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入山造灵炉
李忠良是不相信‘人烟罕至的荒山野岭更适合习武’的说法的。
穷文富武，自古、习武就需要良好的经济支撑，器械、膳食、药辅……这些哪样不花钱？
关键还得稳定提供，否则无异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你跑深山老林，这些能跟的上？莫非还能直升机空投？什么家庭啊？仅仅是空气好、感官愉悦一些，值当的这么投资？
不过，周易竭力邀请了，又搞的神神秘秘。
李忠良就有点犯病，宠徒狂魔的病。
主要还是这徒弟省心又争气，让他多年在心中积郁的不平气，疏泻了不少。
因此，只要不是太离谱的提议，他还是愿意回馈以信任的。
周易也不需要跟父母打招呼，老两口去异地探望闺女去了，顺便旅个游，这还是两人结婚后第二次旅游，平均十年一次，挺稀罕。
周易和李忠良简单准备了一番，随即就进了山。
隔了一天，采访列车上见义勇为的媒体，不死心的省武协拜访者，以及借采访之名想要探知大宝健公司拳头产品‘灵力棒’的另一波媒体，才分沓而至。
结果自然是扑了个空，知道周易的去处，可真要追进天元山就太刻意了，毕竟是类似神农架般的原始林。
不过后来，确实有人后悔当初没能追进天元山，因为相较而言，那是最有可能成功的一次机会。
具体当然是写进刑法中的那种成功。
只要利益足够，这类冒险对某些人而言，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只要首尾做的干净些就行，而这方面，他们自信是专业的……
周易的邀请，很自然就是周易做主导。
李忠良也想看看周易的斤两。
诞生不是什么荒野生存技术，而是思路、心态。
结果周易的选择一再出乎李忠良的预料。
周易并没有假借名目，再度跑去异界。
李忠良还为此打趣：“我以为青训营之行让你收获满满，正是瘾大的时候，还想再度复制成功。”
“思维的小小变通，模式上喝了头汤，本身并不复杂，很容易复制。更何况都是些低端的资源，在经济方面有保障的情况下，没有必要重复获取那份小利。
而从异界实探的角度，该知晓的、该印证的基础部分，也都明了了，近几年我是不会再过去了。”
不去异界，也没有钻老林子。
李忠良再次好奇发问：“以为你会通过原始林的艰苦环境，来磨砺自己。”
“更多的只是吃苦，意义不大。”
这是周易的真实想法。
一般情况下，住在各方面都堪称便捷的城市中，荒野求生的技能用不到。
就算真个有需要，比如将来参与到某异界行动当中，也会像青训营时那般做足准备。
更何况，就算真个需要相关知识和技术，也是异界求生技术，在绿星原始林里练习，有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之嫌。
都是原始林，雨林、阔叶林、针叶林、混交林就有差异，更何况还要加上超凡要素。
至于锻炼出坚韧意志什么的，周易宁肯用不到那等品质。
他的核心目的是修道，而修道的目的是求大自在，真逍遥。
需要用到坚韧意志死扛硬挺，往往意味着绝争一线。
为什么会让自己陷入那等境地？
意外？还是抉择方面出了大差错？
总之，他琢磨着，自己既然有挂，‘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说法，就未必适用在他身上。
要多动动脑子，利用梦界获得的种种知识技术。而不是闷头‘嚯嚯哈嘿’苦练猛练，然后找个机会把别人揍一顿，然后嚣张的问：“还有谁？”
相比于动不动就炮制大新闻、占据热搜的‘双花红棍’，他个人还是更倾向于当隐形富豪，享受生活，修修道，吃吃瓜……
李忠良很快发现，周易的行动路线，貌似就是异界通道入口的周边区域，直线距离最近不低于五百米，最远不超过三千米。
简直像是保护通道入口的巡逻者。
如果不是另有收益，他都怀疑这根本就是汪鸿鸣给周易安排的一项工作。
至于收益，自然是灵力。
李忠良私下估算了一番，在这里吐纳修行一天的斩获，大约相当于过去二十多年平均一年的所得。
三百多倍啊，相当的夸张。
吐纳之术，小周天循环，这是周易传授给李忠良的法门。
刻意保留，主要是因为法门的完全版本，也就是他自己修习的法门，需要《归元诀》作为核心指导。
而《归元诀》是他的核心秘密之一，同时有修习门槛儿。
灵魂方面，起码也得是灵念系的种子选手，才行。
他自己也是靠着突变觉醒前世记忆，相当于双魂融合，才够资格的。
而没有《归元诀》引导，一些细节步骤，就无法落实到位，且感觉模糊，强练很容易走火入魔。
说白了，就是有了手动改造躯壳的能力，但无论观察、还是动手能力都不到位，只能凭着隐约的感觉瞎几把改，很难不出错。
灵视就更是没办法传授了。
视觉神经异常丰富，改造难度更大，出差错会落下永久毛病，整瞎了都不稀奇。
基于此，周易只能是带李忠良一程，他找到灵气充裕的地方，然后让李忠良纳气周天。
周天循环，利于身体吸纳，同时也是为了练气。
这种练，有些像是用嘴将冰凉的水捂热，然后再吞下去，从而不至于刺激到胃。
而周易这次开辟的下丹田气海，则是‘炼’。
灵炉嘛，听名字就能猜出其特性。
具体过程，从李忠良的角度看，在搜集了足够的灵气之后，周易先是花费了一天多的时间，调整状态，然后才正式开始。
开始之后，周易的气势一下子攀升到让他都隐隐感到战栗的强度，随机便开始逐渐走低。
就仿佛是火炉里添了一炉子的柴，熊熊燃烧，炉膛都烧红了，热浪波动数米外都感觉的很清楚。
然后，炉温开始一点点的下降。
这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三个昼夜。
最后，李忠良都怀疑周易的皮囊炉膛里，只剩余热灰烬！
得亏他一早就被周易叮咛过，否则之前就忍不住出手了。
毕竟不光是气势全无，连生命体征也几近消失。
他心说：“这也太凶险了！”
而实际上，就连周易自己都暗呼：“好家伙！”
确实是出问题了。
而且是老生常谈的问题——后继乏力！
消耗比周易预料中的要多出许多。
他事后总结，三个原因。
其一，不够熟练。好几次犯错，归根到底，念力不给力，就好比带着手套干细活儿。
第二，构建消耗远大于预期。他认为这个问题的本质，可以归咎为躯壳版本低。他估计，如果升级到2.0，再开辟气海，就比较合适了。
最后，灵力不达标。这方面他一时半会儿没能摸到头绪。
感觉就是个悖论。
灵力要达标，周天循环不够，得靠灵炉‘炼’。
可没有灵炉，又如何炼？
功法缺失？又或灵炉开辟本就需要居高临下式的操作环境？
连日来积蓄的不够用，幸亏他选择的是灵气最浓郁的地方，关键时刻紧急吸纳了一波，这才勉强将灵炉开辟出来了。
说实话，品质不是很好，瑕疵蛮多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理智一直在线，在灵力匮乏的情况下，他仍旧选择了一丝不苟的保框架。
这就好比建大厦钱不够，宁肯不挂墙面，也要保证混凝土框架使用的材料是优质的，绝不凑合。
这样，最后大厦虽然四处漏风，外墙都没做，看着磕碜，但这些都是能一点点补救的。
要是框架不合格，那后面就糟心了。
“师父，我没事，感谢师父这几天的护法。”周易对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的李忠良这样说。
李忠良这才长吁一口气，有些埋怨的道：“你再是聪明绝顶，这种试法的尝试，以后也少干，什么样的人品都经不住这么耗。”
“是！这次是我想当然了！”周易诚恳道歉，屡教不改。
给李忠良的说法，采气吐纳、乃至周天式，都是通过吸纳资料，自我改良而获得的。
为了能将这个说法圆上，他还专门下功夫，找了些似是而非的文献资料什么的。
因此，在李忠良眼里，他这个徒弟，是在拿命趟路，赌运气的成分非常大。
他见周易应的诚恳，叹气道：“我知道，你其实没听进去。尝到了甜头嘛，就会想要更多。
但希望你能听一句老人言：成于斯，败于斯。夜路走的多了，终究会遇上鬼。真聪明的人懂得控制欲望，适可而止。”
周易点头，他承认李忠良说的是金玉良言，但修道法门，真特么的太有吸引力了。
且由于匮乏，以及没有正统传承，他差不多逮住一个就往自己身上糊，细细想来，没把自己玩死，确实有不浅的运气在里边。
清微山上的法门还好说，师承于此，算是一个体系的。
后边去了什么镇子、道馆的，若是再得法门，就得仔细研究是否适合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