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密码(之一)

姬鸣谦道︰“应劫？应什么劫？”

老者温和地道︰“孩子﹐说来话长。请进来吧。”话落﹐那面屏幕消失了﹐代之而出现的﹐是一道门。

姬鸣谦又揉了一下眼睛﹐掐了一下大腿﹐很痛！他确定自己是清醒的﹐不是在做梦。犹疑了数息﹐姬鸣谦还是迈开了双腿﹐小心翼翼地走进那道门﹐他刚一走进去﹐门立即就在身后关闭了。

门内约有十探见方﹐里面空空如也﹐就连一根柱子也没有；墙壁平整光滑﹐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建造的。姬鸣谦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触手微凉﹐感觉是一种金属材料﹐只是看上去﹐却是与他所知道的任何金属材质都不一样。

姬鸣谦正在四处打量着﹐老者突然就在室内现身﹐就如他本来就在那里站着的一样。只见他身穿形式古怪的白色长袍﹐像斗篷又像是罩衣﹐长须飘然﹐就像是神仙下凡一般。

姬鸣谦吓了一跳﹐对着老者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个虚拟幻影图像。

老者道︰“孩子﹐不要害怕﹐你现在很安全。”

姬鸣谦大着胆子问道︰“前辈﹐我可以知道您是谁吗？”

老者道︰“啊﹐很抱歉﹐忘了自我介绍了。孩子﹐我姓煌燮﹐名字叫问道。”

姬鸣谦道︰“煌燮前辈﹐您独自生活在这里吗？您又是什么族神呢？”

煌燮问道道︰“听说过婳顼族吗？”

姬鸣谦听他这样问﹐立即就明白﹐这位老者必定就是婳顼族神﹐不禁心中一阵激动﹐终于见着真正的婳顼族神了﹐也许很多事情都会有答案了。道︰“前辈就是婳顼族神？！”转念又有些怀疑﹐问道︰“不过婳顼族不是在数十万纪前就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吗？”

煌燮问道像是对姬鸣谦又像是自言自语地道︰“嗯﹐看来预言不假﹐本族果然已遭大劫。”

姬鸣谦很奇怪﹐问道︰“前辈言下之意﹐并不知道贵族早已遭逢大劫吗？”

煌燮问道道︰“孩子﹐严格说来﹐我是个已死去的神。”

姬鸣谦闻言﹐吓了一跳﹐本能地退了两步﹐道︰“什么？您是个死了的神？”

煌燮问道道︰“孩子﹐别害怕。我本是婳顼族星尊府的天尊﹐死的时候﹐让继任者用洪荒之力﹐将我的意识封存起来﹐然后送到这里。”

姬鸣谦惊得呆了︰这怎么可能？意识可以封存？这样的事﹐怎么也无法理解！

煌燮问道继续说道︰“所以﹐你实际上是在与我的意识对话。”

姬鸣谦吶吶地道︰“好吧﹐虽然我不能理解这种意识封存的原理﹐但我确实是在跟您对话。那么﹐您刚才说﹐您是在等我？您又怎么知道我会到这里来？”

煌燮问道道︰“嗯﹐问得好。说来话长﹐我尽量简单点说说。本族从远古一直流传着一个预言﹐说本族在未来的某一个时候﹐将遭逢灭顶之灾。”

姬鸣谦插话道︰“前辈﹐有些预言未必可信﹐我们人类不知被预言过多少次世界未日已到来﹐结果都是虚惊一场。”

煌燮问道道︰“嗯嗯﹐我们的族神也是这样想的。本族历经亿万纪﹐虽然也经历了无数天灾橫祸﹐但是都能逢凶化吉﹐安然度过﹐并且在经历了这些劫难之后﹐我们傲然进入了九级文明﹐而非太虚中所认为的﹐我们只是八级文明的高级阶段。这时的我们﹐已经是可以改天换地﹐无所不能﹐可以说﹐没有什么力量能够灭绝我们了。因此﹐本族族众﹐再也没人相信这个预言了。”

姬鸣谦道︰“只是前辈仍然坚信这个预言？”

煌燮问道道︰“其实我也已开始动摇。直到有一日﹐灵虚研究院的渊湛知微长老对我重提这个预言﹐并警告称﹐这个预言可能会在这十万纪之内发生﹐我才又重视起来。可是﹐星尊府里的四位星尊都不以为然。无奈之下﹐我在临终之时﹐动用天尊的特权﹐要求他们将我的意识封存起来﹐送到这里﹐以等待将来本族遭逢大劫﹐最后救本族于危难的那位应劫之神的出现。”

姬鸣谦道︰“前辈﹐这个预言能预见贵族大难不死﹐东山再起吗？”

煌燮问道道︰“是的。预言前半部分说的是本族被神秘力量于一夜之间摧毁覆灭﹐后半部分则说的是十多万纪后﹐本族出现了一个应劫的神﹐能够将本族带出万劫不复之地。”

姬鸣谦道︰“所以前辈就在这里等了十多万纪？”

煌燮问道道︰“是的﹐初时他们还有神来这里拜祭我﹐并维护更新这里的设施﹐后来就再也没有神来过了﹐我想﹐本族应该已遭大劫了。”

姬鸣谦道︰“原来如此！然而前辈又怎么能断定我就是您要等的神？”

煌燮问道道︰“孩子﹐应劫之神自然会受到命运的指引﹐来到这里。再说﹐你一进入山洞﹐我就已经扫描过你的全身﹐确定你是本族的后裔无疑。”

姬鸣谦自从进入太空以来﹐不知多少次听到别的神说自己像婳顼神﹐然而说归说﹐都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现在从煌燮问道的口中说出﹐他虽然仍感震惊﹐但却是不得不信﹐口中却道︰“什么？我真的是婳顼神？”

“是的﹐你的身体虽然被改造过﹐但本族的特征仍然保留着。”煌燮问道很肯定地道。

姬鸣谦此时心中最后的一点疑惑完全消除﹐终于相信自己是婳顼神的后裔﹐道︰“前辈﹐既然我是婳顼族神的后裔﹐那我能为您做些什么？”

“孩子﹐请随我来！”煌燮问道说完﹐用手一指﹐一面墙上就幻起一片光晕﹐他照着光晕走去﹐消失在光晕之后。姬鸣谦心中忐忑︰没有门怎么进得了去？硬着头皮往光晕里一钻﹐谁知竟然毫无阻碍就钻了过去﹐就像传说中的崂山道士的穿墙术一样。

姬鸣谦穿过墙壁﹐定睛看时﹐却是一个比刚才的房间更大一倍的房间﹐里面十分整洁﹐有两个平台和一些像是仪器的东西﹐煌燮问道的“身”旁站着一个年青的婳顼神﹐一头乌黑的短发﹐穿着一身紧身的服饰﹐神情却是十分的木讷。

煌燮问道“伸”手在年青的婳顼神肩上拍了一下﹐年青的婳顼神立即就像是睡醒了一样﹐道︰“主神﹐您怎么现身了？”扫了姬鸣谦一眼﹐又道︰“恭喜主神﹐终于等到您要等的神来了。”

煌燮问道点点头道︰“孩子﹐这是全智能仿真智慧生物﹐通俗的说法是机器神。”

姬鸣谦望向机器神﹐只见他全身上下就跟一个智慧生物无异﹐根本就看不出是一具机器。

机器神上前﹐用双手五指触额﹐然后将头一低﹐双手手心向上﹐曲肘平举在腰间胸前﹐行了一礼﹐说道︰“欢迎！我是全智。”

姬鸣谦学着他的样子也行了一礼﹐道︰“你好！全智。”

煌燮问道道︰“嗯﹐很好！孩子﹐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和来历了。”

姬鸣谦道︰“前辈﹐我叫姬鸣谦﹐是从蓝囚星上被坚鲜神掳上太空的。坚鲜神的飞船遭遇了海盗﹐被全部杀死﹐不知因为什么缘故﹐坚鲜神将我放到逃生舱里弹射了出去﹐幸好遇到了颀肓神﹐他们将我救了。颀肓神发现我的身体器官和基因不同程度被改造过﹐就说服我﹐给我的身体作了一些还原﹐使我能够适合太空生活；然而﹐却发现我的大脑被神秘的方式禁制着﹐而颀肓神却无法帮助我解除这个禁制。”

煌燮问道道︰“无耻的家伙！”

姬鸣谦道︰“前辈你是说颀肓神吗？”

煌燮问道道︰“啊﹐不是。孩子你继续说。”

姬鸣谦道︰“颀肓神告诉我﹐要打开禁制﹐必须找到禁制的密码。我想﹐既然我是被坚鲜神掳上太空的﹐那么﹐他们应该就是制造禁制的神；所以我就前往徼乍星﹐却发现坚鲜神根本就没有密码﹐他们只是受跬垒神的指使监视蓝囚星而已。我决定去找跬垒神﹐看看能否得到解开禁制的密码。可是我在跬垒神那里又意外发现﹐跬垒神也没有智力禁制的技术﹐他们也是暗中受须委神的指使的。”

煌燮问道道︰“嗯﹐看来一定是须委族这个卑鄙无耻虚伪无比的族群﹐才能干这种下贱的事。”

姬鸣谦道︰“我一不做二不休﹐又假装成斝眄穆神去了絜遏星﹐不料被须委神识破我的真面目﹐最后﹐我抢了他们的飞船逃跑﹐船上的须委神竟然不惜与我同归于尽﹐将飞船引爆﹐我在飞船爆炸的一瞬间﹐乘坐逃生舱逃离了飞船﹐却被巨大的爆炸震昏了过去﹐醒来时就在这个星球了。”

煌燮问道听完姬鸣谦一番话﹐脸上波澜不惊﹐道︰“孩子﹐你九死一生﹐难为你了。”

姬鸣谦道︰“所以﹐我的大脑目前仍被禁制着﹐但是须委神已明确告诉我﹐他们也没有密码﹐因为这个禁制工程是不可逆的。”

煌燮问道呵呵大笑道︰“须委神又怎配有密码？”

姬鸣谦没有意会到煌燮问道这句话的意思﹐接着道︰“连制造这个禁制的须委神都没有密码﹐那么我们的大脑就永远被禁制着了。

煌燮问道道︰“孩子﹐你可知道这个生命工程是谁发明的？”

姬鸣谦正想说不知道﹐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惊道︰“前辈﹐难道这是婳顼神发明的？”

煌燮问道道︰“呵呵呵﹐孩子﹐你聪明绝顶﹐我很喜欢。没错﹐这是本族最伟大的发明！须委神盗窃了我们的成果﹐竟然拿我们的子民来做实验﹐简直是可恶之极！”

姬鸣谦恍然大悟﹐道︰“啊！原来这不是他们的发明！”

煌燮问道道︰“是的﹐只是这项发明太过匪夷所思﹐所以﹐智力禁制的密码﹐只有三个神掌握而已。”

姬鸣谦喜道︰“这么说﹐这是可以逆向解禁的了？”

煌燮问道道︰“当然可以。孩子﹐时间不多﹐我们先给你检查一下身体﹐然后将你彻底还原成我们婳顼族的神﹐你可愿意？”

姬鸣谦此时得知自己可以解除智力禁制﹐万分激动﹐如何不愿意？道︰“晚辈千辛万苦﹐为的就是寻找这个密码﹐我怎么会不愿意？”

煌燮问道道︰“孩子﹐等下我需要借助全智﹐才能完成一些工作﹐请你完全信赖他。”

姬鸣谦恭声道︰“是！”

煌燮问道道︰“嗯﹐很好。现在﹐请跟全智到另一个舱室去吧。”

全智道︰“请跟我来！”说完﹐朝着一面泛起光晕的墙穿了过去。姬鸣谦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毫不犹豫地跟着穿了过去﹐煌燮问道的影像就在身后消失了。

穿过了墙﹐走进一间更加宽大的房间﹐里面有十数个间隔﹐每个间隔都有一张手术台一样的平台﹐平台四周有一些仪器﹑屏幕之类的东西。

全智引他到一个平台旁﹐道︰“这是医疗舱﹐每一个平台就是一个医院﹐可以做任何医疗手术。”

姬鸣谦点点头﹐依着全智的吩咐﹐全身赤裸地躺在平台上。

全智一按旁边一个按钮﹐平台的一边升起了一个透明的罩子﹐将平台全部罩住；脚下伸出两块脚掌大小的金属板﹐抵住姬鸣谦的双足；两侧有两块手掌大小的金属板与姬鸣谦双掌相抵着；头顶又有一个四分之一圆的透明头罩罩住了他的头顶﹐当中有一个拇指大的小圆片紧紧地抵住头顶百会穴。

全智再按动按钮﹐整个平台就亮了起来﹐照得姬鸣谦全身就像透明的一般。盖在平台上的罩子现出纵横交织的线条﹐那些线条变换着各种颜色﹐煞是好看。平台边的屏幕亮了起来﹐飞快地闪动着各种数据。

约莫过了数念时间﹐所有光都熄灭了﹐平台上的盖子打开﹐全智示意他坐起来﹐姬鸣谦取过那件破碎的护甲遮住私处﹐站在一旁。煌燮问道的影像突然出现在平台的另一边﹐问道︰“怎么样？”

全智道︰“所有被改造的基因和器官运作得很好﹐植入的基因和本体的融合也很满意。而颀肓神的还原操作也基本没问题﹐没有对本体产生任何不良反应。一部分被删除的基因链未造成整体生命的运作障碍。扫描结果﹐共有七十多个基因链被删除﹐被植入的外来基因共有一千零四十九个﹐被修改的地方共计一十四万七千二百八十多处……”

全智报着一串串的数据﹐姬鸣谦听得惊心动魄﹐但看煌燮问道的神情﹐却是平淡之极。过了一会儿﹐煌燮问道又问︰“大脑部分呢？”

全智道︰“大脑部分保存完整无损﹐禁制方式完全是按照我们编制的方法进行的﹐没有任何变化。”

煌燮问道哼了一声道︰“须委神还没有能力编制出这样高级的生物编程。”看着姬鸣谦满腹狐疑的样子﹐又道︰“这些事情以后让全智慢慢地告诉你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恢复你的本体。”

姬鸣谦点点头﹐没有说话；煌燮问道道︰“孩子﹐这些天你有进食过吗？”

姬鸣谦道︰“有﹐进食过微子基础通用食物丸子。”

“现在饿吗？”煌燮问道问。

姬鸣谦道︰“还不算太饿。”

煌燮问道道︰“接下来﹐你将接受全面的还原工程﹐这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中途是不能停下来进食的﹐你能支撑得住吗？”

“多长时间？”姬鸣谦问。

“起码需要五至六期时间。”全智代答道。

姬鸣谦心中暗忖︰五至六期时间就是人类的七至九天﹐自己已经饿了两﹑三天﹐估计难以承受。便道︰“前辈﹐应该难以承受这么长的饥饿状态。”

煌燮问道道︰“嗯﹐全智﹐给他一些食物﹐再让他休息十念时间。”

全智应了一声﹐转身穿过墙壁出去了﹐过没多久﹐就端着一个四方形的器皿回来了﹐他将器皿递给姬鸣谦﹐道︰“快吃吧﹐这是按碳基生命的需要﹐刚刚制作出来的重组食物。”

姬鸣谦第一次听到这种食物的名称﹐甚是好奇﹐问道︰“什么是重组食物？”

全智道︰“就是将一种物质分解成它的初始状态﹐然后再按需要﹐重新排序组合成想要的物质。”看到姬鸣谦一片茫然的表情﹐又道︰“比如﹐我将一块岩石分解之后﹐再重新组织﹐变成你现在的食物。”

姬鸣谦摇头道︰“这怎么可能？石头和食物是天差地别的两样东西。”

煌燮问道道︰“孩子﹐太虛之中的所有物质其初始状态都是一样的﹐都是由无子随机生成始子﹐无子处于两种状态中﹐一是无﹐一是有﹐当它处于有的状态时﹐就是始子；而始子也处于两种状态﹐就是阴子和阳子﹐当处于阴态时生成阴子﹐处于阳态时生成阳子﹐而阴子和阳子交合﹐生成象子﹐最后生成物质固有属性的固子﹐然后就形成我们所见的物质。”

姬鸣谦道︰“您是说﹐可以将一块岩石分解成象子或者更进一步的阴阳子或始子？然后……”姬鸣谦惊讶得双睛突出﹐接着道︰“按照这样的理论﹐那么世间岂不是任何东西都可以随意改变属性和制造？”

煌燮问道呵呵大笑道︰“孩子﹐正是这样！”

姬鸣谦震惊得忘了进食﹐在全智的催促下﹐三口两口将食物吃了﹐却根本没在意食物的味道和口感。

待姬鸣谦进食完毕﹐煌燮问道道︰“全智﹐让他休息一下﹐不要打扰他。孩子﹐你现在什么也不要想﹐清心宁神滤智﹐十念之后﹐准备接受还原工程。”说完便消失了。

全智向他点点头﹐也径自穿墙走了。只留下姬鸣谦呆在原地。

姬鸣谦心潮如大海波浪﹐哪里能平静得下来？这半日所见所闻﹐就是做梦也不敢想象。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煌燮问道的话﹐要自己清心滤念﹐准备接受“还原”。于是打起精神﹐席地﹐盘膝而坐﹐练起大衍师父所教太上心经功法来。

十念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全智和煌燮问道又出现在房间里。煌燮问道说道︰“孩子﹐都准备好了吗？”

姬鸣谦平静地道︰“前辈﹐我准备好了。”

全智引着姬鸣谦到了另一个平台边﹐这个平台似乎比之前那个要大一些﹐两边的仪器也多了一些。全智示意他依前裸了身子躺到平台上﹐然后按动按钮﹐就像之前一样﹐有仪器抵住四肢和头顶﹐一块芯片一样的东西贴在了眉心之处。姬鸣谦感到背下的平台有物体微微升起﹐抵住了背后命门大穴和下身的会阴穴；姬鸣谦向上望了一下﹐平台上那个罩子似乎厚了一些﹐而且密密麻麻地排列着一些突出的小刺一样的东西。

煌燮问道道︰“孩子﹐不要害怕﹐整个过程不会有任何痛感。为防你情绪波动﹐影响工程进行﹐你会被催眠﹐明白了吗？”

姬鸣谦道︰“明白！”

全智道︰“开始了。”话落﹐姬鸣谦就感到百会穴上一股温和的暖流缓缓注入体内﹐不久﹐周游全身﹐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适和放松﹐渐渐地﹐姬鸣谦合上了双眼﹐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