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风暴中心
张二牛嘴上吵吵闹闹,但在梦境中一番停留,如今又脱离出梦境之后。
加之汉军在旁边一番提点解说加指引。
他对自己现在的处境就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不知什么原因。
他现在一身实力尚在,记忆也有些残缺,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神魂还寄身于一名有些憨傻的小姑娘的一枚玉佩之中。
那个大汉军侯也和他一样。
而两人有一身实力打底,只要他们想,这小姑娘的肉身那是伸手就来。
她本就痴愚的意识神魂根本没有抵抗的可能。
可是。
若宫茗这小姑娘不那么像他张二牛的女儿,加上那大汉军侯也不在的话。
张二牛可能要考虑着取了这肉身先用着了。
但现在。
就算宫茗不像他女儿。
有大汉军侯这么一个死对头盯着。
就单纯为了不丢黄巾军的脸面,张二牛也轻易不会夺人肉身......
再者,这大汉军侯看上去也是个好汉子,出身也好,懂的也多,且刚才在梦境中就有护着宫茗的意思,这样两人一起。
‘女儿’的人身安全又提高了许多。
当然,这只是张二牛的个人想法。
对周执来说。
这个大汉军侯的模板人物,只是用来防备并监视张二牛,并在之后可能需要张二牛挺身而出时充当指引者的。
但周执显然低估了张二牛。
低估了他自然衍生出的性格。
周执是想破脑袋都没有猜到,这人居然是个话痨!
而且似乎在拥有了宫茗这个‘女儿’后,化身成了女儿奴话痨!
外头正给李竹生指导功法,他就在宫茗的小脑袋瓜里絮絮叨叨,对通过宫茗看到的一切人与物评头论足。
“这小白脸一看就不行,竹竿子似的纨绔子弟,某家一拳给就他锤死了,还传法呢。”
“哦!原来宫茗这孩子是被这小白脸捡来的,那他还行......”
“哟?那小崽子还真有了一丝真炁了嘿!”
“偏心了这小白脸,重男轻女这是!我女儿......对了我女儿我可以自己教啊......”
絮叨不停,同在玉佩中的汉军偶尔会听的烦了,也冒出来。
“你可闭嘴吧!宫茗这孩子被这人捡来好吃好喝的照顾着养身体,你还整天埋汰人,贱不贱啊!”
而往往这一句,就会引发一场黄巾贼与大汉军侯,无产阶级与地主阶级,古代底层贫民与知识分子的言语斗争。
周执表示自己特别喜欢丢下一句‘大字不识一个,粗鄙愚夫’这类能直接刺痛张二牛灵魂的句子,然后坐看他疯狂跳脚的样子。
时光一转,张二牛跳脚跳着跳着,三天就过去了。
这三天里。
宫茗依旧憨实,但头发一扎,小脸上尝尝挂着笑意,看上去就是个干净可人的邻家小妹妹,俨然与之前那凄惨的畸形乞丐模样全然不同。
李老汉的幼子李竹生,在这三天里修行进境还算不错,如今一巴掌就能拍碎木材,三两步就上了房顶,俨然已经走上了正途。
让李老汉与他老伴整天就摆出一副家有武者,死而无憾的样子。
而张二牛在这几天也异常努力的在讨好宫茗。
只为了能让宫茗唤他一声‘阿爷’或者爹爹。
宫茗自是不经骗的。
一会儿功夫下来,这孩子就认了个爹。
当然。
这孩子并不知道‘爹’这个称呼到底意味着什么。
单论起谁更重要,谁最亲近,那必然是周执了。
“公子,这是老汉我家的地契,五亩上好的水田,还有这十贯钱,也是老汉辛苦攒下了,只求公子收下这些,让我家小子能继续跟在公子身边修行。”
三天一过,周执说了要离开时,李老汉就开始在家里搜寻这些东西了。
这不,一大早就被递到面前,初尝武道的李竹生也跪的极为虔诚。
“求师傅收下我吧!”
周执自然一把将这些财货推回去。
“可以,都可以,但不是现在,但得等过两三个月再说。”
随即朝着李竹生道:“法门你已掌握,便是再修行一年半载的都不会出现瓶颈束缚,安心修炼,两月之后可来璆城内的长兴坊内寻我,若寻不到,半年之后我自会来村子中找你。”
周执一手盖在这孩童小脑袋上,笑道:“切莫有了几分武艺就不知天高地厚,免得我不好寻你。”
说罢又将宫茗揽到与李老汉一家子道个别。
李老汉急忙说自己去赶来牛车相送。
周执却是婉拒,道一声急,把抓着宫茗一个纵身便腾空远去,只几个呼吸就消失在几人视野内。
把近几天白日里一直守在李老汉院外的刘二虎一行人吓的不轻。
心头直呼之前是捡了一条命。
黄巾贼张二牛自然对周执像是拎小鸡一样拎着自己女儿很是不满。
在玉佩里絮叨起来。
而宫茗。
周执本想在飞纵之时捂住她的眼睛,也免得她害怕。
但她却是对自己一上一下在空中飞跃这种事毫不畏惧,一双眼睛瞪的溜圆,居然很是喜欢这种腾空的感觉。
只可惜这腾空飞纵的赶路方法,在周执进入驰道后就不得不停下了。
几天前那一支军队可不止是单纯路过。
而周执知道。
军队在进入璆城之后就飞速接管了城防。
同时开始管控附近所有的大小道路,以及最重要的驰道,并派出大量的武者小队,管控那些在璆城周边已经有了些肆意妄为意思的武者。
这还不是军队的主要目的。
军队的目的。
自然是宫茗玉佩之中的张二牛。
所以他们接管璆城的同时,也接管了对申屠家与杜家施压这等大事。
其主将尚未露面,但已然是没有拿到四品武学传承就绝不罢手的架势。
现如今,申屠家与杜家两家支撑的很艰难,也让局面越发接近于撕破脸皮,要动用武力争夺的状态。
现在,众人也就等着秋收的结束的那一天。
那一天一到,璆城必然血流成河。
“真走到了这一步,如此盛景,我不做点什么那可太浪费了。”
牵着宫茗粗糙的小手,周执把入城的费用丢给守门的兵士,在他看傻子的眼神中步入了璆城。
等走到长兴坊,再见到那一家熟悉的酒肆时。
小伙计第一时间发现了他。
“小先生回来啦!还带着个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