念,乃诗经鄘风相鼠。用于小二,实在大不妥呀。”
李端阳见他有揶揄之意,微微一笑,
“请教吕先生。为何?”
此时正好小二回来,看他们两个在聊天,舔着笑脸走过来,吕秀才微微侧目,指着门口的一只流浪狗笑道,
“狗眼看人低,与鼠何干?岂非冤枉?”
李端阳与吕秀才大笑。
见他们两个如此,小二一脸懵。
小二舔着脸点头哈腰,叫声:“吕秀才。”
侧过身来,对李端阳道,
“店主今日下午会来,如确实有事,过了午时再来。”
语气生硬,如砸砖头,说完歪起嘴角,直勾勾上下打量李端阳,一脸鄙夷。
“妙啊,这个眼神,妙极,哈哈。吕先生,妙极。”
李德阳伸指虚点,与吕秀才互看一眼,心有灵犀,又哈哈大笑,
“贫道想请吕先生对面茶楼喝杯清茶。不知肯赏光否?”说着拱手行了一个文人礼。
吕秀才看这个小道士,如此有趣,笑道,
“既然你自称贫,我却带才,当然是我来请,走我们喝茶去,边品茗,边欣赏呐,哈哈,”
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吕秀才,是此家茶楼常客,茶博士,看见他来,赶紧过来招呼,引着李德阳元阳,往茶楼二楼去
李德阳给师兄和自己点了两杯最便宜的苦茶,吕秀才只说要老样子,伙计自去安排。稍倾,茶与果品摆上。
三人落座,
大师兄看师弟聊的甚欢,只在一旁微笑不语。
“在下吕莲泉,敢问两位仙家何处?”
吕秀才,自报家名,以礼相待。
元阳躬身站立,收敛眼神,敬声作答,
“贫道元阳,乃云霓山中修真者,”
“贫道端阳,这是我大师兄。”
李端阳也起身,再次通道号。
吕秀才微微一笑,并不说什么,心下虽有些想法,但这两少年,看起来,很顺眼,何况李端阳的性格,他甚是喜欢。
李德阳单刀直入,
“请教先生,这城中,如这云梦书店这样规模的,还有几家?”
“云梦最大,其他稍小的还有四五家,分散与各个坊间。”
“哦,如此说来,这家书店的史料与诗文,是比较齐全的了?”
李端阳望向对面的书店。陆续有不少客人在光顾。
“那是自然,我们大宁国,儒道并立,佛家,法家为辅,这儒家文人,如吕某这般酸腐之人,自然会有此小小爱好。无论好坏,总会想要附庸风雅。”
吕秀才,似乎颇有心得,品一口茶,说话摇头晃脑。
李端阳微微颔首,带些遗憾的口吻,
“哦,可惜了,我刚粗略翻看,里面佳作甚少。”
说着边品茶,边查看吕秀才的反应。
果然,他眉头一锁,似乎要说些什么,又欲言又止,呵呵一声,又喝了口茶。
“能否再请教,吕先生,贫道久在山中,这大宁,诗词一脉,如今可有什么大家吗?”
李端阳眼神中带着一种笑意,让吕秀才内心微感不悦,“有位李姓诗人,颇为出色。”
“哦!”李端阳心里一紧,难道换了朝代,这诗仙依然存在?
“请问这位诗人大名是?”
“李江南,已年界七十,他一生写有百余首佳作,其中三首作品,我十分赞赏。”
李端阳拱手向天,敛容请教:“请吕先生,诵之。”
吕秀才,品一口香茗,沉浸内心,徐徐诵念。三首念完,李端阳,只觉得差强人意。微微颔首,又问,
“请问,与之可媲美者,还有几人?”
吕秀才稍有惊讶:“如此大才,难道还能出几人?”
李端阳看他不似作伪,微微点头,喝了一口苦茶,
这时,就听见二楼包间的门,嘭的一声,打开,出来搂搂抱抱的几个少年,正是本地的几个富户家的公子哥,大呼小叫,让茶博士再送点好吃的进包间。里面似乎还有莺莺燕燕之声。
这大清早的。
吕秀才,心中甚是不悦。眉头锁的有些紧了。
李端阳看他似乎有气不说,或是因自己有些痞气,另外是怕这些纨绔子弟会闹事。
他看着对门,冷哼一声,一字一句,
“锦衣鲜华手擎鹘,闲行气貌多轻忽。稼穑艰难总不知,五帝三皇是何物。”
吕秀才双目急眨,似在思索这首诗出自哪里。脑海里翻江倒海,只是没有头绪。摇头,闭眼。努力再想。依然想不起自己读到过如此精妙贴切的诗句。看着对面包厢里几个浪子的形状,心中怒赞,这诗实在是,
妙,妙,妙。简直是骂人的极品制作。一个脏字没有,却把这些浮浪之流骂的体无完肤。
这难道是这个少年道人的信手拈来?厉害呀!
他收起不平心境,拱手笑道,
“道长神妙,如此佳句,竟张口就来。吕某实在汗颜。身为秀才,竟无巧思。刚刚对两位道长,心有戚戚,惭愧惭愧。”
李端阳欠身颔首,知道自己该装一回了,于是嘴角微抬,呵呵笑道,
“贫道自幼嘴臭,三岁开始就经常要骂人,我师父十分恼怒!定下规矩,要骂,不许吐脏字。要骂,需得用诗词。哎,可惜前人所做诗词,哪里够用?因此,小道不才,也就只能自己写上几句。没奈何,谁让贫道修为浅薄,天性嬉笑怒骂尚未完全悟透,哎.......”
说着半眯眼睛,四十五度仰望外面的天空。
“如此说来,道长,骂人的诗作,还有?”白秀才,眼中闪光。
“呵呵呵,”李端阳笑的四平八稳,深叹口气,似乎,有种伤怀情绪,
“劣作颇多,不过贫道乃是修仙之人,岂能天天骂人?自十岁以后,骂的少了,所作多为写景,画情,咏怀,涂鸦而已。见不得人。”
说完咳嗽一声,闭目,散发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