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离府
“昨日奴婢跟着赵嬷嬷回了将军府，莫管家安顿姑娘们，奴婢在‘摘星揽月’等着小姐回来，黄昏时媚意姨娘进来说姑爷吩咐摆饭在此，让她来伺候，奴婢本来是不信的，可姑爷回来直接后将奴婢撵了出去。”青扇越想心越难过，强忍着将这些表达清楚，又怕说的太详细伤到小姐的心。
“第二日，赵嬷嬷回府禀报时，姑爷说了那话，让奴婢跟着来转告小姐。”
肖家宜按头的手一顿，随后又继续。
他终于在他亲手建造的院子里，摘了他的星揽了他的月。
将军夫人叹息，随后又问：“那将军说的府里无姨娘也是真事？”
青扇连连点头，生怕老夫人不信。
“是真事，府里上下皆知，姑爷在府里说一不二，任何人不得违逆姑爷的话。尤其是小姐，当初姑爷初回将军府时就给小姐立了规矩。”这话说来也不假，青扇不知肖家宜和严晓之间的事，并且严晓在外又是一副冷峻模样，不免让人揣测她和严晓之间的关系到底是如何。
他也确实不止一次说过让她只听他的，想来就是给她立规矩吧，可笑她还以为他是对她表明心迹，想让自己安心。
“老夫人若不信可以派人去府里问问，姑爷回来第一晚不知因何事生气，把小姐赶去偏院住了一月，后来小姐娘家侄子满月才有所缓和。”
这……也算没说错，可肖家宜越听越无语。
严晓第一次回来知道的人只有肖家宜和莫管家，所以她被撵出去那一晚在外人看来正好是严晓回来的第一晚。
而青扇为了突出她的凄惨，特意没说严晓对她的好，只说了他的不好。
将军夫人缓缓坐起，拉着肖家宜的手，问：“她说的都是真的？”
她记得那时全家在一起曾笑闹着严晓赶快生个孩子的事，难道说因为她在平南将军府里催促他俩早些要孩子，惹得阿晓不悦，回去就这么对待媳妇儿？
还是说他不止嫌她合离过，还嫌弃旁人插手他的事，回去就这样待她？那些恩爱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肖家宜没反驳，沉默。
既然严晓要她顺从将军夫人，那么她就算从到底，将军夫人要怎么以为都和她没关系。
“孩子……”将军夫人心疼的抚摸她的脸颊。“昨日你为何不阻止我？”
如果她知道媳妇儿过得是这样的日子，她怎么都不会这样对她的，她应该再给她一些时间，多多提点她怎么服侍严晓，缓和这夫妻俩的关系，而不是直接送人去，现在……哎……她不是个好婆婆。
“老夫人莫要伤心，小心身子。”肖家宜摆出她最温婉的笑容，反倒安慰起将军夫人来，她知道，她越这样将军夫人越内疚心疼。
“已经过去了，媳妇儿也没受什么苦。”昨日和她说有什么用？只会平息一时起义的妾室，时间久了，严晓还是不碰她，到时候就是相看姑娘，让她滚蛋了。
婆母比不得亲娘，肖家宜不抱希望。
“老夫人有所不知，小姐是个柔顺的性子，在府里对将军是百依百顺。”青扇插了一句嘴：“昨日小姐出门时，姑爷特地交代，老夫人是对他有养育之恩，让夫人无论如何都要孝敬老夫人。”
将军夫人恍然大悟，合着这一切谁都没有错又谁都有错，唯一受苦的就是眼前这个媳妇儿。
“他还知道要孝敬我？！我看他想气死我！”
二儿子虽然也干这荒唐事，但也没委屈过媳妇儿，府里又有她坐镇，那些个女人也翻不了天。
可这个媳妇，娘家从商本就没有多大势力，自己虽有心向着她，可山高水远又是义子，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一个人在夫家孤立无援，只能顺着夫君的意来，出了事还处处为护着他。
“孩子……你受苦了……”她也是女人，心里有多痛她可以理解。
“你且住着，等过两天我亲自教训他！定要阿晓向你认错，将你风光的接回去。”
这话，肖家宜怎么听怎么熟悉。上一个对她说这话的谢老夫人，孙子已经会跑了，也没有兑现。
“老夫人身子要紧，不必为这些小事动气。”肖家宜笑道：“自古夫为妻纲，只要媳妇儿一日还是严家妻子，就得听夫君的话，今日在此拜别老夫人，家宜就启程回昭陵去，夫君言出必行一言九鼎，家宜也不好违背。”
说着便跪了下去，将军夫人拦都拦不住。
“夫君从严治军，若因着家宜这等小事食言而肥，将来如何稳军心？还望老夫人调理好自己身子，不要为媳妇儿生气就是媳妇儿最大的福气了。”说罢又拜了一拜，青扇跟在身后一起行礼。
肖家宜似乎想起什么道：“也请夫人莫要再生媚意妹妹的气，让她尽快调养好身子，为夫君添上一男半女，媳妇儿就安心了。”
又一拜，一共三拜，拜完后肖家宜起身，唤了赵嬷嬷进来伺候将军夫人，自己起身告退离开。
出了将军夫人的院门，就远远见着媚如姨娘向这边望着，看见她出来更是翻个白眼优哉游哉的离开。
她看起来很是悠闲，却掩饰不住的得意，与昨日的她大相径庭。
媚如……媚意……肖家宜心下明了，这一对姐妹可真是让贺家的一对兄弟称心如意了。
连柒一直等在大门口，见肖家宜她们出来，连忙让她们上车准备启程，肖家宜正要进马车，这时大门里有人呼唤她，叶风凌追出来，递给她一个包袱。
“嫂嫂且留步，这里面是寄思小时候我和绣儿为他绣的肚兜和小衣裳，他那时没穿过来还是新的，你拿回去送给娘家的小侄子。这里还有些小礼物，嫂嫂也一并带回去吧。”
这样也好看些，叶风凌忍着眼泪没说出了口。
“到时候要是喜欢，就托人来说，我让绣儿再绣一些送去。”
东西不重，却是满满的心意，肖家宜接过去，让青扇放进马车里，临走时想起了什么，对叶风凌说。
“以后对寄思和言思严加管教，小孩子太过活泼了些。”
叶风凌一愣，随即红着眼眶点头，目送这个嫂嫂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