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只有神知道的角落
“按照你的说法，魔界之主将蕴含自己力量和记忆的存在安放在了这个大陆的一部分，如果我们激活了那个力量，就有可能利用魔界之主的力量，抗衡魔界的灾祸？”
“没错。”手说道。
“但是有一点，不说我们能不能找到那个力量，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我们激活了魔界之主的力量也好，分身也罢，怎么能保证那个身体不会被病毒腐蚀？”
“不能保证。”手说道，“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自古以来，第一个激活‘天谴宫’的人都是那个世界的最强者，绝无例外，因此，从未有过宿主感染比自己强大的个体的案例。”
“但我们依旧是在赌，赌造物之主的设定存在漏洞，就像是同样的病毒，无法由魔族直接感染至神族本身，我们同样在赌，若是出现比母体更加强大的存在，会不会抵抗住这种侵蚀。”
“但是如果我们输了，魔界就有两个魔界之主了。”罚说：“我们输不起。”
“在从军的那一刻起，我就做好了送命的觉悟，但是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罚说着，一拳用力砸在地上，瞬间血肉墨迹，但是很快伤口便愈合了。
“原来你也是被不死不灭诅咒的生命啊。”智慧之神看着罚，“恐怕这个世界上能理解这种诅咒的，也就只有同样不死的本源之神了。”
“在刚刚获得这种力量的时候，我感觉非常兴奋，感觉我就是被神选中的那个，但这种兴奋感只持续了短短五分钟。”
“当有关神族的智慧，全部注入我的记忆的时候，那种让人窒息的感觉至今在我的脑中挥之不去，而历代智慧之神，他们的记忆也都封存在了本源之力中，在我获得本源之力后，那几个老家伙几乎天天在我的脑子里聊天，吵的我不厌其烦，陷入沉眠是我唯一的解脱。”
“但是我低估了本源的不死之力，同样低估了时间在我面前是多么不值一提。”
“每次从沉睡中醒来，我都将面对亲近之人离我而去，只有我孤独的存活于世，即便神界拥有五十亿人口，我依旧感觉到孤独。”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在一地的腐尸间，三人就这样盘坐在地，听一截残肢讲着他曾经的故事。
“而从前几代本源之神的记忆中，我窥探到了远重于我的痛苦和责任，而前面几代的智慧之神，有时明明可以选择活下去，但是却毅然选择死亡，我之前还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现在知道了。”
“自古神魔之间的恩怨，都是因本源智慧之神而起，但是，此仇恨之巨大，非我一人之命能够偿还，也非我一人能够说清，‘天谴宫’一事，关乎两界命运，利用智慧之神抑制神族的力量，继而用神族的力量抑制魔族的力量，这就是历代本源之神的命运所在，你说是诅咒也可以。”
“在神界，平民们羡慕本源之神可以不死不灭，妻妾成群，呼风唤雨，尽享荣华富贵，但是，平民羡慕至高的生活，至高回忆平民的生活，两者都不明白也不会明白对方的痛苦。”
“在没有本源之力的时候，我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图书馆管理员，有恋人和家人，不需要去战场卖命，也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去换取力量，虽然渴望汲取知识，但不及现在亿万之一，自己自乐也够。”
“我曾想过毁灭这个我憎恨的世界，但最终因为仅存的人性搁置一旁，但有些事情，即便背负罪名我也一定要实现。”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天谴宫’已经爆发，只有利用魔界之主的力量，不管是毁灭还是重置，这是唯一的办法。”
“重置这个世界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库林比较关心的问，毕竟事关自己生死。
“就是让这个世界重归重构，一切生命从头开始。”
“那要多少年，我能活到那一天吗？”库林问。
“笨！”手在库林脑袋上弹了一计，“你可以用魔界之主的分身打开神界的大门，实在不行，也可以用魔族转生术，两只脚的魔族不好找，魔力功法不是一抓一大把？”
“也对，那事不宜迟，出发吧！”库林说着打算站起来，但被江铃拉住了。
“茫茫魔界，两眼一摸瞎，你打算怎么找？”江铃一边收起卷轴，接着拿出一张地图。
魔界的地图与人界神界皆有五六分相像，只是要算年代的话，魔界只能算是二三
千年前的人界。
“魔王城与界碑都被设立在魔界南方最小的一块大陆上，而北方大多为海，且人口稀少，双极点被极寒魔族占据，没人出也没人进；大陆荒野之地共有七处，喜干燥的种族住在那里，同样不经常与外界交流；海中种族成分复杂，海上岛屿无数，就连至高智慧也难以窥探一二，没人愿意去那里。”
“魔界之主藏东西的地方，应该是一般之人无法前往，平时也是人迹罕至的，如果去往那里还有生命危险，那就再好不过了。”江铃从地图上画着圈圈，一共圈出了八个地方。
“西域荒漠，南地方雪原，飞羽之森，北冥之海，流火地狱，地下宫殿，雾毒沼泽，死亡山谷，这些都是符合以上条件的地狱，几乎覆盖了魔界各个角落，即便我们脚程再好，一年之内也难以全部寻遍。”
“这几个地方可以排除了。”智慧之神意识的手在几个圈上打了叉号。
“飞羽之森现在是翼人族的领地，雾毒沼泽聚集蜥蜴人的族群，而在我的本源神游的时期，我有幸看到了雪原和荒漠景象，没有魔界之主的力量，即便有我未能察觉到的地方，也可以等其它地方探索结束后再去，效率也能高一点。”
“排除了四处，还剩四处。”江铃看着地图上的东西南北四处，依旧有些难顶，“难道要分头行动？”
“不行！”智慧之神说，“你们几个势单力薄，单打独斗根本对付不了大量的魔族腐尸。”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江铃说，“只有地下宫殿与我们在同一片大陆，先去探索那里吧。”
“走吧。”手说着，搭在库林的肩膀上，“我会联系我的本源去探索死亡山谷，估计会同时结束。”
“太好了，出发吧。”江铃收起地图，指着一个方向。
“不过。”江铃突然又问智慧之神，“你为什么不选择重新和神之本源合为一体，也方便我们的在魔界行事。”
“本源神不比普通战士，神力无法被隐藏，在这里就是活靶子，况且。”手说着，“那种感觉我这辈子不想尝试第二次。”
“我不下地狱，谁爱下谁下，你要是喜欢，本源之力我就送给你了。”手拍着库林的肩膀，小声说。
“惶恐惶恐。”库林打着敬语，“我还是当我的普通人吧。”
“看到没？”手面朝罚和江铃，指着库林，手指都戳到库林腮帮子上，“这就叫觉悟，枪神那家话果然没看错人。”
欢笑声中，三人一手再次踏上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