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顺青哥哥
“今日你们又出去偷懒了？”圣祖婆婆阴鸷的脸庞出现了。
林顺青跪下解释：“是我带她出去的，圣祖婆婆莫怪她，一切都是我的错。一人做事一人当。”
圣祖婆婆略过林顺青，一掌把林雨寒推林邪渊林和翠微山交界处的乌水榭。
“这么多天了，连乌水榭的浣渡蛇都杀不了，真是废物。不把这些浣渡蛇杀完不许出乌水榭。”
“圣祖婆婆，寒儿年幼。”
圣祖婆婆的语气更加冰冷：“你懂什么，今日她不杀完这些浣渡蛇，他日风云再起，她只能是毡板上的肉，任人宰割的羔羊，谁管她什么年幼。”
她封住榭渊林和乌水榭的出口：“林雨寒，这世界只有强者才有选择。记住，你只有变得强大去争取你的选择，去选择生存，而不消失，选择面对，而不是逃避。”
林顺青欲闯入，被圣祖婆婆用法力拦下：“你回翠微山闭门思过，别在这白费力气，乌水榭的浣渡蛇不杀完，这封印就别想解，她别想出来。”
“那浣渡蛇剧毒无比…”
未等他说完，便被圣祖婆婆用法力封进了翠微林。
“别白费力气了，你是知道的，即使你挣脱了此封印，也打不破封住她的封印。”
转头听见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秦灼华，她欢快地叫着：“婆婆婆婆，您今天不是要交我千寒陷吗？”
封印外的圣祖婆婆语气瞬间柔和：“好，现在就教你。”
林雨寒轻轻闭眼，任由千万条乌黑的巨蟒围绕而来。
耳畔传来圣祖婆婆的第一次将她丢进邪渊林时的声音：“真是懦弱无能的废物，就知道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
“呀！”她催动法力，抽出宝剑，红着眼，一时间乌水榭血红泛滥，她将乌水榭的浣渡蛇全数斩杀，跳出邪渊林。
那一幕幕又响起…
“慕云圣祖，我想你苦苦守护沧水两百年，也不想桃花仙子的牺牲功亏一篑吧。”
“慕云圣祖，此女不可留于世，她受魇君的元神和法术滋养。终有一天魇君会借她的神识觉醒，后患无穷啊！”
“慕云圣祖是因为她是你墨竹一族不忍心杀吧，可是桃花仙子的心血，世人的安危怎可只系于她。”
“月牙山上有邪渊林，邪渊林怪物邪灵众多。让她去那吧，省的脏了你们的手”
从她第一次入沧水归来，她就要我杀光了乌水榭的浣渡蛇，暗舒坡的嗜血蝙蝠，潜伏在树林中的槐斗鸦…原是为了你们这帮伪君子今天来此，哼，邪渊林这些妖兽见我尚且要多远，我还会怕什么呢？什么桃花仙子的心血，世人的安危，与我何干。若有幸能过完此夜，他死有机会我定出人间，血洗武林，杀光世间的伪君子。
夜越来越黑，周围怪声四起。还夹杂着人声，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你这个暴君，你给我偿命来。”
“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
“你知道什么是报应吗？这就是报应！”
有稚嫩孩童的啼哭声传来：“我害怕？为什么要杀我？”
“暴君，拿命来。”
林雨寒在这一片片声音中沉沦，疯狂：“死，你们都给我死！”
一时间邪渊林黑气冲天。响声剧大。
“呀！”她催动法力，紧握宝剑向那些黑气砍去。
而那些黑气却越来越强大，向她攻去。
渐渐地，黑气散去，握着宝剑的手也越来越松了。
好累啊！
“寒儿！”耳畔传来顺青哥哥撕心裂肺的喊声。
她累了，向下倒去，却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是顺青哥哥身上的味道。温柔，醇厚。
“顺青哥哥，你怎么来了？快走，这里很危险。”
眼泪从林顺青的眼中滴落。
她努力地拭去他的泪水：“寒儿累了，谢谢你带我出去玩，陪我喝酒。谢谢你在我每次出了邪渊林之后帮我疗伤，谢谢你在我无助难过的时候陪着我。只是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再和你玩闹了。”
顺青开始抽泣：“是我没用，是我没用，保护不了你。”
“天命如此，我们不过这天地间的蝼蚁之辈。”
“不，你是最不信天道天命的，要不然你从一开始就被浣渡蛇吃了。”
“可是这一次我真的累了，真的很累。天让我天赋异禀却是魇君的良药和容器。”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容器也总有机会制衡她，取代她。”
林雨寒泪如泉涌：“你要干什么？”
“用我这微薄的法力和元神救你。”
“不要，你不能这么做，你会飞灰烟灭的。”
“你可能暂时成不了人形，不过没事，我会将你的原形藏进翠微林中，他们不会发现的。还好你本身修为深厚，沧水下的蚀骨之寒你都能化形，这次有我在你定能活下去。”
“你不能这么做，这样沧水下的魇君就会加速苏醒，你会变成苍生万物的罪人。”
“可你没有罪！”他向她输送自己所有的修为和内力：“你是你，魇君是魇君，魇君不除把你杀一百次也没用。天下苍生自有他们自己的使命和天数，天下苍生的安宁，应该是大家的努力争取，而不是将责任的骗局架在你的身上。我不在乎这罪名，你听着，抵住魇君的诱惑，好好活着，你是你，她是她。找到桃花仙子，努力修炼，保护好自己。”
天逐渐亮了起来，有人群走近。
传来圣祖婆婆的撕吼声：“顺青！”
她快步跑去，却连两人最后一丝烟尘都没抓住。
众人纷纷缄默。
慕云圣祖咬牙切齿“那魇君用元神和法力温养的小竹妖已经飞灰烟灭了，我的好徒儿顺青也走了，魇君的封印我也加固了。诸位当信守承诺，今后若没有消灭魇君的办法，再若踏入这月牙山沧水半步，休想活着走出去。”
“好！即使如此，我等告辞！”
“滚！”
两百年后醒来，她含着泪拿着剑指着从沧水下出来的圣祖婆婆。
可是圣祖婆婆依旧冷冷地对她说：“我交你的帷霭阵可记牢了。这一百年来，没忘吧。”
她收回了宝剑：“没忘，我什么都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