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阵优美的口风琴过后,金夜鼓起了掌,这掌声是献给小艺术家澳司拉·波尔的。
“谢谢”波尔用着严肃又奶气声音回应金夜,又绅士的鞠了一躬。
金夜拿起了乐谱,敬佩的说道“波尔,真没想到现给你一张乐谱你都能用风琴唱出来”
“这个我学过音律,不太难的都可以,但这首歌真的很好听,吹的时候就好像在外面一样”
金夜开心的笑了,他没有想到在这个教堂里能认识这么有趣的小朋友。
就在不久前,金夜和阮丽芳在教堂门口碰见了这个小男孩在毕恭毕敬的朝行人传纸单,好奇的金夜就去问了夏云丹这个孩子的来历。
“哦,你说波尔啊,”夏云丹告诉他“波尔这孩子祖上是德国人,后来移居去了中东,我想你也学过,那里的石油引起了不少人的忌惮,并发动了战争,波尔一家就被牵连到其中”
夏云丹语气不太高兴,继续说道“波尔的父母全都死了,可这个孩子是出类拔萃的坚强,曾经被卷入过战场活了下来,后来有人把他带入了朵瑞亚,委托我们好好教导他。
“他的全名是澳司拉·波尔,波尔是姓,可我们都喜欢这么叫他,他也很喜欢,有人私下里还给他起了个昵称,叫‘教堂小子’”
“没送他去上学吗?”金夜感觉这种孩子一定有上学的途径。
“没有,我每天找人教他数学、音乐、美术、还有几种外语,这也是一开始商量好的,你可以找他说说话,他实在是个好孩子”夏云丹肯定的告诉金夜。
金夜立刻行动起来,以送礼物为由和教堂小子搭上了话,他的中文说的很流利,两人很快成为了朋友。
金夜认为这孩子很优秀,讲礼貌的同时还有一种年幼的严谨。
相处下来波尔告诉金夜他很擅长吹口风琴,金夜就拿出一首起风了让波尔演奏,波尔不出意料的完成了精彩的表演。
“波尔,你想回家吗?”金夜问向这个成熟的小孩,想更多的了解他。
“我记不起我的家在哪儿了”波尔很沮丧,话里有些梗咽。
“没事,我和你一样,也想不起家在哪儿了,将来有机会我就陪你去找你的家,怎么样?”金夜安慰波尔,许下了约定,对于两个孤独的人来说,这并不是开玩笑,金夜也很期待那一天。
“好,一言为定,我们来发誓”波尔用一种军人的姿态说道。
金夜本以为他会顶多拉钩许愿,却没想到这么正式。
可面对这么个朋友,金夜同意了,俩人都在幻想着未来的某一天回到自己原来的家。
“你上过战场,那里可怕吗?波尔”
“老师说不要乱提战争这个话题”
“哦,不好意思,那就当我没说过”
“每天待在这里开心吗?”
“嗯,这里的先生每天都会给我上课,教我东西,比原来好多。”
“那他们每天教的东西你都听得懂吗?”
“嗯,我很努力,不过有一部分弄得不太明白”
“哪一部分?”
“那些先生女士每到下午就开始低头哭,我想不明白他们明明只是坐在那里,没有人跟他们吵架为什么还是哭?”
金夜立刻明白过来波尔是不明白上天堂祷告那一方面,其他人或许都没有告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你不用在意,他们只是想到以前吵架了的时候而已”
金夜继续打听这里以前的事问道“波尔,你在这里多久了?”
“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还在冬天”波尔努力的回答金夜。
“那这里有人对你不好吗?”
波尔沉默了,没有再像刚才一样对答如流。
“没有人对你不好?”金夜小心的询问。
波尔摇了摇他那颗小脑袋,告诉金夜“之前有一次在睡觉的时候,我听到了外面有人争吵,是夏云丹叔叔和一个陌生的声音”
“他们在吵什么能告诉我吗?”
波尔很为难的摇了摇头,表示不行。
“波尔,我们是朋友对吧?朋友要互相帮助,他们不是在对你喊吧?”
波尔听到朋友这两个字,就告诉金夜“夏云丹叔叔从来没那么晚说过话,当时就在我的门口,在电话里的人说着英文,声音很大”
“英文?”金夜感觉是对外国人说的话,那就与波尔无关了,夏云丹也不可能对一个小孩子有坏心思,从他的言行举止就能看出来。
到了这里,金夜只是想继续陪波尔说会话“那你没听懂吧?”
波尔再次摇了摇头“我以前学过英语,别人都不知道,所以我听明白了,夏云丹叔叔好像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什么事?快告诉我”金夜松下去的心又紧了。
“嗯,我尽量说,电话里的人说我实在干不下去了,这种日子什么时候能走,夏叔叔告诉他是党员就要服从命令,这也是为了他们共同的目标。
“那个男人又说这样就我们就可以挣没良心的钱?夏叔叔说我们从没骗过任何人,那件事情很重要,一定要办成,我们筹集的所有资金都是用来做最伟大的事业的,之后两人一直说到晚上,后来就走远了,我也没再听清了”
金夜听到没良心的钱,就想到教堂里面每天的巨额捐款,这让他不寒而栗。
他望了望周围,确定没有监控和人后,贴近波尔的耳朵说道“波尔,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只有你和我知道,绝对不能告诉第三者,也不要表现出隐瞒的举动,特别是对夏叔叔,能做到吗?”
波尔严肃的点了点头,金夜不放心的把他送回了房间,自己也回去了。
最近碰到的人太多,金夜很清醒,自己碰到人不可能都是好人,多想一想就能知道。
“姐姐,我想和你一起回去再散步”金夜心里诞生出这样的念头。
距离睡觉的时间还很长,他可以去修道室,去再参观一遍教堂,或者去找阮丽芳和曹雪希。
冰华的事却没人能说,也没人能帮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