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水箭术
空旷的靶场，竖立着一个个稻草人偶，忽然，一阵奇怪的声音出现，像是破空的箭矢，又像是流淌的水波。
噗噗噗，稻草人偶在冲击力的作用下摇摇欲坠，但最终还是晃回到原来的位置，一如既往地静静矗立着。
“总算是有点攻击力了。”
不远处，伊格放下手臂，轻轻感慨道。
法术不是那么容易学的，即使是最低级的水箭术。法术模型的构造不仅耗费精神力，还需要极高的控制水平。如果不是水箭术早就在课堂上，被用来分析讲解已久，伊格万万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成功把这个法术模型刻画出来。即使如此，一开始释放的水箭术软绵绵，和正常的水波没什么差别。经过一段时间练习，才有了今日的成果。
光是用精神力构造法术模型，已经要花费大量时间。更别说为了保证法术的威力、精准度，所进行的长期训练。真正掌握一门法术，时间在一年以上。有一些难度特别高的，甚至要好几年。
想要如箭矢般迅捷，指哪打哪，尽管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水箭术无疑给伊格提振了信心。不到一个月内学会一门法术，即使是低级法术，也足够令人侧目。
说明他的法术天赋还在水准线以上。
靶场只有零星的学徒在练习法术。见到伊格取得成果，有一名学徒靠近过来，祝贺道：“恭喜，水箭术的威力已经可以用来战斗了。”
“你好，我是伊格。”伊格伸出手掌。
“我叫弗德，你是魔法学的学徒吗，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
伊格摇头，说道：“不，我是变异学的。”
“我观察了你好几天，实话说，以你的法术天赋，在魔法学也算不错了。不过相比于法术，变异学更喜欢移植假肢吧？”
“我并不是移植专精。”
“那就是血脉了，那应该是天赋法术了？”
见伊格没有解释，弗德也没有深究的意思，而是道：“我最近也在练习火球术，看。”
一团火焰出现在他的手掌，因为靠的太近，可以感受到其中的灼热温度。伊格心里有些发怵，不是他心生怯意，这么近的距离，如果弗德心怀歹意，想逃都逃不掉。对于任何人，伊格都是不吝用最大的恶意猜测。
但随即一想，学院严禁用魔法相互攻击，无处不在的渡鸦无时无刻在巡逻监视，悬着的心就落到地上。
似乎是察觉到行为的不妥，弗德不露痕迹地转向靶场，用力扔出。火球看似轻飘飘的飞行，一触碰到人偶，突然产生爆炸，火焰熊熊燃烧。
即使这样，弗德还是不满意，啧了一声。伊格大约能猜到他的心思，火球的破坏力虽然够了，但飞得太慢，打靶子还好，一旦遇敌，别人可不会傻乎乎愣在原地，等火球飞过来。
“水箭术的威力真是不能跟火球术比。”伊格装作感慨道，“但水箭术，本质上是压缩过后的水流，跟真的箭矢一样快，这一点算是我赢了吧。”
听见他的话，弗德陷入沉思，突然一拍掌心，“压缩？我找到问题在哪了！”
“之前我太过侧重火焰的温度，导致火球的外焰太过旺盛，焰心勉强驾驭。如果我把火球进一步压缩，速度不就提上来了？”
弗德的天赋比伊格过无不及，刚一说完，立即凝聚出第二个火球。在精神力的控制下，本来旺盛的火焰逐渐缓和下来，整个火球变得凝实，不再似之前的虚幻。弗德再次掷出，飞行的速度竟然比上一次快出一倍有余。
高兴之下，弗德邀请刚认识的朋友吃一顿大餐。伊格本想拒绝，却耐不住热情邀请，只好同意。
这次的大餐没有洛拉餐馆那么奢侈，但胜在食物管够，伊格和弗德一边胡吃海喝，聊了许久魔法知识，才依依不舍分别。两人都觉得自己收获匪浅，特别是伊格，正统魔法学学徒的见识要比他广阔，解答一些难题如同家常便饭。而伊格的思路也给了弗德许多启发，总之，双方都觉得不虚此行。
伊格回到学徒小屋，刚躺下休息，突然门外一阵声响，这时候来拜访的只有一个人，他前去开门。
“杰菲尔，怎么了？”
杰菲尔捧着一本册子，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伊格，看我找到了什么好东西，其他学徒的资料！有了它，我们就可以从容应付竞赛了。”
自从上一次吐露心声，杰菲尔和伊格就成为了好友。虽然他的做事方式有些急躁，像这样大晚上闯过来，已经不止今天一次了。但杰菲尔有一个优点，急躁不是惊惊乍乍，来必定是有正事。
熟练地坐在桌子旁，打开册子，转过去交给伊格。
册子没有封面或者扉页之类，正常书籍应该有的东西。翻开第一页，直入正题。
“凯萨，火元素亲和，精神力28，魔法学徒。来自赫赫有名的巫师家族诺普，据说凯萨的基础精神力就有15点，远远超过巫师学徒所需的10点。已知掌握的法术有：火球术、闪焰术、爆裂术，不排除掌握更多法术的可能。”
“德赫，风元素亲和，精神力26，魔法学徒……”
看来是按学科分类的，只有大比才会整个学院一起竞争，伊格直接翻到中间，找到属于变异学的学徒资料。
伊格第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奥兰多，水元素亲和，精神力25，变异学徒。大名鼎鼎的什拉格尔、‘美杜莎的女儿’，拥有‘石化’的天赋法术。与其目光对视超过三秒，全身血肉就会石化。”
虽然奥兰多不是排在第一位，但也是名列前茅，属于极有威胁的选手。大概是因为诡异的‘石化’天赋，防不胜防，令人不得不重视。奥兰多似乎说过，什拉格尔家族流淌着古蛇的血脉，原来就是这个意思。
不过她似乎还修炼了骑士呼吸法，没有备注在上面。看来资料的收集者并非无所不知。
除了奥兰多，还有几个学徒值得注意，无一不是出自巫师家族。哪怕一些精神力颇高的普通学徒，也只能屈居之后。这也很正常，巫师家族的子裔有充足的修炼资源，且天赋尚佳，拥有长辈指导，若是如此还输在起跑线上，那才叫奇怪。
伊格跳过这些天才，继续翻到后面，这才是他的对手。浏览一番，伊格突然又对自己充满了信心。这些家伙，和他一样是片白纸，谁也没多占便宜。
不过正如前面所说，册子的编纂者并非全能，只有那些名声在外的学徒，才会被收录进去。伊格也没看到自己的名字。这让他感到侮辱的同时，又有一些庆幸。
本来就不强，若是老底都给人揭出来，他也不用打了，直接认输还差不多。