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如果等一个人有声音，那会是一场海啸吗？

如果等一个人有景象，那会是一片花海吗？

如果等不来一个人，我可以幻化成风，去拥入你的怀抱吗？

“陆怀洇！”有道吼声传了进来，“你凭什么在这躺着浪费我妈妈的钱？你凭什么打了人让我的妈妈帮你收拾烂摊子？你告诉我啊，陆怀洇！”我没有理会，只是简简单单的塞上了耳塞，继续看向窗外，我那妹妹见我不理她，便跑到我眼前对我又抓又挠。沐文景带着安保走了进来，他们控制住了我妹妹的情绪，也询问我有没有事，我不想回答，眼里全是冷漠，“小妹妹，走，我们去天台聊聊，和你妹妹一起，好吗？”沐文景害怕我受刺激，将语调放到了最小最温柔，我没有多说一句，径直走向了天台，沐文景看着我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这小妹妹，脾气挺‘倔’！

天台上，我背对着他们，“有什么事快说吧！”要不是沐文景开口，我才不想浪费任何一个字在我妹妹身上！“陆怀洇！你个贱人！我要打死你！”我沉默，“陆怀洇，你不得好死，你凭什么抢我的父爱和母爱！”我继续沉默，“陆怀洇，你不配拥有所有！我得不到的就毁掉！”我淡然开口：“说完了吗？说完了该我说了！你要打死我？你可以来试试，我三岁上房揭瓦爬树捉蛇，五岁学会拳击，十二岁打架，你拿什么打死我？我抢你的爱？麻烦你搞清楚事实！是你抢走了属于我的爱！你在爸妈面前挑拨离间！你在朋友面前诋毁我！你在老师面前将我不该有的罪名使劲往我身上扣！请你告诉我，这到底是谁贱？你得不到就毁掉，毁吧！我也不稀罕那些！兔子急了会咬人，我这个懦夫急了可是会打人！你要想尝尝嘛？”我冷冷开口，一步步逼向我那所谓的‘妹妹’！她很要面子，见沐文景在旁边一直盯着她，气急败坏“你狡辩！明明就是你！”我冷笑，“趁我还有耐心，赶紧滚！”“我凭什么滚，你走才对！”说完她就推了我，没错，我就是要激怒她，让父母抛弃我！我一刻都不想呆在那个家里！我掉了下去，从13楼径直掉落，下面有小孩，我只能喊“快让开！”沐文景吓到了，直接怒吼到：“她要是出什么事，你就等着被告到倾家荡产吧！”声音很大，下坠的我听得一清二楚。

手术室里，沐文景拉着我的手，安慰道：“别怕，小妹妹，我们会努力的，别怕！”我听出来了，他的声音里还有几许哽咽，我想摸摸他，可却动不了！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睁开眼看到的是沐文景，以前睁开眼谁都没有，现在有他，我心里莫名的多了一丝暖意，他见我醒了，叫来了护士，也告诉我：“别怕一切都好了，你的妹妹我们已经在解决了，她会得到报应的。”我想回答他，可嗓子很难受，像点了火一样，过了好久才别出一个字“水！”沐文景这才反应过来，喂我喝了水。阳光洒在他的脸颊上，好好看，像是青春里的主角，永远不会老去！

……

他的公寓里，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背影，不由得乱想起来，如果这是婚后的生活，那我会不会很幸福呢？

我坐不住，走进厨房，忽然一股热气传来也夹杂着饭菜的清香，沐文景转头看向我，厨房里热，你去客厅里坐着，那里有空调，凉快一些。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动，到却拿出了一张卫生纸，默默走向前踮起脚尖为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沐文景怔在原地，良久才反应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小妹妹长大了，竟然为哥哥擦汗了！”我笑了，“哥哥最近是吃糖了嘛？嘴好甜！”“笑起来真好看，多笑笑嘛，这样才好！”我点头算是应了，转身出了厨房，打开电视看起了最近热播的电视剧。

我看的起劲时，沐文景过来关掉了电视，“人家亲嘴你不能看！对你不好！”我反驳道“我明年生日一过就18岁成年了！能看！”“我说不能就不能！过来吃饭！在顶嘴你就饿着吧！”我是吃货，也是第一次吃沐文景做的饭，自然就安静了下来。浅浅尝一口“嗯……好咸！糖醋里脊不应该是有点甜嘛？怎么这么咸！”“咸吗？我尝尝！”沐文景拿起一块就塞进了嘴里，“小鬼，你骗我！”我哈哈大笑，“你上当了，一口一个的样子也好好笑！”沐文景在我头上弹了一下，“在开玩笑我揍你！就像揍一岁小孩一样揍你！”我瞬间败下阵来，“哦！”

吃完饭后，沐文景拉着我下去散步，由于是傍晚的原因，落日余晖很充分的笼罩着我们，就这样，谁也不说话，互相依着往前走。或许是因为抑郁症的原因，我发呆了，面前行驶来了一辆电动车，我毫无反应，就当电动车快撞上我时，沐文景把我拉进了他的怀里，连连道歉：“对不起啊，小妹妹走路出神了，下次注意。”电动车主任没过多追究，只撇下一句“下次注意”就骑着车走了。他的身上好香，是他的体香，每次闻到这股香味我就很安心，但想到是在他怀里，我的脸立马红了起来！“小妹妹，你吃药了吗？怎么又发呆了！差点出事！”沐文景训到，“我……我好像忘吃了吧，记不清了！”我一脸无辜，沐文景满脸无语。

时间过得很快，暑假结束了，我也要离开沐文景。离开的那天，我哭了，哭的撕心裂肺，抱着沐文景不走，沐文景就这样任由我抱着他，等我安静下来，轻声细语到，“小妹妹，好好学习，哥哥等着你养我，这是你说的，明年生日回来好不好，哥哥想陪你过！”我顿时又哽咽了，“好，哥哥会等我吗？”“会的。去了大学要乖乖的，保持开心，不许伤害自己，照顾好自己，按时吃药，你明年回来哥哥可是要检查你病情的！”“好！哥哥等我，拉勾！”我忍住哭腔，那时的我都要成年了，却还是用最幼稚的办法和沐文景做了承诺。

回忆结束了，我感觉脸上有点湿，摸了摸才知道是眼泪，我竟然哭了……情绪起伏太大了，病情突然发作，我很难受，我想找药，但我动不了，我想喊人，但却说不出口，就这样我一直蜷缩在地上，昏迷的前一秒我听到了程韵悦的叫声：“陆怀洇！”

醒来后，我看了看周围，这里好熟悉啊！我想起来了，这里是我一年前的病房，它还是没有变，我又哭了……程韵悦打水回来见我哭了，连忙抱住我，“别哭别哭，怀洇，我在呢，别哭了！”她的抱就像沐文景的体香，能让我安下心。“悦儿，我想他了！”我哽咽，“好好好，我带你去找他，好不好，你别哭了！”“好！”

事后程韵悦带我复查了病情，然后找到了院长，询问沐文景在哪里。当院长看到我的时候，他震惊了：“陆怀洇？你回来了！快坐快坐！”我和程韵悦微笑点头算是回应，“院长，这次找你是想问问沐文景，沐医生去哪里了？怎么没见到他？”院长眼里流露出一丝悲伤，但很快被隐藏了起来，我灵敏的捕捉到了这一丝眼神，“院长，你快说啊！沐文景他是不是出事了！？”“陆怀洇你别激动，别激动，我告诉你，但你要保持好心态，不能激动，懂吗？”院长担忧的看着我，我点了头，“沐文景他啊，在你走后的一年里，先后患上了重度抑郁症和重度自闭症，他太压抑了，没有等你，就先‘走’了，对不起，陆怀洇，是院长我没照顾好他！”

我颤了一下，强壮镇定，“他的墓碑在哪里？”院长告诉我后，我不知道怎么就到了墓地，站在沐文景的墓碑前，我站不稳跪了下去，摸着墓碑上面的照片，哭的泣不成声，他好冰啊，也对，是照片，怎么可能会有温度呢？老天像是给了我希望，却又将我的希望碾碎！

天空下起了雨，我就痛苦的跪在墓前，任由程韵悦怎么样拽我，我就是不动，程韵悦没有办法，只好撑着伞站在我旁边。沐文景，你住在这里舒服吗？沐文景，这里这么脏，你有洁癖受的了嘛？沐文景，你想我了嘛？沐文景，明天我的生日，你说好要陪我过的，你食言了。沐文景，放心，我很快就去陪你。

等陆怀洇在张开眼时，是躺在沐文景当初给她准备的卧室里。程韵悦唉声叹气，“不要折磨自己了，好吗？”我没有看她，心里五味十杂，点了点头。“这是我收拾他的家里时找到的一封信，上面写着等你回来后在看！”我拿过信封，打开看了起来：

陆怀洇：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或许已经不在了。对不起，我食言了，陪你过不了今年的生日了。你还好吗？我好想看看你今年的样子，因该很漂亮吧？我想和你表白，小妹妹，我喜欢你！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是在医院里面试的时候，那时就喜欢上了你，我想尽办法当了你的主治医生，没有想到吧，我竟然先喜欢了你。喜欢一个是有感应的，你喜欢我，我感受到了，那你呢，你有吗？

……

下辈子我肯定早点遇到你和你表白，让你今年回来是因为你今年18岁，我想和你表白！可现在看来不能了，对不起，照顾好自己，小妹妹，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