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借钱
赵星言上完学院大课后，积极地去咨询钢琴教授赵老师，10月中旬国际钢琴大赛学院的推荐情况。赵老师烫着卷发，画着淡妆，戴着细框金丝眼镜，富态丰满的身材，说话时掷地有声，慷锵有力。听到赵星言的问题，正在整理钢琴架的她抬起头推了推眼镜定定地看着赵星言问：“你真想参加吗？”
赵星言眼神中透出一种坚定的神情说：“老师，我真的很想参加！”
赵老师边收拾东西边说：“这种国际大赛，获得名次有难度！”
赵星言继续坚定地说：“老师，名次不重要，我想见见高手如云的对手，主要目的是想去学习。”
赵老师东西收拾完毕背上包后说：“你这份初心很重要，好好练习，我帮你推，但每次上我的课都希望看到你的进步。”
“赵老师，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推荐，谢谢赵老师。”赵星言弯下身向赵老师鞠躬表示感谢。
有了老师这句话，赵星言心里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心里顿时安定下来。
晚上回到宿舍，她发短信把这个好像消息告诉了李斯年。李斯年给她发来一个大大的赞，并告诉赵星言他永远是她的忠实粉丝，只喜欢听她弹琴。赵星言回复了一个大大的OK，内心暖暖的。
带着这股动力，她每天练琴达到5个小时，晚上睡觉前听肖邦，贝多芬。每天除了吃饭，睡觉，所有时间都在钻研钢琴。
转眼到了夏天，许久没有和她联系的妈妈，在她下课后突然打来电话，说爸爸赵不凡胃病严重了。动一个手术需要8万元，她能拿出来的有3万元，还找亲戚朋友借了2万元，现在还差3万元，一向坚强的妈妈在电话哽咽着。爸爸赵不凡的胃病是老毛病了，年轻时家里条件差经常饿肚子，后来做生意走南闯北去进货，经常饥一顿饱一顿落下了这胃病的毛病。
家里原本没有这么缺钱，主要是把钱都花在她学钢琴上面了，而妈妈一定是在很无助，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给她打了这个电话，想到这里她眼眶里面的泪水一点一点模糊了她的视线，又开始大颗大颗掉下来，她得想办法筹那剩余3万，她第一时间想到了李斯年。
她对电话里的妈妈说：“妈，你别着急，我找程璐借给我，程璐家里条件好，可以先借给我，我准备参加一个钢琴比赛，如果得奖了有5万元的奖金，我到时候再还给她。”
因为手术急切，妈妈只好同意先找程璐借钱这个办法了。
3万元不是一个小数目，都可以在武汉首付买一套小房子了，程璐父母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同意直接借她3万元，她决定还是找赵李斯年碰碰运气。
她编辑好了一条长长的借款短信，想了半天又删了，删了又重新编辑，来来回回好多次，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开口向别人借钱，抹不开面子又无可奈何。寝室的女孩们还穿着名牌衣服，背着名牌包包吃喝玩乐，谈笑风生，林笑语可以生活无忧地谈着恋爱，付妤盼可以全心地在自习室学习，程璐可以去上海自由的追求她的理想。而她赵星言却要自己赚学费，甚至承担起父亲手术费的重担，生活终究是不公平的。
可是眼前的难关又真切地摆在眼前，她还是鼓起勇气发出了那条借款的短信。室友们又在谈论着明星的八卦，衣服、包包，化妆品，还有好吃的美食，热闹朝天，与赵星言的急切，难受，困境形成鲜明对比。
她觉得寝室的空气格外闷人，独自一个人走到学校的操场上来回踱着步子。她仰起头望着满天的星光灿烂，又想起了那年李斯年帮她找到爸爸的那天晚上，也如今天一般满天的星光灿烂。她泪如泉涌，拼命仰着头不让眼泪流下来，可眼泪还是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这时手机短信滴滴的声音响起，她翻开短信看到了令她感动一生的话：“赵星言，你别着急，我现在就过来给你送钱，你爸爸的病肯定要钱很急！”
她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滴满了手机屏幕上。她回了一条短信过去：“谢谢你，李斯年，你真是我的福星。”
大约半个小时，李斯年的短信就来了：“赵星言，我到你们学校门外了。”
赵星言飞快地跑到学校门外，看到了李斯年递过来的用袋子装的三万块救命钱。
她哽咽地说：“谢谢，我参加钢琴比赛赢了奖金就把钱还给你！”
“赵星言，别着急，我相信你以后有能力还钱给我，到时候记得请我吃一顿好吃的当作利息！”
赵星言破涕而笑：“完全没有问题，一顿太少。”
第二天早上赵星言请了半天假，一大早就跑到银行去汇钱，结果银行九点才开门，她足足在银行门外等了一个小时，心里着急地在银行门前转了数不清的圈圈，银行开门后，她第一个冲进去去柜台办理存钱，柜员说：“请您先叫一个号！”
赵星言马上折回去大堂叫了一个号又去办理，不到5分钟3万元钱就转账给了李想。转完账后她马上给妈妈李想打电话问款收到了没有。
“收到了！”
“妈妈，什么时候手术啊？”
“明天，今天就要把钱都交齐了，这钱太及时了，你一定帮妈妈好好谢谢程璐。”
“好的，妈，我想请假回去看看爸爸。”
“星言，真的不用，家里花了这么多钱供你学钢琴，好不容易你现在走上实现自己理想的路上，不要耽误学业，家里有我和你弟弟，你爸爸不会有事的。”
“好的，妈，你早点休息，照顾爸爸也累了一天了，我明天再和您联系。”
“好的。星言，你在学校也要注意身体。”
“好的。”
她坐公交车回到学校直奔学校琴房练琴，她心中坚定了一个目标，参加钢琴比赛赢得奖金还钱给李斯年。
晚上宿舍里均匀地呼吸声此起彼伏，但赵星言辗转反侧，各种思绪乱飞，心中对爸爸的身体各种担心，琴行的竞争，对李斯年的复杂情感，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一整天的课，她整天都在想着爸爸的手术怎么样了，思绪早就飘回了家乡爸爸的身边，这是她第一次上课走神。上完课，她迫不及待给妈妈打电话问爸爸手术的情况。
“星言，别担心，爸爸的手术很成功，在医院还观察几天就可以回家休养了。”
赵星言紧张了几天的心情终于放松了：“妈，你不知道，我好担心爸爸，现在终于好了，我可以安心地学习了。”
“星言，没事了，你别担心爸爸，我会照顾好爸爸。”
“嗯嗯。”
她马上给李斯年打电话：“李斯年，我爸爸手术成功了，为了向你表示感谢，想请你吃饭。”
“可以啊，什么时候？”
“随时都可以。”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过来找你。”
“我等你。”
赵星言去学校外面想找一家好吃的店，找来找去还是选择了上次李斯年带她去的那家，她坐在店里看着菜单，找服务员推荐了几个招牌菜下单了，跟老板说等会儿另一个人到齐了再上菜，老板爽快地说：“好勒。”
然后她发了一条短信给李斯年：“还是上次那家店，我在店里已经点好了菜等你。”
大概半个小时候后，李斯年出现了在赵星言面前，跑得满头大汗，望着赵星言笑，赵星言心中的防线彻底被击溃。
李斯年坐下来后，老板就上菜了，店里的电风扇左右摇摆着。武汉的夏天又热又焖，左右摇摆的电风扇根本解不了热，李斯年伸手过去将电风扇上面的摇摆键按住，电风扇顿时不转了，偏向于李星言，看着满头大汗的李斯年，赵星言又将电风扇转过去，李斯年只好由着它去了。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说笑。
赵星言俏皮地说：“今天请你吃饭的态度可好！”
“还不错，以后要一直这样对我！”
“我是你什么人呀，要一直这样对你，我想起来了，你是我的债主，我是要对债主好一点！”说完赵星言笑起来了。
李斯年目不转睛地看着赵星言说：“你笑起来太美了，以后每天都要这样笑。”
“你是我的福星，遇到你我能不开心吗。”
“赵星言，真是这样吗？如果真是这样做我女朋友，好吗？”
“可我家里的情况你知道，我爸刚做完手术，我担心我实力相差太悬殊。”
“赵星言，别怕，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
赵星言点了点头。
晚上吃完饭，两人去学校湖边散步，李斯年不由自主地牵了赵星言的手。赵星言低头红了脸，她们之间没有谁追谁，两颗心靠近了就牵起了彼此的手。
这时李斯年想起他看的书上的一句话：真正的爱情并不是追来的，而是两颗心的相互吸引自然而然在一起的。书上还有一句是这么说的：真正相爱的人，是灵魂深处的自然吸引，你不必为了追上他费太多的心思，他也不必为了你而觉得累，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就好像行云流水般。但愿她们以后也能成为灵魂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