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酒楼议事
三人之中,魏朗当属地主,给众人斟满了酒,端起酒杯,满脸真诚,“亏得二位雪中送炭,,解了商行这危机,不怕何兄笑话,跑路的想法我是真有,不管怎样,这次算是过去了,兄弟我先干为敬”,说着,连干了三杯,何汪二人也不与他推辞。
饮罢,何亦东夹了菜给他,“魏兄不用过谦,都是一家人,这段时间若不是你在这里坚持,我们来了也没什么用。我这只是赶了两天路,到是绮文这一次着实辛苦,若不是她障眼法在先,怕我到这里也没这么顺利。”
几日的奔波劳累,汪绮文确实是有些疲劳,吃了点东西,喝了几口酒,方活络过来,听他二人如此客套,便笑道:“障眼法也不是我愿意的,没有选择”,自嘲的一笑,“好了,二位兄长,咱们就别客套了,商行这事一人谁都解决不了,运筹帷幄,身体力行,一个都不能少,要我说呢,别自谦也别自满,要想长长久久在这呆下去,还真得好好商议一下,所以咱们还是往长远了计较吧。”
一时间,在场人沉默了,当初在这里建商行,魏家和九月兰确是盯住了苑城的土地肥沃,农业供给充足,说起来,这利益争斗,只要双方目的没达到,彼此没找到平衡点,这种暗地危机就会一直存在,后面的当家人是只看结果的,可前面这些做事情的,比如魏、何、汪这几人,却要在这过程中面对各种的不确定性,这次躲得过,下次呢?
听汪绮文几句话说得明了,魏朗禁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心道:“这女子看起来并不是空有一张皮囊,若真能作个帮手,也是好的。”刚想着,又听汪绮文正色道:“抬高利率,升级客户,高价收粮,这几招,可是魏兄的主意,小妹佩服,”
魏朗苦笑,“此是我与何兄商议的结果,只是权宜之计,于长远无益。”说完长叹一声,“商行若没了安全资金做周转,这利生利的事情,终不可长久,不知二位可曾了解,貌似家里的银钱也紧张起来了。”汪绮文是不知这解危的银钱是九月兰抵了首饰的,何亦东却一清二楚,“如此看来,生意确实一天难作一天了。”
汪绮文看铺垫的也差不多,顺势提道:“我此次和李信同行,那方家少爷本已埋伏在半路的山庄,想着困我几日,让商行危机难以解除,后面阴差阳错,我也算是救了他们叔侄,傍晚分开时,他曾相邀明日同去方府一聚,看他们的意思到像是想缓一缓关系,毕竟这次脸也没打在明处。”
何亦东对商行的业务不熟悉,本也不十分在意,只是方家是苑城的大户,且那李信在乐城呆了几年,不知所图,一直让何亦东心生不爽,所以去探探方家的底也是好的;而那魏朗却是面色有些阴晴不定,汪绮文见状,便再引道:“魏兄在这里时间比较久,对方家可有了解?”
魏朗一面自斟自饮,一面道:“方家几辈前就在苑城扎根,苑城有近一半的土地都是方家的,前期那个以粮抵钱的办法,动了他家的根本。这方家一直人丁不旺,长一辈的都走得差不多了,现下是大少爷方展眉当家,初来苑城时,为了商行经营,和他打过几次交道,半个商人,半个读书人,不管怎样,还算聪明,不过后来又听说,方家还有个四姨,方展眉很听她的话。这次的事情他们若不是主谋,我也就白混了。”
“噢,”汪绮文淡淡的应了一声,一时间若有所思。
“那这苑城可还有其他大户人家?”何亦东突然莫名来了这样一句。
“那自是有的,不过也算互相依附吧,像那运输的钱家,没有他家的水陆运输,这粮食怎么出得去?还有那武馆出身的洪家,哪个运输不得有人护送呢,再说起来,就是几个小地主了,土地到是有一些,只是不能和方家比罢了。”
“那苑城的治安谁负责呢?”何亦东突然又想起来那天进城那几人,
“我刚来的那年,开始还是官府,后来不就莫名其妙变了中央派兵了吗,可是这苑城太小,中央又不给派太多人,所以就雇了洪家武馆的人维系着,不过苑城一直民风纯朴,世代从善,我来这两年到也没什么大事发生。若这次农户们打砸商行,那估计,算是恶性事件了吧。”魏朗突然嘿嘿的自嘲了起来。
小二推门又上了一道菜,“魏爷,都全了,您慢用。”魏朗挥挥手,想想,又觉委屈:“当时我就和魏叔兰姨说过,收人家太多粮不行,怕是要惹事的,就不能细水长流,慢慢来吗,唉……”
说完又喝了一杯,“不怕您二位笑话,我包裹都收拾好了,若今天再不来人,我真的要跑路了,门路我都找好了。”可能是这段时间确实压抑,魏朗喝得急且快,一时间有点上头起来,何亦东直呼他慢着点,和汪绮文相视一笑。
“是啊,魏兄说得不错,若想以后长长久久,循序渐进,那共赢是必不可少的,所以,明日方府同去?”
“恩?我说什么了?我说过吗?”魏朗一时间有些晕头,“噢,对对对,我早就和何兄说过了,什么抬高利率啊,高价收粮啊,那些那些都是小手段,撑不了多久,还得还得,找钱去。其实,其实不瞒二位说,”
魏朗瞪起醉眼“知道咱这商行什么最值钱吗?营业执照,那真得是中央批的,还得是出官文的。别看前段时间有危机,好几个大户都来找我了,问我,能不能,呃……”
说着打了个酒嗝儿,汪绮文一皱眉,嫌弃地撇过头去,那魏朗有点不好意思,“好几个人问我,能不能凑个股份在里面,这事,我和兰姨说过了,还没回信。我盘算着啊,要想在苑城长长久久,得作长远打算,和当地人合作也没什么不好,不过,这是我的小见识,小见识。还得听家长们的,来来来,咱们接着喝。”
何亦东这是看出来了,魏朗是好酒,但酒量一般,想着压抑了这么久,也不拦他,让他自娱自乐去了,他走到了汪绮文身边,
“这几日,你受苦了。明日我和你去方府看看,就回去了。”“恩,想想,还挺有趣,至少比在那个破台子上有趣。”
何亦东知她不喜欢乐今霄的日子,也不说什么,“对了,”汪绮文突然想起一事,“那日兰姨,托你转我的盒子你可看过,”“不曾”“那她可还说什么?”“就是让你好好带着。怎么了?”“没事,只是突然想起来。”汪绮文略有所思。
那面魏朗已喝得趴在桌上,二人不禁莞尔,真的没当外人,“你觉得他怎样?可能合作?”汪绮文低声问道,
“多留个心思吧,这业务我们都不太懂,是不是有外心,也难可知。找外人入股这事他提了好几回了。”
汪绮文突然想起:“难怪啊,兰姨让我来苑城时说,这里总要放个自己人,莫不是她早就知道了?”
何亦东摇摇头,“难说,只是这么复杂,你一人在此,可想好了?”
望着窗上挂在天空的月亮,汪绮文低声而又没有犹豫的回答:“是的,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