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汪洋群星
茫茫海上，不同于人界海洋的美景，江铃一行人乘坐魔界飞舟行于海面上空，向下看去，海面一片漆黑，深不见底。
在这片漆黑之中，至少生存着九万中各式妖兽，其中处于食物链顶层的生物不下五阶六阶，如果算上‘天谴宫’的侵袭，也就是说，这片海域中，少说存在着几百只向蕾雅那般实力的怪物。
若是一同侵袭而来，估计十个本源之神都不够它们吃的。
“曾经这帮怪物各自为战，除了偶尔袭击各路船只外，成不了什么气候，但是现在不一样。”江铃抓紧飞舟的船沿，微微探头向外看去，颤巍巍的说着。
话还未说完，远处的海面上，一个巨大的黑影，破开海浪，从海中冲出，背对着初生的红日，在海面上投下一个巨大的阴影。
“看这样子，至少要有五十米的体长，这还算小的。”江铃展开魔眼，粗略扫描了一眼，“五阶左右的魔力含量，看起来和冰狼属于同级，但是因为体型的差距，估计冰狼完全不会是其对手。”
江铃揉了揉眼睛，又在海浪中看了一眼，“确实已经被腐化了，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已经死了。”
下一秒，海面再次激起波涛，两只百米长的海蛇再次出现，缠在刚刚跃出海兽身上，短短数秒便将其分食殆尽，只留下硕大的骨架，在海上漂浮片刻便沉入了黑暗。
可还没等到两条海蛇重新回到深海，一个深渊大口从海中出现，百米长的海蛇在那张巨口中如同鲨鱼口中的蚯蚓一般，连同着上万吨的海水，被一同吞下。
几人的飞舟在巨兽的面前，还不如其口中一颗巨齿。
“六阶……”江铃小声说道。
“腐化的北冥鲲鲨，魔力含量六阶。”江铃揉了揉脑袋，强行识别比自己高阶的魔物会消耗大量神智，头疼属于正常现象。
“体长最高可达上千米，某种意义上的物理攻击无效化，这片海中，这么大的物种，可能不超过五只，本命技能同样是北冥吐息，可以将口中吞入的任何东西转换成自身所需的魔力。”
“估计这个世界，除了魔界之主和几大天王，估计没人能灭的了这种怪物。”智慧之神说，估计即便是全盛之时的自己，想要猎杀这种怪物，也绝非易事。
“还有一件事。”江铃说，“北冥之海水深万米，岛屿林立，要从哪里开始找呢？”
“只能一个一个找了。”江铃取出北冥之海的地图，上面大小一共七十二座岛屿，礁石珊瑚不计其数，而这些只是地图上记载的，未被探索的地方，鬼知道还有多少。
“最近的一个，就在我们前方。”江铃看着地图，开始驱动飞舟降低高度。
随着飞舟靠近岛屿，海上雾气缭绕，可见度不到十米，隐约可听见低沉的吼声传来。
大概又前行了一刻，一座嶙峋的岛屿出现在面前，不见树木，也不见生机。
就在众人准备下船的时候，手突然拦住了几人的去路。
“不是这里，下一个。”智慧之神说。
“你不会……”江铃小声问，“用了识别法术吧？”
“当然了，我之前探索都会这样。”智慧之神说，“效率第一，别说魔界之主的分身，就是一根猫毛，都能找到。”
智慧之神说完后，三人突然沉默，面面相觑。
远处海中传来搅乱海浪的声音，由远及近。
“撤！”库林大喊一声，一把抓起智慧之神，跳到飞舟上，江铃和罚也快速归位，立刻启动了飞舟，快速拔高。
高度升高之后，刚刚的位置，云雾之下，传来魔兽之间的吼声和相互撕咬之声，腐烂的牙齿啃咬腐烂的骨头的声音不时传来，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你在魔界混了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神力会吸引这种怪物吗？”脱离危险后，江铃抓着智慧之神的手腕，咬牙问。
“我知道。”智慧之神回答的很干脆，“但这样才是最快的选择。”
“这是我教给你们的第一课，所谓机会，就是即便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做还是要去做才能抓住的。”智慧之神说，“你们很显然都做过破坏规矩的事情，不然也不可能活到今天。”
“前提是不要拿自己的命赌，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那就不值了。”江铃反驳道。
“随你怎么想。”智慧之神说，“下次我依旧会用。”
说完，智慧之神趴在罚得身上，缓缓补充着神力，不再说话。
飞舟进入北冥之海后，尽可能在相对较低得安全高度行进，谁也不能保证在地图之外，还有没有记载得岛屿，而魔界之主所藏，恰好就在上面。
可惜一天下来，就只搜寻了三处岛屿，好在后两次都是江铃先隔绝了岛屿再由智慧之神进行探查，该说不说的，智慧之神不愧是神族至高法术的天花板，仅仅普通的探查魔法，就比库林的范围控制力强多了。
到了晚上，几人总算赶到了下一处岛屿，探索完岛屿之后，便在上面安置了营地，准备下一步计划。
“看我们的进度，想要这样慢吞吞的走完这茫茫大海，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智慧之神抱怨道，“不然的话，我就要真的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虽然库林并未感受到自身的力量有任何的削弱感，但是智慧之神如此关心自己，总是会让自己感觉怪怪的。
“所谓富贵险中求，不如从明天开始，我就用神力直接搜寻整个北冥之海，等到魔物聚集起来后，直接开溜就好。”智慧之神提议道。
“让江铃给我提供力量，然后在北冥之海的边缘设下一个神力点，一刻之内便可以找到魔界之主的信息。”
“我和罚倒是已经习惯了寂寞，只是事关几人的生存，越快越好也是无妨。”江铃说。
“明天库林带着智慧之神在魔界上空准备发动探索魔法，我和罚在最初的岛屿上面故意释放神力。”
“若是找到了魔界之主的踪迹，你们就立刻赶去那里，我们随后就到。”
“若是没有找到，就到约定的地点会和，火速赶往流火地狱。”
江铃和智慧之神安排好相关事宜后，几人便休息了起来。
当然，北冥之海危机四伏，几人也分组自觉守夜，所以库林和罚守在营火面前，紧盯海面。
海上依旧风波不定，不过也多亏了那些深海妖兽视力欠佳，即便黑夜中那堆十分显眼的萤火，也没有吸引过来什么怪物。
“说起来。”为了缓解尴尬，库林向罚搭上几句。
“你和江铃在魔界独处几十年，孤男寡女，你难道就不对她有过什么感情什么的？”库林抬头看着漆黑的天和漆黑的海，接着说，“我和我的妻子就是在战场上面相识，那时我身受重伤，正是被作为随军医生的她救起，后来我们一同从魔族包围中逃出，因为是一起经历了生死，日久生情，便在一起了。”
“你们俩在魔界，估计少说同生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你就真的对她没兴趣？”说起自己的妻子，库林的话也多了起来，“况且对方四舍五入还是魔界之主的女儿，若是魔界复兴，你岂不是大有前途？”
“江铃虽说已经成年，但依旧是孩童心性，做事随心所欲，不记得失，况且魔界之乱使其颇受打击，估计也没有这方面的打算。”罚难得打开话匣子，大概是被库林和智慧之神影响了吧。
“可能我这辈子，与其做拯救公主的王子，更适合去做一个守护公主的骑士。”罚说，“而且，江铃估计是因为从小营养不良，我还是喜欢比较丰满的类型。”
“感情最后一点才是重点是吧。”库林吐槽道。
“江铃自己也给我说过，我就像是守护她的骑士，还神经兮兮的说什么‘王子的使命，是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骑士的使命，是守护那幸福，战死沙场。’什么的，看起来就跟巴不得我死一样。”
“估计又是那个小恶魔少女教的东西，那家伙从人界整来不少稀奇古怪的言论，就连枪神都难以猜测其意图。”库林说，“毕竟有些女性确实难以打交道。”
“像是我妻子那样的好女孩，可是不多见了。”库林想着自己的妻子，可再想魔界已过百年，估计神界也是物是人非，自己的妻子神力也堪堪二阶，寿命最多也就一百五十岁，想到这里，库林又不禁黯然。
大概，这就是本源之神所必须经历的痛苦中的一环吧。
估计是看出了库林的心思，罚也没多说什么。
“看来你终于有点懂了。”半截断臂突然从库林背后出现，说道“你还没有到对至亲之人离去感到麻木的地步，想我最后之时，未达目的背叛神族同僚都不再有负罪感，你们不要学我。”
“不仅是不死的罚，还有未来可能继承本源的库林，亦或者转生魔族身体变强的江铃，这些事情对你们来讲都有可能发生，不管遇到什么事情，绝对不可以背叛托付后背的战友。”
“不过若是问我那时候是否后悔，我还真是无话可说，成王败寇自古如此，若是真的成功杀掉了魔界之主，那才是一劳永逸。”
“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这时候江铃醒了过来，也出现在了智慧之神身后，还举起法杖在智慧之神手上砸了一计。
“明明第一季的时候你才是贯彻全剧的大反派，怎么到现在有点洗白的感觉。”
“我可洗不白。”智慧之神面对江铃的说辞，没有反驳，“背负罪孽活在世上也是作为本源之神存在的意义，无需在意他人的意见。”
“换班了，你们去睡觉吧。”江铃冲着库林和罚挥挥手，两人自觉的各靠一快石头，抱着各自武器睡了过去。
“我想问一件事。”江铃突然对智慧之神说。
“若是有一天，我们不可避免的对上魔界之主，你有没有应对的办法。”
“不求能赢，但也尽可能的让我们全身而退。”
“你是个惜命的人。”智慧之神答非所问，“和我不一样，要是我真有办法，也就不会在这个大魔头手里死这么多次了。”
“如果实在不行，我就只能用这个了。”江铃取出一个巴掌大小，一半红一半白的球形道具，“这里面封印着一只六阶魔物，其全力一击甚至能触摸到七阶的门槛，说不定能抵挡魔界之主片刻。”
“看来你搞到不少好东西，可惜用处不大。”智慧之神用手指点了一下那个球，点了点指尖，“但还不够。”
“如果真的到了那时候，说不定重归混沌要比负隅顽抗好些。”智慧之神说，“我确实还有一招自保，但是我还不能说。”
“真希望永远不会有使用这一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