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范雎装死免祸
人的一生中,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是一帆风顺的,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挫折,无论是来自自身的,还是来自外界的,都在所难免。能不能忍受一时的不顺利,承受得住困难、挫折的考验,往往决定了一个人是否能成就大的事业。
范雎是战国时魏国人,著名的谋士。他擅长辩论,多谋善断,而且胸怀大志,有意开拓一番事业。但是,他出身寒微,无人替他向最高权力阶层引荐,不得已只能先在魏国大夫须贾的府中任事。
一次,须贾奉魏王之命出使齐国,范雎做为随从一同前往。齐国国君齐襄王早已知道范雎有雄辩之才,因此,范雎到了齐国后,齐襄王便差人携金十斤及美酒赠与范雎,以表示他对智士的敬意。范雎对此深表谢意,却未敢接受齐襄王的赠礼。即使如此,范雎还是招来了须贾的怀疑。须贾执意认为,齐襄王送礼给范雎,是因为他出卖了魏国的机密。
须贾回国之后,将“范雎受金”的事告知魏国的相国魏齐。魏齐不辨真假,也不做调查,便动大刑杖惩范雎。范雎在重刑之下,肋骨被打断,牙齿脱落。他蒙冤受屈,申辩不得,只好装死以求免祸。范雎已“死”,魏齐让人用一张破席卷起他的“尸体”,放在厕所之中;然后指使宴会上的宾客,相继便溺加以糟蹋,并说这是警告大家以后不得卖国求荣。
这可真是飞来横祸。遭受这么大的打击和侮辱,几乎使范雎一命呜呼,但为了保全自己,范雎忍受了这一切难以忍受的摧残和折磨。
范雎平白无故地受了一场肌肤之苦和人格之辱,一腔效命魏国的热忱也随之化作了灰烬。他决定离开魏国,另谋一处显身扬名的地方。为了脱身,范雎许诺厕所的看守者,如能放他逃出去,日后必当重谢。看守者利用魏齐醉后神智不清,故趁乱请示了一下,诡称将范雎的“尸体”抛向野外,借此将他放了出去。范雎在一个叫郑安平的朋友的帮助下,逃亡隐匿起来,并改名为张禄。
就在范雎忍辱求全、隐身民间的时候,秦国一个叫王稽的使节来到魏国。秦国此时国力强盛,且虎视眈眈,有兼并六国的雄心。郑安平得知秦使王稽来到魏国,便扮成吏卒去侍奉王稽,目的是想寻找机会向他推荐范雎。一天,王稽在下榻的馆舍向郑安平打听,魏国有没有愿意与他一块西去秦国的贤才智士,郑安平便不失时机地向王稽陈说范雎的才干。王稽当下决定于日暮时分,在馆舍与范雎见面。
日暮时分,郑安平带范雎来到王稽馆舍。范雎面对王稽,侃侃而谈,条分缕析,议论天下大事。一席话还未谈完,其才情智慧已使王稽信服,王稽决定带范雎入秦。
王稽使事结束,便辞别魏王,私下带著范雎归秦。他们一路快赶,来到秦国境内的京兆湖县时,只见对面尘土扬起之处,一队车骑奔驰而来,范雎忙问王稽道:“对面来的是什么人?”王稽注目望了望,转身告诉范雎,来的是秦国相穰侯魏冉。范雎一听便说:“据我所知,穰侯长期把持秦国的大权,厌恶招纳别的诸侯国的客卿入秦。我看,我与他见面,只会招致他的侮辱,请您还是把我藏在车中,不见为好。”正说著,魏冉的车骑已到。魏冉向王稽说了一番抚慰他出使辛苦的客套话之后,果然不出范雎所料,接著询问王稽:“使君出使归秦,有没有带别国客人来啊?这样做,于我们秦国没有好处,只会添加麻烦!”王稽见这种情形,心中暗自佩服范雎的先见之明,赶忙答道:“不敢。”魏冉看了看王稽,即示意驭手启车继续前行。
听到魏冉一行离去的车马声,范雎这才从车中探出身来,望著渐渐远去的魏冉背影,心中沉思:“我听说魏冉是一个聪明人。刚才他已经怀疑车中有人,只是决心下慢了,忘记搜索而已。”范雎一念及此,当即断然对王稽说:“魏冉此去,必然会后悔,非派人返回搜索使君的车辆不可。我还是下车避一下为好!”说完,范雎便跳下车,往道旁小径走去。王稽按辔缓行,以待步行的范雎。方才走了十多里,只听见身后一阵杂沓而急促的马蹄声响,魏冉遣回的骑卒已经赶了上来,将王稽的车马紧紧围住,一阵快搜慢检,见车中确实没有外来的宾客,方才纵马而去。
骑卒远去,大道清静。范雎从小路闪出,与王稽相顾一笑,上车策马,往秦都咸阳的方向急驶而去。
范雎装死逃出魏国,智避魏冉取得信任。秦昭王采用范雎的谋略,对内加强了秦国的中央集权,对外使用远交近攻的霸业方略,使秦国对列国的压力再度加强。秦昭王因此任命范雎为秦相国,封为应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