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万圣夜的篝火

当尤达图和安来到广场时，天空上闪着无数的星星，广场中央一个人手举火把，将篝火点燃，凯尔特人围绕着跳舞，像是进行古老而又神秘的仪式，又像是当地的居民单纯地表达喜悦的情绪。

“看起来我们来的刚刚好。”

尤达图站在圈外，将别在身上的剑鞘卸下，表明自己没有敌意。其实在这些凯尔特人眼里，他身上没有剑，只是带着一个空剑鞘而已，压根不需要提防。

更何况今晚是万圣夜，只要是凯尔特人就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闹事。当然如果不怕得罪死神和杀死人后死者化作恶鬼当场报复的勇（永）士（逝），可以试着这么干。

既然注意到了这两个抱有善意的外来人，本地人充分发挥了凯尔特人热情好客的一面，把尤达图二人拉进圈内，一同赞美秋天。

……

夜已深，欢快的人群停止了跳舞，由于要“监视”恶鬼，没有人回家，只是各自瘫坐在地上。德鲁伊对着篝火念起来了祭词，在末尾还赞颂伟大的死神——萨曼。

随后在这一年里有亲人逝去的凯尔特人们对篝火表达着思念和让身处地下的他们安心，此时所有的鬼魂都静静地听着。有些鬼魂明知道生者听不到，却还会对着亲人朋友絮絮叨叨。

风将杂乱的声音送入尤达图的耳中，微微吹起他红色的发丝，他听到了生者的哀思与死者的宽慰。

“安，你能随着我的词来演奏出旋律来吗？”

安点了点头，他同样能听到死者的话语，也知道尤达图想干什么。说来也奇怪，他们二人明明没认识多久，却像心意相通的多年老友一样。

将会持续一整天的聚会，不全是生者与死者间的倾述，还有表演和歌唱。

人终究是要向前看的。表演目的是将生者的目光从逝者移开，不要过度沉浸在缅怀逝者的悲伤中；同时，让恶鬼们有个乐子可看，免得他们受罚前到处搞事；以及无罪的鬼魂们开心地前往彼岸。

在征得当地德鲁伊的同意下，安与尤达图在篝火边，开始二人的演唱。

尤达图将逝者的话语传唱，安吹着笛子伴奏。笛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让悲伤的气氛更加凝重了。

德鲁伊看着众人掩面而泣，低声说着他／她原来是这么想的，有些后悔让尤达图和安演奏，忽然德鲁伊察觉到了一鬼魂靠近了篝火。

一个凯尔特人大叔拍着尤达图的肩膀，说：“别唱了，我知道你唱的很好，现在已经够悲伤了。”

打断了唱的正入神的尤达图，安也停下了吹奏，向凯尔特人大叔道歉。

“嚯，你们两个居然还真能听到我这个死者说话，”凯尔特人大叔有点惊讶，“好了，现在你们该把地儿腾开了。”

……

转眼间，来到了第二天的深夜，篝火聚会也将来到尾声。

尤达图向安道歉没有和安演奏安写的词曲，安笑着说：“没关系，我们不是已经合作演奏了吗？”

“我……”

尤达图刚开口就被不知从哪蹿出的凯尔特人大叔鬼魂打断。

“事先声明，我不是有意偷听二位谈话，但我建议趁现在聚会还未结束，不要留下遗憾。”

凯尔特人大叔看着这两个半吊子吟游诗人，不由地感慨道：“年轻真好！”

伟大的死神要将我们带回去了，凯尔特人大叔想着，希望这位少年和非人的姑娘有个好结果，不过这位少年眼力还是得练练，他不由的想起自己。

呵，与非人恋爱可得小心，尤其是爱上妖精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像我这样好不容易了结自己，结果死后灵魂还要在阿瓦隆被玩弄。

尤达图看着凯尔特人大叔迈向通往彼岸的大门，大叔也感到他的目光，对他用口语说：“记住，永远都不要相信那群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