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找我干嘛
秃顶男子先是一愣，随后有些意外。
说实话，本身秃顶男就对秦舟非常感激，毕竟平常他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对方可能会因为礼貌附和几句，但秦舟不仅帮他指出了他理论中的错误之处，现在居然还主动继续提起这个话题。
毕竟，四色问题如今已经有了常规解法，利用计算机进行穷举，几十万几百万个偶发事件构筑，已经证明了四色问题的正确性----即使证明的过程缺乏美感。
所以，某种程度上讲，四色问题的实用价值不高。
它并不是常用的数学工具，而且结论已经被穷举证实。
但秃顶男显然不是正常人，从他自己的理论中，也能看出，秃顶男已经为这个问题费心了很久。
“好，我再重新跟你复述一次……。
“你看……”
秃顶男又开始重新讲述他的理论。
“反推数学，不同于麦比乌斯的托扑学的归类与转化方法，我认为应该将其当作一个证明题，并且把他当成一个证明过程来书面表达”
“…”
“但……”
秃顶男也不拘小节，开始认真的和秦舟讲述他自身的理解。
秦舟安静的听着，【科学家】的天赋能够给予他研究问题的敏锐嗅觉，秦舟正在尽心的去捕捉，触碰这些。
就这样，两个互不相识，仅仅只是萍水相逢的男人蹲在一个小角落里开始了思想的角逐。
时间过的很快，过程也很激烈，秦舟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和眼前的人讨论了这么久。
而且，从对方的神情来看，自己应该给予了他不少启发。
看了下时间，秦舟吓了一跳。
这一走神，居然已经日落西山。
而之前秦舟预约的几个想听的讲座，也错过了一个。
“可惜。”
秦舟感觉有些遗憾。这个学术报告是上京大学数学系院长讲述其破解的其中一项课题报告，即一切一二三梯次问题。
“啊，差点忘记时间。”秃顶男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恍然道：“抱歉，占用了你这么长时间。”
秦舟摇头，道：“谢谢你，你的想法很不错，我觉得你有完善这个理论的可能。”
秃顶男眼睛很亮，道：“是我该感谢你才对，该死的经验蒙蔽了我，它给一群数学家指明了道路，但道路的尽头是悬崖。”
“感谢你的指点，让我没有继续蒙头向前”
秃头男认真道。
秦舟感觉秃头男有些浮夸。
他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在自己感觉不和谐的地方与秃头男展开讨论。
随后，秃头男总能自己想到什么。
秃头男此时的心情是很不舍的，其实它还想和秦舟讨论一会，它感觉快出来了。
但显然，虽然他长得粗犷，但是他是一个很有礼貌的人。
眼前青年愿意陪他这么久，秃头男已经非常感激了。
秦舟道：“明早的学术会议，有兴趣一起参加吗？”
“听说明早六点有数学派对，报告会是朗兰兹教授的，这是一位重量级的人物。”
不过，出乎预料的是，秃头男很快摇头，道：“一般我会很感兴趣，但这不是我正在研究的东西。”
“可是学术会议是交流的地方，一年或许只有一两次。”
秦舟说道：“你为什么要将思考的时间放在现在呢？”
秃头男愣了下，随后笑了出来。
“参加学术会议的次数有很多，但灵感一生中只有这么几次。”
“我不像你，能够有这么出众的数学嗅觉。”
说话间，秃头男看向秦舟，眼底有一抹羡慕。
“如果我有你的天赋，应该不会后半生碌碌无为吧。”
秃头男一脸遗憾，：“我叫弗兰兹克。你呢？”
“秦舟。”
秦舟回道。
“我就知道。你是哪位华国天才。”弗兰兹克道：“我刚刚就想到了，天才不愧是天才，你比我出众太多了。”
秦舟道：“没有，你渊博的学识令我敬佩。”
弗兰兹克没有反对，他懂得确实多，但都是书篓子，看书多，自己的东西少。
“谢谢你，我以为我会错过，但你又帮我续上了。”弗兰兹克道：“如果我有成果，你会是唯一的二创。”
随后，弗兰兹克笑了笑：“前提是你把一个落魄的秃头男子的话放心上。”
秦舟看着弗兰兹克，他身材高大肥胖，但是眼神却很明亮。
“我相信你。”
秦舟道。
随后，弗兰兹克转身，用宽大的袖子夹住背篓，然后掏出一只金色的钢笔，用另外一个手摊平，拿着金色钢笔的手在不断记录着什么。
就在此时。
“小心。”
秦舟喊了一声。
晃荡！
弗兰兹克整张脸装载了一棵树旁边，整张脸上都多了一道通红的引子。
秦舟有些无语。这人真的有自理能力吗？
……………………
此时，打开系统，秦舟也发现自己的经验上涨了一截，大概有一千的样子。
不过看着经验条，自己要想升级，至少要有一万经验。
所以，对秦舟来说，虽然错过了学术会议，但他自己在交流中也收获了许多裨益，不说别的光是一千经验值就完全足够了。
第二天的学术报告质量很好。
秦舟也结识了许多大牛人物，并且与许多‘摊贩’交谈，不过令他意外的是，再也没有碰到和秃头男一样健谈且有自己想法的人了。
一些年轻一些的学者，主动和自己打招呼，交流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秦舟解释的莫名其妙，对方听的估计也迷雾重重。
这哪里算是交流……
秦舟无语，刚解释了正弦波傅里叶级数，问道对方拉普斯变化的时候，对方却一知半解。
这哪里是探讨，分明就像是在做样子一样。
直到看到他们的眼神时，秦舟才有些恍然。
这怎么看怎么像自己中学时班长腆着脸问班主任导数问题一样…
图啥？
一时间，秦舟也学聪明了，开始有意识的保持距离。
他真没时间陪他们做样子。
当然，几个专业的学术报告会，秦舟也是听的很入迷。
和一般老师的教导方式完全不同，那些数学学者们可没工夫给你们把知识嚼碎了灌你脑子里。
人家只会费尽心思的去烹饪，把知识最美丽的笔画展现出来。
如果你错过了这些笔画，哪怕一秒走神，都会让你蒙受损失。
因此，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十分钟，但信息的密度，思考的方向，注意的点，奇妙的解法等都非常精彩。
错过一秒都是遗憾。
【华林问题的推广】
【波利尼亚克猜想的'K=1特殊形式'】
【……】
学术会议质量很高，显然官方下了功夫。
每一个都让秦舟受益匪浅，经验上涨。
但秦舟最期待的还是今天的第四个学术会议。
毫无疑问，这也是今天最大的大鱼
【周氏猜想的理论证明】
这个课题出现的很突兀。
秦舟看到的时候，也是非常震惊。
而且，目前全世界，还没有人宣布这个问题已被证明。
但如今，问题的性质很有可能被改变。
有人证明了他！
而且，还从来没有向外发布过。
正当秦舟聚精会神，准备听讲的时候，秦舟突然发现，自己手机响了。
“王理事？”
“找我干嘛？”
秦舟心中生出一抹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