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邻居
次日清晨,林晚带着杏子去前厅用饭。刚到厅外便见着梁王正坐在厅内和周月荷说话,林晚倒吃了一惊。她进得厅来,向梁王屈膝行了礼道:“见过梁王殿下。”
梁王起身将她扶起,对她笑了笑。她看了看梁王,觉得他今日很是不同。
而上首的周月荷瞧着满意地笑了笑,起身说:“殿下坐吧,听闻阿晚在京城和回盐城的路上都多亏了殿下照顾,真是不甚感激。”
梁王勾了勾唇,向周月荷说:“这是应该的。”
这时,刚过了几招的林觉林旭父子俩来了,瞧见梁王林觉倒是十分高兴忙上前行了礼。而林旭却觉得奇怪,心想梁王怎么这个时候上门来。他只淡淡的上前行了个礼。
周月荷向他们笑说:“殿下将隔壁的宅子买下来了,往后便住下了。今日上门是为拜访。”
林觉瞧见几上放着些礼物,笑道:“殿下客气了。原来是殿下买了那宅子,怪不得一直没见着主人。”
周月荷又问梁王道:“不知殿下可用过早食了?”梁王回说:“还未曾。”林觉忙笑道:“那殿下不妨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吧。”周月荷也笑说:“是啊,我们正要摆饭。”梁王看了林晚一眼道:“那就打扰了。”林觉笑说:“这有什么”,大手一挥道:“摆饭吧”。
下人答应着,忙行动起来。
林晚暗自笑了笑。
林旭却腹诽,来这么早不会就是为了用早饭吧。
周月荷向梁王笑问道:“殿下可有爱吃的,让厨房弄了来。”梁王微微笑了笑说:“不用麻烦了,随着你们吃就行。”周月荷说:“那就待慢殿下了。”梁王回说:“不会。”
林觉向梁王道:“殿下请入坐吧。”
说着众人往饭桌旁走去,饭菜已是摆好了。林觉让出主位,梁王却说:“我是客人,怎敢坐主位,便在将军旁边坐吧。”林觉也不客气,便坐下了。
林觉向梁王道:“殿下,请。”梁王笑了笑便动起筷来,众人也都用起饭来。
梁王下首板着脸的林旭却奇怪梁王怎么像变了个人,给人感觉怪怪的。
一顿饭安安静静的用完了。饭后林觉笑说:“殿下,听谢老将军说殿下剑法了得,我倒想见识见识。”梁王说:“那我们便一道去军营,到时练几招请将军指教指教。”
听了这话,林旭的眼睛已是亮了起来,聚精会神地听着。
林觉拱手道:“殿下谦虚了,怎敢指教”,又笑说:“殿下和我颇和,真是想和殿下称兄道弟拜个把子。”
正在喝茶的林晚,听见这话一口气没上来被呛到了,轻咳了几声。杏子忙上前帮她拍了拍后背。而梁王听着也是眼皮跳了跳。
周月荷忙问林晚道:“没事吧?”林晚缓了过来,笑说:“没事。”又向看着她的梁王道:“殿下,失礼了。”梁王说:“无妨。”
周月荷嗔怪林觉道:“老爷这说的什么话,殿下和旭儿差不多大,你怎能和殿下称兄道弟?”
林旭也忙说:“是啊。”林旭心中想着若是梁王和爹拜了把子,自己以后就要叫他一声叔了,这让他情何以堪。
林觉只向林旭道:“你懂什么”,又说:“这兄弟情义无关年岁”,又转头向梁王道:“是吧,殿下?”
梁王却笑说:“不敢。怎敢和长辈称兄道弟。”
周月荷见状忙道:“这时候也不早了,老爷早些去营里吧。”林旭也忙说:“是啊。爹,营里还有许多事呢。”林觉只好作罢,起身道:“殿下请吧。”梁王起身,道了个“请”,便往外走去,林觉林旭跟了上去。
周月荷和松了口气的林晚起身送至府外。在府门外,梁王看了林晚一眼后向周月荷道:“今日叨扰,多谢夫人了。”周月荷笑说:“邻里之间本该如此。”梁王告辞后和林觉林旭打马去营中了。
回了府中,周月荷和林晚往内院行去。周月荷对林晚说:“阿晚,你应该是看出来了,你爹他并不想你嫁给梁王,你可有什么对策?”
林晚并不愁苦,反而笑说:“这事也不急,日久天长的爹爹总会接受的。”
周月荷略想了想说:“也是,这也急不来,反正你还小,我也想多留你几年。只是梁王殿下年岁不小了,不知他可等得。”
林晚怕周月荷嫌弃梁王岁数大,忙说:“殿下也是因长年在外征战才耽搁了,若不是这样我怎么能遇上呢。”
周月荷点头道:“这也是你们的缘份”,又笑说:“我也是从婆婆那听了一些你们的事。”
林晚转头看向后面的方婆婆,方婆婆看着林晚笑说:“小姐放心,老奴说的可都是好话。”
周月荷笑说:“婆婆说梁王殿下对别人总是冷冰冰的,可对你却是不同,今日见着倒也不假。”
杏子在后面抿嘴笑道:“夫人,可不是吗,梁王殿下对小姐可关心了。一日问几会呢。热吗?晒吗?渴吗?饿吗?在这里歇下可好?在那里歇下可好?我都以为殿下变了个人。”说得方婆婆和周月荷笑了起来,林晚却微微红了脸。
周月荷看向林晚说:“这样才好,只对你偏爱的男子是可遇不可求的。梁王殿下统领三军,杀伐果断,想来是护得住你的,娘也放心了。”
林晚定定的看向她,说:“娘,你不用担心,我自己也能保护好自己的。”
周月荷微微摇了摇头,笑了笑说:“这不一样。自己能保护好自己,自然很好。可若是能被别人护着,那就更好了。我们女人既要能保护好自己,也要被人像花朵一样呵护着,这样才能活得潇洒自在、心满意足。阿晚,你要记住,不要过分依赖他人。人活在世上都是会累的,互相扶持才能长久。”
林晚点头说:“娘,我记住了。”
周月荷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好在你不是那室内的娇花,是经得住风吹雨打的。”她又叹了口气说:“娘倒望你能永远做那室内娇花,不必承受风吹雨打的痛苦。”
林晚安慰她道:“娘不是说过万事难得圆满吗?再说我也没有承受什么痛苦,每天都高高兴兴的。”
周月荷说:“娘只是希望往后你也能高高兴兴的。”林晚笑说:“自然会的。”周月荷点了点头笑说:“既然已和梁王殿下是邻居了,他又上门拜访了,我们家也该备礼上门去拜访的,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林晚忙笑着答应了。
周月荷看着林晚那高兴样,摇了摇头道:“好了,你自己去吧,娘还有些账没看完。”
林晚福了福身:“那女儿就回去了,娘要是看不过来就让我来帮着看,别累着了。”
周月荷笑道:“能有多少账?放心吧,你好好去玩,等以后你自己当家了可是想玩都玩不了了。”
林晚答应着,带着杏子往后院去了。
走了不多久,便瞧见石玉姬和谢红鸢从后面行来,她们便站住了等着她们。
石玉姬远远地就朝林晚道:“阿晚,我们去你院里坐坐,有事跟你说。”说着几步跑了过来。
林晚说:“好啊”,她又向谢红鸢问道:“谢小姐,这两日可还习惯?”谢红鸢说:“挺好的。”
谢红鸢又和杏子说了几句话,几人便往林晚的院中行去。
到了院门,谢红鸢抬头看那匾额,笑道:“玉堂春,这名字取得倒好,这字也写得好。”
杏子笑说:“这名字是小姐取的,字是老爷提的。”说着几人进了院来。
梅香兰香听见动静忙迎了出来。谢红鸢瞧了瞧,笑向林晚说:“林小姐倒有福,身边的人都长得这么标致。”说得梅香兰香都红了脸。林晚笑回道:“谢小姐说笑了”,又问道:“可要喝茶?”谢红鸢、石玉姬两人都说不想喝。林晚便向梅香兰香道:“你们去吧,不用管我们。”梅香兰香答应着进去了。
谢红鸢看向那棵玉兰树,问道:“这是玉兰吗?你们这竟也有玉兰。”
石玉姬忙说:“怎么没有?它开花时一片粉霞,可美了。”
林晚看着那玉兰说:“它还是当初父亲和母亲成亲时,父亲亲自从燕都移植过来的。母亲未出嫁时便很喜欢它,它也算是父亲和母亲的定情之物。”
石玉姬转头看向她说:“还有这些故事啊,我从没听过。”
林晚看着她笑了笑,她想起儿时自己生病,娘日夜照料自己时讲了许多她以前的事。每每讲到爹来她总是眉眼含笑。那时,自己好像也曾迷迷糊糊地想过,以后自己也要嫁一个能让自己一想到、一说到就会笑的男子。
谢红鸢上前摸了摸玉兰树深灰色的树杆,笑了笑向林晚道:“听你这样一说,我竟觉得这树像人一样,也有它自己的情思。”她又问道:“这秋千我可以坐吗?”
林晚笑说:“当然。”
谢红鸢便拉着绳坐上去了,杏子忙跑去推她。
石玉姬问林晚道:“阿晚,你当真要嫁给梁王吗?”
林晚看着她问道:“你不想我嫁给他吗?为什么?殿下是很好的人。”
石玉姬丧着脸说:“可我一想到要在他面前担惊受怕就难受。他昨日瞪了我一眼,我昨晚还做恶梦了。要不阿晚你别喜欢他了,我给你找个更好的。”
林晚觉得好笑,问道:“哪有更好的?”
石玉姬忙笑说:“那位秦公子就不错,长得那样好,性子也好。”
林晚听了这话拍了下脑袋,懊恼道:“我怎么把秦公子给忘了,一直没问他怎么样了。”
谢红鸢在秋千上笑说:“你哪还记得别人,一心只想着梁王了。”林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石玉姬笑说:“阿晚,你别担心,他好着呢。他已经买了宅子,又不知怎么要跟着父亲学武功,父亲也不知怎么就收他为徒了。”她又谄媚道:“阿晚,要不你就喜欢他吧?”
林晚笑了笑说:“我只喜欢殿下,别人都不喜欢。”
石玉姬叹道:“看来你是铁了心了。”她又说:“那只能从梁王下手了。阿晚,若是我坏了你的姻缘你可别怪我。”
杏子听了忙说道:“石小姐,你这话说得我都想打你了”,说着往这边走来。
林晚拦住杏子,向石玉姬道:“若是玉姬姐姐做得到,那我也认了,不得不说一声佩服。等你嫁给我哥,我一定对你言听计从。”
石玉姬高兴道:“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可就去了。”说着又向谢红鸢道:“谢小姐,去吗?”
谢红鸢笑说:“那我就去看看,你有什么法子。”说完从秋千上起身,和石玉姬出了院门。
杏子向林晚道:“小姐,石小姐还是这样喜欢胡闹,要不跟少爷说一声,石小姐最听少爷的话了。”
林晚笑说:“你觉得石小姐能对付得了殿下吗?”
杏子肯定道:“不能。”
林晚又说:“这不就对了,我一点都不担心殿下的,倒是有些担心玉姬姐姐。”
杏子转了转眼睛,小声说:“那我跟去看看她们有什么法子?”
林晚点头说:“也行,你去看看吧。”
杏子笑着应了,忙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