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邪渊林往事

林雨寒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从翎渊崖泄下的沧水。

族人们躲进不起眼的角落，各武林中人在沧水之畔齐聚一堂。将小小的她和圣祖婆婆团团围住。

“慕云圣祖，我想你苦苦守护沧水两百年，也不想桃花仙子的牺牲功亏一篑吧。”

“慕云圣祖，此女不可留于世，她受魇君的元神和法术滋养。终有一天魇君会借她的神识觉醒，后患无穷啊！”

白发苍苍，青衣绿袍的圣祖婆婆大喊：“住嘴，既然各位口口声声说不想让桃花仙子的牺牲功亏一篑，为何不遵守桃花仙子的诺言，不再踏入月牙山沧水之畔半步。”

“只要慕云圣祖除了此祸患，我等自然不会踏入此处半步。”

人声鼎沸：“对，此祸患不除，我们不走。”

小小的她害怕地抓住圣祖婆婆的衣角，两眼泪水模糊！

圣祖婆婆拭去她的泪水。那些人却围得更紧了。

圣祖婆婆用她的青竹竿愤怒地抵了抵地上，人仰马翻。

“慕云老妖，我们可要亲自动手了！”

“怎么说她也是有灵智的草木，她也应该有选择的。”

“她这种祸患能有什么选择？”

“住口，生来就注定当人间的祸患是她的选择吗？她生来就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吗？”慕云圣祖立义正言辞：“月牙山上有邪渊林，邪渊林怪物邪灵众多。让她去那吧，省的脏了你们的手。”

林雨寒哭了出来：“婆婆，我不要去那，我不去！”

圣祖婆婆疾言厉色：“狭路相逢勇者胜，置之死地而后生。记住我教你的，不论如何，这个世上只有你能决定你自己的生死，你是什么。”

林雨寒无力地摇着头，扯着她的衣角：“婆婆，我求你了，我不要去，我不要去邪渊林。”圣祖婆婆背过了头，随后有人来将她拉开。

她只能抓住圣祖婆婆的衣角，大喊：“我不要去邪渊林！”

耳畔响却起程子鞅的声音：“林姑娘，没事的，没人送你回邪渊林！”

她错愕起身，看着拿着湿帕子的程子鞅和他被自己紧紧抓住的手。

她猛然的抽回了手：“我？我怎么在床上？”

“是我照顾不周，姑娘劳累奔波也就算了，还差点没命回京。不过姑娘现在不用担心，圣上已经派了足够的人手给我。”程子鞅拿着湿帕子想敷一敷她的额头。

林雨寒推开他的手：“你不必瞒我，圣上故意缺人手，暴露你的行踪不过是想诱敌深入。”

程子鞅神色暗淡：“姑娘聪慧。”

林雨寒掏出那封秦灼华交给她的信，递给程子鞅：“这是二十年前然泽国国主招安时我爹写的纪要以及他怀疑与幽魇术有关的原因和经过。”

程子鞅有些犹疑：“姑娘此举何意？”

林雨寒想着那密林中的红衣人，对比闹市中匆匆忙忙的红衣人：“程公子凭着那两个红衣女子就认定是梁王？”

“此事圣上自有公断，这纪要姑娘还是回京后亲手交给圣上。”程子鞅推回她拿信封的手。

“这一路走来是在是惊心动魄，若我发生不测。”还未等林雨寒说完。程子鞅感叹道：“当时我孤身一人带着姑娘，姑娘都相信我。更何况姑娘武功如此高强，今日姑娘却。看来是在下让姑娘从我们在邪渊林相遇的时候就害怕了。”

林雨寒长舒一口气望着窗外：“像你我这样身在暗处的人，怎能可以轻易相信旁人呢？”

程子鞅抓住那个信封，放在她的手心上，认真地望着她：“我不管姑娘怎么想，总之将人证物证带到京城是我的份内之事。所以林姑娘请你一定要去京城面见圣上。”

“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程子鞅扶她躺下便出了门。

门外，一个低阶的暗谍向程子鞅汇报：“属下奉命去邪渊林查看，发现果然有蹊跷。”

“说！”

那人揭开白布：“请看这具尸体。”

配备的武器似乎是正规武力用的，腐烂的皮肤依稀可见小刀割往的痕迹。身上的服饰依稀可见花纹，那花纹有南祁人的特点。

脑海中浮现出林雨寒在驿馆用强大的内力发动的那招飞叶点穴。而另外一个场景又再次蹦出来：她举起剑扔向那棵大树，树上的叶片像绿色的小刀一样扎下，树下的人被击中纷纷倒下，嘴角有微微血丝流出。

“尸体是从哪里找来的。”他仔细看了看这尸体配备的武器。

“邪渊林，沧水之下。”

“你们进了邪渊林？”

“进了，但是怕迷路，而且里面野兽怪禽众多，我们不敢再进去。在沧水找到一具比较完好的尸体，其他尸体几乎被野兽啃食干净。身份难以辨别。”

“你们没有沿着沧水进去？”

“我们是沿着沧水找到了这具尸体，可是里面雾气重重，辨不清方向，再往里面水流也很急，船只基本很难通行。”

程子鞅摆摆手：“好了，退下吧。这尸体交给阁主大人，你告诉他幽魇术现世疑团重重，有许多地方需要细查。”

林雨寒握紧她的手嘴里求圣祖婆婆别让她去邪渊林的样子浮现在程子鞅脑海中。看来邪渊林也有线索被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