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要去私塾

巷子里，少年拿出从怀中藏着的白面馒头，像是献宝似的递到宁汐月眼前。

他笑得真诚明朗：“小七，你今天又没吃饱饭吧，这是我给你带的，快吃！”

宁汐月怔怔地看着这个馒头，突然想起来，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少年，拿着馒头递给她，满眼的星辰。

“老师，你是不是饿了，瞧着你晚饭没吃多少，阿瑾特意从厨房顺的馒头，你快尝尝好不好吃？”

她别过脸去，微微闭眼掩饰自己内心的异样，再转过来时，眼里已是风轻云淡。

“小七，你怎么了？”少年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是饿傻了吗？”

这个少年是宁小七从小到大的玩伴儿李狗蛋，与宁家是邻居，李家在西街算是过得不错。

虽然他有大名李廷轩，平安巷的人却还是习惯性地唤他小名。

李狗蛋与宁小七青梅竹马，十分要好。

宁汐月接过馒头，咬了一大口，笑眯眯地道：“谢谢你的馒头，真好吃。”

“那就好。”李狗蛋咧开嘴笑了：“这是专门给你留的，你慢点儿吃，别噎着。”

的确是饿了，宁汐月很快吃完了馒头，问：“狗蛋，你知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私塾？”

李狗蛋怔了怔：“你还想去上私塾啊，之前张氏为了这件事，打你打得还不够惨？”

“我不是要上私塾。”宁汐月耐心地解释，“我是要去当先生。”

“啊？”李狗蛋伸手想要探她的额头却被她躲过，“你是不是病糊涂了，怎么竟说胡话？”

宁汐月神秘兮兮地将李狗蛋拉到一旁，轻声道：“其实我昏迷这几日，梦中得高人指点，如今满身才华，足以去教导那些小孩子。”

西街都是穷苦人家，对神佛之事深信不疑，宁汐月有把握让李狗蛋相信她。

她如今在西街人生地不熟，必须有这样一个人为她引路。

“这……”李狗蛋听得云里雾里，“小七，我相信你，可是旁人不信啊。”

“你带我去即可。”宁汐月旁的不说，对自己的学问还是十分自负的，“我自有法子让他们相信。”

李狗蛋沉吟片刻：“你等我消息。”

待李狗蛋离开，宁汐月便回了宁家，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宁雅在控诉她是如何被一个野种给欺负的。

听到“野种”两个字，宁汐月的拳头紧了紧，既然她如今已成为“宁小七”，自然有责任为这个可怜的姑娘讨回公道。

她走进院子，目光冷厉地看向那对母女，和旁边站着的中年男子。

男子身穿褐色长衫，一丝褶皱都没有，正是平安巷如今的里正李保奉，李狗蛋的爹。

“小七，你方才做什么去了？”李保奉威严十足地问，“你将姐姐打成这样又畏罪潜逃，足以送你去衙门。”

“畏罪潜逃？”宁汐月冷笑道，“这个罪名我可担不起，我是打了她，可里正大人有了解事情整个经过吗，竟不分青红皂白就定人罪名？”

李保奉被他气得胡子一跳一跳的，瞪着眼呵斥道：“忤逆长辈，果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