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扭曲的意识
“你醒了？”
“呵呵……”
“真是弱小，真是可怜，真是无用。”
三个声音，三个语气，三个态度。
艾克萨拉斯慢慢睁开眼睛，周围是一片荒漠，自己孤零零的站在原地，一眼望不到头，没有太阳，没有月亮，只有一个空洞的巨眼看着他。
在这一片黄昏的景象中，艾克萨拉斯环顾四周，除了天上的那颗巨眼之外，似乎再也没有其它东西了。
“这里是哪？”
他似乎迷失了方向，无论从哪个方面走，都会回到原点。
“提亚马特，巴哈姆特？”
艾克萨拉斯看到了十只体型超大的巨龙跪拜在一坨巨大的金光前，他无法看到他们的面容，能叫得上名的只有两个，那就是善良龙类之神和邪恶龙类之神。
这两只龙神听到了艾克萨拉斯的呼唤，诧异的测过脑袋，瞥了一眼艾克萨拉斯那娇小的身躯，随后再次向那道金光跪拜。
而跪在中间的那只巨龙艾克萨拉斯并不认识他，但似乎又能从哪里得知他的名字，但就是记不起来这个名字，或者说是无法说出来这个名字。
而其他跪拜的巨龙中也没有一个艾克萨拉斯认识的，气氛就很是尴尬。
但这些巨龙不说话也不干什么，就仅仅只是跪在那里，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是在信仰什么吗？祈求谁的庇护？还是可怕的力量？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一道很温柔的声音从那道金光里传出，很明显，这句话是说给艾克萨拉斯听的。
“啊？我吗？”
“嗯……”
“我叫艾克萨拉斯，你是谁啊？”
在这种场合说这种话未免有些许不太合适，不过艾克萨拉斯觉得这面前比山还要高的十只龙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动作吧？
“艾克萨拉斯吗……”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应该来这儿。”
这声音很是温暖，艾克萨拉斯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我……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机械族杀了我的老师迪秋格，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能……”
艾克萨拉斯迟疑了一下。
“你能复活我的老师吗？我想再见见他……”
金光没有回应他，那十只龙也没有回应他。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愿意帮你完成这个愿望。”
“真的吗？”
“但如果真的可以的话，我们现在就还活着。”
艾克萨拉斯傻了。
这是什么意思？小白龙有点懵懵的。
“你的意思是，你们现在已经死了？”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艾克萨拉斯在那一瞬间明白了某些道理。
人被杀，就会死。
龙不也是一样吗？哪怕是龙人，只要被杀肯定得死。
“不过，在这浩瀚无垠的神界中，有且只有一种办法能够让你的老师重新回到你的身边。”
艾克萨拉斯又重燃了希望。
“但……”
“祂是不会答应你的，你的这个请求在祂的眼中就是颠覆神界至高法则的开始，祂会让你死的很好看。”
一股无形的波推倒了艾克萨拉斯，他的心里一惊，这怎么还越说越急眼了呢？
“我们痛恨自己的无能，如今，我们只能用这种样貌去窥探神界的发展，却也要受到祂和祂的监视。”
“那你们在这里一定很痛苦吧？”
那个声音沉默了，似乎这个问题困扰到了他，
“那我变强以后是不是就可以打服那个你们口中所说的祂？”
金光没有回应艾克萨拉斯。
“这样的话，我就能逼着祂，然后让你们复活，让你们重见天……”
“Stop！”
“……”
“啊？”
艾克萨拉斯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已经身处一片黑暗中了，就如同之前获得龙之传承的地方一样，可以说就是原来的那个地方。
“Don't try to challenge the supreme existence.”
一种他从未听过的语言传入了他的脑海中，他被一种从来都没有的意志震慑了，这种压迫感深入骨髓，半天没有缓过来。
那混乱黑暗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浮现。
等到一切平静时，艾克萨拉斯缓缓睁开眼睛，他看到了一只龙站在他的面前。
这只龙浑身是黑紫色的，四肢趴地，有一对翅膀，红角向后扭曲着，眼睛为紫色，他正静静地看着艾克萨拉斯。
“额，你好？我叫艾克萨拉斯，你叫什么？”
“艾多勒图斯。”
这只浑身黝黑的龙平静的回答道。
“啊，你现在可以叫我为艾多勒萨斯。”
“啊？为什么？”
“因为此时此刻，你的身体由我操控着。”
“呵呵，真是弱爆了。”
艾克萨拉斯瞪大了双眼。
他的身体居然被眼前这只颜色完全与自己相反的巨龙操控着，那自己现在是在干什么？自己的身体会不会伤害父亲母亲？会不会对老师的遗体做些什么对不起的事？
“你……你在操控我的身体？”
“你都干了些什么？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说罢，艾克萨拉斯向艾多勒萨斯快步走来。
“停下。”
“你还不觉得愧疚吗？”
艾克萨拉斯愣在原地。
“迪秋格的死都是你的错，都是因为你太弱小所以才害的他离你而去，你难道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吗？”
艾克萨拉斯半张着嘴。
是啊，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弱小，没办法保护迪秋格，迪秋格就不会为了保护自己而为自己吃枪子了。
这样的话，迪秋格也不会就这样白白的葬送自己的性命。
“我……是我害死了他……”
艾克萨拉斯看向自己的双手，看起来真可笑，之前还一直斩杀各种妖兽，让迪秋格看起来自己很强大，现在却因为这份“强大”害死了他。
实在是可悲啊。
“这个身体的主人就应该是我，巨龙不缺强者，但懦弱的巨龙活着就是浪费空气！”
艾多勒萨斯站在艾克萨拉斯的面前，指着艾克萨拉斯的鼻子说道。
“不……”
“你还不什么？你就是个废物，连自己都保护不好还想要保护别人？真是笑死。”
艾克萨拉斯的眼泪刚想流下来，但突然又被夹断了。
“迪秋格老师希望我健康的成长，通过自己努力长大……而不是像你这样毫无底线的得理不饶人！”
“呵，你再说什么？你脑子坏掉了？哈哈，那正好，我就更应该来控制这个身体了。”
艾克萨拉斯直接给了对方一巴掌，这让艾多勒萨斯惊讶的看向了艾克萨拉斯。
“我都听到了……”
“我全都听到了……”
“我不希望我的身体里住着一个喜欢虐杀的灵魂……”
“我不希望我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把强大放在第一位的混蛋！”
“就算你杀了全天下所有机械族又怎样？在你眼中，没有其他生物，没有黑也没有白，只有强与弱，我最看不惯你这种变态心理！”
“我对敌方有最起码得尊重！如果我知道我要是你！我会马上自杀！”
“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
艾克萨拉斯大骂艾多勒萨斯。
而艾多勒萨斯黑这个脸，冷哼一声。
“哼，乳臭未干的小子，乱发什么病，狗叫什么？您那高贵的圣母心，我可比不了，你这个被抛弃的弃儿，用你肮脏的双手，去害死下一个老师吧……”
随后，艾多勒萨斯浸入黑暗之中，只留下艾克萨拉斯站在原地。
“艾戮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