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调令
一张调令打乱了韩成的计划。
上面的内容是：韩成练功懈怠，偷奸耍滑，责令其改过自新，前往铁矿山历练。
韩成顿时无语。
他为了练功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怎么可能懈怠呢？
韩成自嘲道：“这是嫌我捞钱太狠，所以随便找个理由打压我。”
“理由随便编，要的就是离谱，否则你不知道厉害……我该说不愧是武人的手段么，果然简单直接粗暴。”
但他并不怨恨，因为他最近做的事确实有些过分。
捞了那么多钱，现在反噬来了。
熬过去，一笔勾销；熬不过去，万事皆消。
接着韩成突然思索道：“我现在暴露出整劲小成的实力，能行吗？”
“不求当上管事，只要别去铁矿山就行。”
“我倒不怕死，整劲初期可能生死难料，但我已经接近整劲大成了，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主要是去了铁矿山就无法安心练武，这点非常不便。”
韩成思考片刻，最终结论是不行。
前脚调令下来，后脚你就“突破”了，这不是打脸吗？
韩成不怵那些老家伙，不就是多修练几十年嘛，不就是坐馆甚至堂主嘛，他韩铁头不怕！
但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他觉得有义务传承下去。
“既然如此，那就去铁矿山走一遭吧。”
韩成无奈道。
……
这天。
韩成收拾好东西，提着包裹来到大堂中。
两老没有唠叨，只是端来一碗面，似乎是把所有的牵挂都融入其中了。
一个剥蒜，一个给他拿醋和辣椒油，然后一起看着他吃得香甜。
他奶奶关切地说道：“乖孙儿，记得遇到危险就跑，千万不要逞能死撑，其他都是虚的，命才是最重要的……等你回来奶奶给你做饺子，肉馅儿的！”
“这回听你奶奶的，她说得没错。”
老爷子补充道。
韩成一边吃面，一边连连点头。
然后他又听到某人欢快的声音：“哥，记得给我带一些铁矿石，我想打造一把匕首。”
“匕首特别酷，我要砍树、砍草、削鱼钩……我那些小弟肯定会羡慕死我，但自己买太贵了，所以我要自己做。”
韩成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道：“成吧，我会帮你带回来的，女孩子确实需要保护好自己。”
虽然他妹妹更像暴力狂就是了。
就这样，韩成带着全家人的希望出发了。
他还在路上遇到了送行的李鑫。
由于事情败露，李鑫也受到了惩罚，他被一撸到底又变成了一个小厮，而这已经是韩成拼死力保的结果。
所以李鑫又清闲下来，这次来仅仅是为了送行，不像以前几乎都是为了公事，比如捞钱。
在这个过程中，韩城见他一脸忧虑，便将整劲小成的实力暴露出来了。
只是三响，而非五响。
他已经决定了，这次回来之后就会展现出整劲小成的境界，所以提前告诉李鑫也没什么，只是叮嘱他不要声张出去。
然后李鑫的表情顿时放松下来，心道：“原来已经成功了，韩老大真厉害！”
“这样一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跌落尘埃了，说不定还能更上一层楼。”
因为他的命运是跟韩成绑定的，韩成越强，他的获益就会越多。
……
一路辗转奔波，韩成很快就赶到了铁矿山。
此时已经是三天后。
进入矿区之后，韩成的第一感觉就是荒凉。
场景都是灰色的，地上横溅的污水，乱脏脏的棚子，还有灰头土脸的矿工们，以及他们褴褛的衣衫……
然后便是乱。
韩成一路走来看到了三起斗殴，其中一次还有人想把他卷进去，结果当然很残忍，但他并不是被残忍的一方。
他发现这些矿工都很凶狠，眼神阴翳不似活人，更像是游荡的孤魂野鬼。
有些人疯狂痴迷地看太阳，然后不停眨眼睛，因为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的能看到太阳的时间。
更多的时候，他们都在阴冷黑暗的地底下，被迫进行高强度的工作。
“生活在这么压抑的环境里，再正常的人都会被逼疯，我需要注意自己的心理状态了。”
韩成这么想着，然后前去报道。
负责交接的人是一个老头，目露精光，应该是整劲大成。
如果没有这样的实力，可能镇不住场子。
但他年纪太大了，真打起来绝对不是韩成的对手
不过这老头并不知道韩成的真实实力，所以态度不算好，甚至有些轻蔑。
老头说道：“规矩是带十个人进去挖矿，到点出来，每人满两百斤就算完成任务，由你负责监督。”
“多出来的部分有奖励，每三千斤矿石便能换一枚气血丸。”
“但是矿工不能死，死一个赔偿二十两银子。”
他没说完不成会怎么样，因为不可能完不成，只要不把矿工当人，总能凑出来数量的。
反正他在这个矿区待了三年，就没碰上过这样的事。
“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韩成客气地问道。
“你是整劲初期，最好不要深入到三百米之后。”
老头解释道：“矿洞大致分为三个区域，三百米、五百米以及一千米，越往下铁矿的质量越好，但相对的便越危险。”
“这里的危险是指铁衣帮的人，两个矿洞有相通的地方，偶尔会有人穿过来杀人，这很危险。”
“挖矿是赚不到钱的，只有杀人才能赚钱，一个人头至少三枚气血丸，两边都一样，但我估计这跟你关系不大。”
言下之意是，他觉得韩成也就只能挖挖矿了。
似乎想起了一点，他补充道：“三百米之内并非绝对安全，偶尔也会出现意外，比如上次便有一个整劲大成偷偷摸过防线，到后面大开杀戒。”
“总之，你这样的实力还是小心一点吧。”
韩成沉默了片刻，然后问道：“休息时间怎么算？”
“五天休息一次，另外两天把人交给队长，由队长率领三支小队到五百米区域内挖矿，有极小概率挖到玄铁石。”
他突然拍了拍脑袋，道：“对了，整劲初期是副队长，整劲小成是队长，二者并无实质上的统辖关系。”
“你们是分开工作的，一方工作，一方休息，但具体日期由队长安排。”
“除此之外，你的三成收益要分队长，但队长不用给你分。”
这很不公平，但却很武者。
韩成点头表示没意见，然后道：“我今天休息，明天开始挖矿，告辞！”
他调令上的期限是三个月，之后去留自便。
他打算时间一到就走人，绝不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