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要素过多
解开门上的指纹锁，许岳背着方韶进了屋，这才稍微有了那么一点安全感。
把方韶放在沙发上，许岳微微有些气喘。
光从外表看，谁也想不到身材纤细的方韶体重居然有70公斤，不过，作为体术系的七阶能力者，拥有这样的骨骼和肌肉密度是很正常的。
多亏许岳也不是缺乏锻炼的弱鸡，虽然有点费劲，但还是成功把方韶背到了家。
许岳窝在沙发里，动也不想动。
“回想一下，最近得罪了谁。”方韶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饮水机前，给许岳接了杯水。
“啊……”许岳叹了口气，接过水喝了一口，“那可太多了。其实，那个脑袋碎成渣渣的老哥也是个杀手，今天去买桃子的时候，他想对我动手来着。”
方韶蹙起好看的眉毛：
“怪不得晚上吃饭的时候看你两根大拇指上都有勒痕……被他绑去了？”
“是啊，”许岳点头承认，“虽然这样说有点丢脸，其实我是想挖一下他背后的雇主……”
“挖出来了？”
“更丢脸了……没有。”许岳摇头，“他说自己是第三区来的，对第七区的门阀势力根本不了解。”
“那你有没有什么怀疑对象呢？”方韶坐到许岳身边，“第七区虽然门阀势力林立，但能连续请来两个职业杀手对付你的也不会太多。”
“我本来以为是威廉家族或者木村帮……前段时间那个贩卖荒民的案子，最后查到了这两家的头上。”
……
荒民是指生活在都市区之外荒野上的人们，联邦政府只承认自己对七个都市区的管辖权，对于广袤荒野上的荒民，只要不在都市区里出现，他们的生死并不受联邦法律的保护。
这就导致了某些势力做起了贩卖人口的生意。
他们派队伍去荒野中找到荒民的聚居地，掳走身体健康的荒民，带回都市区作为奴仆卖给各个家族。
这种行为在联邦法律中属于灰色地带，只要不在都市区里闹出人命，联邦政府甚至对这种贩卖荒民的行为保持默许的态度。
前段时间，许岳偶然发现了一个以贩卖荒民为业的组织。
他顺着线索查下去，在一个巨大的地下仓库里找到了几百名面黄肌瘦的荒民，这些荒民中，有几人因为长期营养不良以及守卫殴打导致了死亡。
许岳立马通知方韶把这帮人贩子抓了起来。
只要没闹出人命，贩卖荒民就不属于执法厅的管辖范围，但如果有荒民死在第七区，执法厅就有权插手。
逮捕了这群人贩子之后，许岳顺便把这些荒民放了回去，荒野上的生活固然危险，但总比在第七区挨饿挨揍强得多。
后续的调查里，许岳发现这些人贩子跟第七区的威廉家族和木村帮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贩卖荒民这行当听起来不太光彩，但只要有利可图，那就一定会有大势力想要参一脚。
更何况还是这种一本万利的生意。
威廉家族是第七区实力最为雄厚的家族，木村帮则是紧随其后的第二大势力。
坊间传言，木村帮的靠山是执法厅的执行官木村森三，即使木村森三并不承认这一点，这几乎也是第七区人尽皆知的秘密。
威廉家族的后台则硬的多，他们家族里的精英甚至在前三区都身居要职。
近几年来，威廉家族已经慢慢把家族发展的中心转移到了第三区和第二区，第七区的势力并没有多少发展。
……
“贩卖荒民……”方韶眼神里露出思索的光，“我记得这回事，你当时放走了多少荒民？”
“二百三十多。”许岳回答道，“如果按照市场上三至五万一个荒民奴仆的价格计算，这也是近千万的大生意。”
“可是，我总觉得哪里有问题。”方韶道。
“是啊，上千万的生意被我搅黄了，所以木村帮的头目一时气不过，就找杀手来对付我，顺便再把自己的靠山木村森三干掉……”许岳摸摸鼻子，说道，“如果木村帮不是真的傻到家了，那我觉得可以暂时排除他们的嫌疑。”
“可如果像你这样分析，就要默认木村森三的死跟你遇到袭击这两件事之间有很密切的关系。也就是说，这两件事的背后有可能是同一个主使者。”方韶说道，“但我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杀死木村森三的凶手跟袭击你的杀手是同伙……”
“同一个房间，在很短的时间内发生了两起谋杀案件，如果说这两起案件的凶手互不认识……那是不是有点过于匪夷所思了？”许岳反问道。
“确实是这样。”方韶点点头，赞同道，“所以我们不得不假定，木村森三的死跟你遇袭是同一事件……那木村帮的嫌疑就可以暂时排除，威廉家族的嫌疑就大幅度提高。”
“是啊……威廉家族在第三区也算扎下了根，用他们的某个隐藏身份请一个或几个第三区的杀手也不是什么难事。杀死我的同时，再把另一个大势力的靠山除掉……这很合理。”
方韶没有说话，漂亮的鹅蛋脸上出现了沉思的表情。
“当然，这一切的猜测都只是基于我们现在了解到的情况，”许岳补充道，“如果后续没能发现另外有价值的证据，从威廉家族开始调查应该是最合理的。”
方韶托着下巴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许岳的思路，随即她又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
“唯一的问题是，目前没有任何一条实质性证据能直接指向威廉家族，所以我们不能把针对威廉家族的调查摆在明面上。有些常规的调查手段不能使用……”
许岳震惊地看着方韶：
“哇……你知不知道我这个重案分部外聘侦探是干嘛的……只要威廉家族做过这些事情，那我就能给他找出证据来。”
“嗯……但要注意安全。这件案子涉及的各方势力太多，在第七区，联邦法律未必有用，必须要用些特殊手段……放心去查好了，我来给你兜底。”
方韶认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